第209章 恐懼並非是恥辱(6K,加更41 42)
「.—·英雄?」
法奧在下意識地接過劍之後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道:「不,我不是英雄,閣下您才是。」
如果沒有赫伯特趕來相救,自己已經死在魔物的踐踏之下,被它吞進肚裡,最後化為一堆糞土。
「如果沒有你,我已經死了。」
而赫伯特看著情緒低落下來的聖騎士,眉頭一挑,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輕聲道:
「如果沒有你,他們也已經死去了。」
「如果你沒有堅持下來,我也沒有辦法趕過來幫助你。」
赫伯特讓法奧抬起頭,給他一同看一下那龐大的屍體,輕聲道:「我確實殺死了它,但我並沒有真正戰勝它。」
自始至終,赫伯特都只是激怒了魔物,這並沒有讓它感到過恐懼。
但法奧不同。
實力更弱的他卻成功逼退了泥沼野豬,讓它不安遲疑了許久。
「真正戰勝了它的人,是你。」
他拍了拍法奧的肩頭,見他苦著臉還想要解釋,搖頭輕笑道:
「你不必辯解,這件事是無可爭議的,我無意於搶奪你的功勳,也請不要讓我為難。」
「法奧閣下,請不要再謙虛了,作為擁有著犧牲意志的崇高者,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在危機關頭,擁有著最強實力的法奧就算是斷了腿,也可以靠著其他人拖住魔物而輕鬆逃走。
但他沒有選擇那麼做,反倒選擇犧牲自己來換取其他人的存活。
如果這樣的人還不能夠被稱之為英雄的話—-那究竟什麼樣的人才能夠擁有這樣的資格?
「所以請將你的頭抬起來吧。
但聽著赫伯特的誠心感慨,法奧卻依舊是緩緩搖了搖頭,他的身形變得更加僂,低著頭低沉道:
「可我最後,還是動搖了。」
「不,我那時是———..害怕了。」
英雄?
不,我不配——
法奧想到了自己在最後關頭的怯懦,他對於這樣的稱呼感到有些慚愧,甚至是無地自容。
想到了最後太陽之力的褪去,神明察覺到了他心中的動搖,收回了他的寵愛。
「吾主察覺到了我的恐懼,放棄了我。」
更想到了自己在臨死之前的恐懼。
明明已經堅持到了最後,但是即將被碾碎的那一刻,他卻在那一刻心中產生了後悔。
如果自己沒有這樣做的話,是不是可以活下來?
如果—————
啪。
他感覺自己的肩頭被稍微用力的拍了一下,整個人前後晃了一下。
茫然的抬起頭,看到了赫伯特平和中透露著力量的目光,聽到了他溫柔的嗓音。
「請不要因為恐懼而感到恥辱。」
「所有人都會恐懼。」
「你會感到恐懼,我也會。」
「就在剛才,我還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失敗?要是失手了怎麼辦?還因為恐懼而改變了戰術。」
赫伯特毫不避諱自己心中的想法,自然地說道:
「但這又有什麼問題嗎?」
「我們所有人都會感到恐懼,甚至說,就連大主教閣下也是一樣的,他也會因為一些事情而害怕。」
.—.啊?
哪怕情緒已經十分低落,但法奧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還是忍不住動了動嘴唇,抗爭著說道:
「那,那位閣下的話,他—————·應該不會感到恐懼吧?」」
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什麼會令大主教感受到不安恐懼的事情嗎?
他覺得赫伯特這句話實在是有些太過於看不起大主教了。
那可是行走於人間的聖者!
怎麼可能會感到恐懼—這世間會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害怕呢?
赫伯特見他被自己成功分散了注意力,嘴角微微翹起,笑著反問道:「為什麼不會呢?」
「大主教閣下是聖者沒錯,但他也是和我們一樣的凡人,依舊有著凡人的情感。」
在與大主教交流了幾次之後,赫伯特有自信說自己是整個修道院中最了解大主教真正性格的幾個人之一。
真實的大主教並沒有其他人想像中的那麼嚴肅,也沒有那麼—正經,
他確實是個強大到無法理解的無敵老登,實力深不可測。
可大主教同時也是一個沒有什麼架子的老人,是個相當容易說話的長輩,甚至像是個老頑童。
「不,就算是超脫了凡物,神靈們也會感到恐懼的。」
在與涅娜莎混熟,並且跟冰雪女神接觸了之後,赫伯特更加確定這個世界的神靈並沒有那麼神秘。
他們並非是純粹的規則化身,不是什麼天道意志,也不是什麼不可直視的存在。
而更像是一群有著強大實力,掌握了某方面力量的生物。
他們可能性格會受到神職的影響,但同時也擁有著自己的情緒-—---嗯,有著相當強烈的自我意識。
既然連神靈也不能免俗,那為什麼要要求只是凡物的聖騎士們心中毫無恐懼呢?
那未免有些太過於為難了。
「我們是聖騎士,是秩序與正義的執行者,在信仰的光輝下前行。」
「但我們不必也不應因為恐懼而感到恥辱。」
「聖騎士的偉大之處不在於毫無畏懼,而是在於即便心懷恐懼,依舊能夠堅定地站到危險的位置上。」
當面對於邪惡的咆哮,感受到令人膽寒的力量衝擊靈魂時,聖騎士們可能會顫抖。
但即便在顫抖恐懼的時候,他們依舊會緊握著手中的武器。
他們會將害怕轉化成更加謹慎的行動,用信仰的力量壓制恐懼,用智慧去評估敵人的威脅,然後憑藉無畏的勇氣消滅邪惡。
承認恐懼是走向真正勇敢的第一步。
在克服恐懼的過程中,他們的勇氣才會更加的耀眼奪目。
赫伯特的話語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力量,那種鼓舞之感讓法奧的情緒逐漸改變。
他深吸了一口氣,垂下的肩膀也挺了起來。
但卻並沒有因為赫伯特的話而慷慨激昂,充滿激情一一他本身也不是那樣的性格。
法奧在沉默片刻又搖了搖頭,坦誠說道:「.——-我,還是有些不明白。」
恐懼真的不是壞事嗎?
他有些明白的,又有些迷茫,
「哈哈,現在不明白也沒關係,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赫伯特笑了笑,沒有強迫他現在就必須懂得。
赫伯特沒有指望自己的話語能夠讓法奧徹底頓悟,只要能在他的心中種下一份種子就可以了。
那這個力量在未來便會逐漸的生根發芽,最終有一天結出屬於他的果實。
「至於你說的被拋棄了·—你根本就沒有被任何人拋棄。」
「同伴們沒有拋棄你不管,我也沒有,就連你的神明-——不也是沒有拋棄你嗎?」
他笑了笑,垂眸看向法奧的劍刃。
法奧順著他的目光低下頭,看向已經毀去的劍刃,眼晴猛然亮起!
殘缺劍刃上殘留的太陽之力雖然黯淡了,但並沒有完全消散,依舊附著在上面。
難道說!!?
「您,您的意思是說?」
赫伯特沒有多解釋,只是鬆開了他的肩膀,笑道:「你為什麼不等離開這裡之後再看一看呢?」
這裡是迷霧山脈,是神靈的禁區,縱使是實力強大的神靈也不方便將自己的力量投射到這裡。
太陽神短時間幫助法奧一下,已經是十分慷慨的舉動了。
讓無時無刻不將自己的力量注入,那實在是有些太過於貪婪的要求了。
法奧緊緊的著已經斷裂了一半的劍柄,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起來。
赫伯特之前說了那麼多,卻遠遠比不上法奧在這一刻受到的觸動大。
我沒有被拋棄。
神靈沒有拋棄我!
這真的是太好了!
在情緒最為激烈的時候,他的眼底甚至滲出了些許的淚水。
而赫伯特默默觀察著法奧這幅激動的樣子,也讓他對於信仰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即便是一個已經幾乎可以看作是常人眼中道德楷模,堪稱是無欲無求的聖騎士,也不能在信仰之事上免俗。
如今是屬於信仰的紀元。
信仰早就已經在數千年中融入到了這個世界的每一處細節之中。
「嗯,可以確定了,想要改變現有的信仰體系幾乎是沒辦法做到的事情,同時,站到大多數神靈對面也沒有任何收益—.」
最終,赫伯特他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打不過,就加入。
你們能幹,那我也能!
諧神教會的創建勢在必得,他未來定然要組建一支屬於自己的教會。
也就是在赫伯特思考著的時候,法奧的情緒終於恢復了平靜。
他將殘破的劍刃重新插回劍鞘,然後向著赫伯特認真行了一禮。
「赫伯特閣下,感謝您!」
感謝您救下了我的性命。
也感謝您拯救了我的精神。
赫伯特點頭回禮,沒有多推辭拉扯。
他轉頭看向了身後,那些原本已經離去的聖騎士們此刻又帶著兩位傷員趕了回來。
「好了,和他們一起回去好好治療吧。」
人已經救下了,赫伯特不會再當保姆的將他們護送回去。
那太浪費時間了,也沒那個必要。
迷霧山脈危機重重,魔物們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棲息地,沿著地圖走就沒有問題。
赫伯特取出地圖畫了幾下,交到了法奧的手中:
「回去路上的鬼狼群已經被我全部清理過了,你們只要沿著路線走就不會遇到威脅。」
鬼狼群·—.全部?
法奧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呆了一下,下意識想要開口,但又想到了之前赫伯特之前戰鬥時英姿,
只能尷尬的閉上了嘴巴。
他倒不是覺得赫伯特做不到,而是有些想要吐槽。
您都這樣的實力了·——--幹嘛不去挑戰強大的魔獸,而是非要去欺負那些鬼狼呢?
赫伯特看懂了法奧怪異的眼神,微微一笑:「呵呵,是它們先動手的。」
我那都是正當防衛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它們總是想要害我,我很無奈呀。
「」—·那確實是它們的錯。」」
法奧默默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明白了,還是不想再深究下去了。
他向赫伯特致意之後就打算與同伴會合,但在臨走之前又想到了一件事。
法奧遲疑了一下,問道:「赫伯特閣下你真的還要獨自深入嗎?」
赫伯特的實力確實很不錯,但沒有同伴的幫助,也確實是容易陷入危險之中。
鈴鈴鈴。
清脆的風鈴聲響在身後起,法奧表情一變,他這時候才猛然回想起來自己好像忘了什麼。
慌忙地轉過頭,發現那位神秘的女人正神色冰冷地盯著他。
町「呢!」
法奧神色一緊,連忙尷尬地將頭低下。
糟了。
完全忘記赫伯特還跟著一位傳奇級別的法師!
對了,他之前是怎麼稱呼她的?
芙...芙蕾梅?
好像是這個名字。
感覺有點耳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聽過。
赫伯特見法奧思索笑了笑,走到了芙蕾梅的身旁,笑問道:「呵呵,現在你還會擔心我的安危嗎?」
「不,不會了!那我就先告辭了!祝你們一切順利!」
法奧尷尬地笑了笑,衝著兩人再次行禮,然後跟跪著向同伴走去。
因為走的急,法奧在泥沼中被樹根絆了一下,本來就已經受傷的腿部一痛,他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不好...··
但沒等法奧摔入地面,就被兩雙大手按住了肩膀。
「法奧閣下!太好了!」
「法奧。」
他抬起頭,看到了兩位一老一少兩位同伴扶住了自己。
「您真的活了下來———.嗚,咳咳咳!」
那個在平日裡一直想要主動沖在最前面表現自己,證明自己已經不再是個孩子的年輕聖騎士,
在這一刻情緒有些激動,聲音中都有了些哭腔,轉過頭用力咳嗽起來。
「能,咳!咳————··能活下來就好。」
而另一位中年聖騎士看上去則顯得要平靜許多,只不過顫抖的手掌卻暴露了他真正的情緒。
他的內心遠不像表面上那麼冷靜。
沒有任何一位聖騎士能夠漠視同伴的犧牲,
即便中年聖騎士能夠接受,能夠理解,能夠做出在當時最正確的決定,但也絕不證明他不會為此而感到心痛。
法奧在他們的幫助下撐起身體,點頭道:「嗯!這都多虧了赫伯特閣下和那位女士的幫助,你們的情況都如何了?」
「我們的傷勢都得到了治療,已經沒有大礙了————對了,那兩位閣下呢?」
中年聖騎士忽然想起些什麼,有些焦急地看向法奧身後。
「他們不是就在——·嗯?」
法奧回過頭本想再向赫伯特致意,卻發現他們兩人已經消失不見,
不知是已經走入了迷霧之中,還是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法奧眉頭微微起,沉聲道:「你找他們有什麼事嗎?」
中年聖騎士在尋覓無果之後搖搖頭,低聲道:「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希望他們能夠提高一些警惕。」
「那兩位冒險者剛才告訴我們,迷霧山脈最近的情況怕是有些特殊。」
「他們隊伍的德魯伊在死前曾經說過,能夠感受到整個森林都在躁動著,不知道在恐懼著什麼。」
「我建議他們也跟我們一同返回修道院,不要再繼續深入了。」
森林在躁動?
法奧的眉頭緊緊皺起。
這個情況代表著很多可能。
是有危險的魔物從迷霧山脈深處走出嗎?還是有特殊的遺蹟將要出現?還是—.
法奧思考了一下,沉聲道:
「留下消息,希望赫伯特閣下能夠看到———--而就算沒看到的話,以他們二人的實力,也一定可以應對。」
有一位傳奇法師在的話,應該不用擔心這些小問題。
再說了,赫伯特他們也不傻,肯定也不會主動往深處去。
不用擔心!
「你聽到他們說森林在躁動?」
「嗯,聽不太清了,但大概是這個意思。」芙蕾梅摸了摸耳朵,輕輕觸摸著風鈴耳墜。
這耳墜掛在耳朵上非但沒有讓她感到刺耳不適,反倒增加了她的聽力範圍,
「森林在不安嗎?」
赫伯特眨了眨眼,覺得這個情況可能意味著一些不同尋常的意義。
「涅娜莎,你能想到些什麼嗎?」
【「不好說,可能是有人注意到了你身上的氣息,也可能只是巧合。」】
涅娜莎對此顯得很是無所謂,根本不覺得有什麼好擔心的。
【「哎,別糾結了,等遇上之後你自然就知道了。」】
赫伯特嘴角撇了撇,感覺有一點點無語。
「你還真是心大啊。」
【「怎麼,你第一天認識我?」】
「也是呢。」
【「哼哼~」】
諧神得意地哼了兩聲,隨意道:【「反正呢,有我在,有她在,你還需要擔心些什麼?」】
【「另外,我建議你抬頭看一眼那條小魚,再讓她等下去,她怕是真的要生氣了呢~」】
「什麼?」
赫伯特回過神,發現芙蕾梅正著嘴,衝著自己張開了懷抱,不斷用眼神示意自己趕緊懂事一點。
「..—.嗯?」」
赫伯特思考了不到半秒,然後就明白芙蕾梅想要自己做些什麼,脫口而出道:
「你怎麼也要讓我抱著走啊?」
不是,你沒長腿啊?
....嘶!
嘿,這不是巧了嗎?
她還真沒長腿呢。
而芙蕾梅聽到赫伯特這句話後哼了一聲,不滿地說道:「你剛才把我一個人丟下了。」
赫伯特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芙蕾梅是在因為什麼而鬧小脾氣,有些好笑地搖頭道:
「別鬧,我那是要趕過去救人啊。」
而芙蕾梅並不接受這個解釋,撇嘴道:「但你也還是把我丟下了。」
「還有,你剛才說『也」是什麼意思?」
赫伯特當即沉默,大步上前,一把就將人魚小姐橫抱了起來。
「」.——來,我抱你。」
而在被赫伯特抱起之後,芙蕾梅臉上的表情當即好轉,笑眯眯地抱著已經被她洗乾淨的赫伯特蹭了蹭臉頰。
「嘻嘻。」
她當然不會真的因為那種理由而生氣,只不過是想找個賴到他身上的藉口罷了。
嘿嘿··.他身上有股好香的味道。
吸在小心地吸了一下之後,芙蕾梅為了不暴露而主動轉移了話題道:「咳咳,你接下來要找什麼魔物?」
在一開始的時候,芙蕾梅還擔心赫伯特的體力會在被圍攻之下消耗殆盡。
但當赫伯特清理完第三波迷霧鬼狼群之後,芙蕾梅就注意到了不對。
赫伯特非但沒有在連番的戰鬥中變得疲憊,反倒是愈戰愈勇,整個人變得越來越精神。
按照她的推斷,赫伯特大概身上應該有些特殊的天賦或者道具。
要麼是那種會在戰鬥中變得更加興奮的類型,要麼就是逐漸恢復體力的魔導製品。
「不,接下來不去找其他的魔物了,我已經測試過效果了,不必急於一時,接下來我們直接進行下一步。」
通過刷取迷霧鬼狼群,赫伯特大概知曉了能力的提升上限。
同一物種的提升效果大概在獵殺一百隻左右之後便會達到頂峰,再往上也有效果,但只能提升的能力非常微乎其微。
與其在中階魔物上浪費時間,不如直接去找高階,甚至高階之上的強大魔物來獲取能力。
「那我們接下來是?」
赫伯特抱著人魚小姐,低頭問道:
「芙蕾梅,如果在一個水元素非常活躍的地方,你能壓制一個傳奇等級的神靈造物嗎?」
「壓制?」
芙蕾梅眉頭一挑,有些不滿地說道:「你在看不起我?」
赫伯特補充道:「不能唱歌哦,我拿它還有些用。」
雖然不清楚那個聖杯為什麼要找自己,但並沒有能感受到惡意。
「嗯?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唱歌來對付它了?」
芙蕾梅輕哼一聲,驕傲地揚了揚下巴道:「不就是神靈造物嗎?我在海里又不是沒見過!」
「我們走著瞧吧!你真以為我只會唱歌啊!」
驕傲的人魚公主自信地說道:「它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停下。」
「你越界了。」
之前在營地外出現的半人馬索菲雅手中提著長矛,盯著那緩緩向著自己移動的湖水,冷聲道:
「我已經忍了你好幾次了,你不要太過分了。」
索菲雅盯著那根本不理會自己的湖水,忍不住咬了咬牙。
你這傢伙到底要做些什麼?
一會兒往那邊走,一會兒往這邊走,你到底要幹什麼?
它之前消停了一陣子,索菲雅還以為這傢伙能老實一段時間,沒想到這才過去不久就又開始了。
而且為什麼不去其他人的領地,就在我這裡亂晃?
真以為我沒脾氣嗎!!?
我就好欺負?
「停下!!!」
「不要再靠近了,不然我不會留情———」
而正當索菲雅冷聲威脅的時候,她的表情猛然一變,轉頭看向另一處方向。
有一股陌生的力量闖入了自己的領地!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