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連長剛舉起手打他,就被賀旭險險攔住:「小南應該沒偷東西,你別動不動就打孩子。」
沈棠朝小江南招手:「小南,你偷偷告訴阿姨,阿姨不跟你爸爸說。」
小江南對沈棠很信任,沒多猶豫就趴在她耳邊告訴了她。
「我看好多年輕的嬸嬸都不喜歡拔草掃地,我就跟她們說,幫她們拔地里的草五分錢,掃雞圈鴨圈五分錢,幫他們撿柴火一捆一毛錢,她們覺得我幹活乾的好,每次都會找我幫忙。」
沈棠摸摸他的腦袋:「這么小的年紀就會掙錢了,你可太棒了。」
小江南羞的臉都紅了:「我平日裡在家裡做習慣了,現在還能掙錢,我可開心了,沈阿姨,你不要跟我爸爸說,我爸爸他愛面子,肯定不會同意我的。」
「好,這是我們倆個的秘密。」
沈棠讓他乖乖做好後,對江連長道:「小南確實沒有偷東西,江連長,你就別擔心了。」
周圍聲音很嘈雜,江連長沒聽清沈棠和小江南說的話,可想也知道一個大人不太可能會包庇小孩子。
沈棠這麼說了,他也給他們面子,沒在糾結這件事。
等表演結束,回去的時候他再找機會詢問兒子吧。
表演很快開始。
上頭的合唱團的人已經準備好站位,隨著音樂響起眾人進場有序的進入合唱角色。
一曲很快結束,沈棠聽的多了有些睏倦,目光在前頭一掃,看到韓忠國帶著許婷還有三個孩子也來了,心裡還挺稀奇的。
許婷被停職了快兩個月了,李團長那邊還沒有鬆口讓她回來。
估計得等到石冰調走了。
就在此時,合唱團眾人不知什麼原因,直都有大半人從台階上滾了下來。
石冰走在中間,直接被人撞從上面撞了下來。
霎時間,鮮血從她腿上蔓延開來。
人群躁動,前頭的人驚叫一聲,有人去接了車抬她去醫院,現場是醫生的也連忙上前幫忙。
沈棠嚇了一跳,眼睛都不敢往那邊看。
坐在前面的領導們臉都黑了。
李團長更是眼皮子直跳,連忙去查看文工團的姑娘們怎麼樣了。
台階高,大家都沒什麼事,只有石冰被人壓住了肚子,傷的最重。
一大片血跡流出來,眾人知道石冰這個孩子保不住了。
很快軍車過來把她拉去了醫院。
在場的文工團們全部被拉去審問。
出了這樣的事,表演不可能在進行下去,大家有秩序的散了場。
沈棠沒往前面湊,故而看到的場景不多。
但她心裡還是覺得毛骨悚然,總覺得這件事跟許婷有關。
經過一系列調查後,第二天眾人一打聽,才發現事情有了結論。
合唱團眾人是從中間開始倒的,石冰的後面是徐慧,而徐慧後面是王曉雨,後面的人看著前面的人倒下去,下意識身手去抓,結果不知道怎麼的大家就都倒了。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又是意外時,石冰醒了,她說她確信自己是被人推下去的。
那股力氣根本不是在救她,就是一掌把她推了下去。
徐慧百口莫辯。
「徐慧在審訊室里一直說自己是想救石冰,誰知道被人撞了下,自己也跌了下去。但沒人相信她的話,甚至連王曉雨都給石冰做了證,說看見了徐慧推人。
如果石冰和王曉雨不改口,那麼徐慧恐怕就要被開除了。」
李紅在沈棠家裡一邊吃著黃瓜,一邊忍不住搖頭感嘆:「幸好你離開了文工團,現在的文工團連我都想走了,勾心鬥角,天天鬧事。」
徐慧是真倒霉。
從台階滾落的時候反應極快,幾乎用扭傷手的代價讓自己沒有壓在石冰肚子上,在審訊室里說自己沒有推人,也沒有人信她。
因為她要是沒責任,那其他人就得為這件事負責。
石冰那個態度,不可能以意外為藉口結案。
吳團長也是追究到底的態度。
沈棠:「你覺得這事是徐慧乾的?」
李紅:「其實吧,我也不太相信,徐慧少數討厭石冰,還能為她說話的人了。
但是石冰不改口,即便是我姑姑相信她,也沒辦法保她,當天那麼多領導看著呢,這事不可能沒有結果。」
她不是相信徐慧的人品,而是她做了這件事總得得利吧?既無利可得,那她又為何要做?
徐慧不算多聰明,但也不是個蠢貨,能被人慫恿兩句就能做出推人的事。
這三人之間,她更相信徐慧的話。
沈棠心裡也在奇怪,她以為是許婷買通王曉雨乾的,畢竟以她的腦子應該也就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
可兜兜轉轉,卻是徐慧擔了責。
老實說,要她相信這事是徐慧乾的,還不如相信這事是石冰自己自導自演。
等等,自導自演?
沈棠腦子忽然閃過一個想法。
「你剛剛說,徐慧的後面是王曉雨,她想拉石冰,但被人撞了下去?」
「對。」
沈棠打發走了李紅,當天晚上就將事情跟賀旭說了。
「你是說,王曉雨可能聽了許婷的話,在下台階的時候把徐慧給撞下去,造成意外跌倒。
而石冰不知道有人想要她摔下去,卻還是故意從台階上摔了下去的,並且污衊徐慧推她。
王曉雨為石冰作證,就是想要把自己摘出去?」
賀旭冰涼的指節順著沈棠的腰往上摸,直到停在一處肉軟處。
「可石冰為什麼要自己摔下去,她不想要腹中的孩子了?」
一側頭,對上沈棠那雙惱怒的眼睛。
賀旭訕訕一笑,放開了手。
沈棠傲氣的睨了他一眼:「解開衣衫。」
賀旭老實的藉口上半身襯衫,露出緊實的腹肌。
沈棠哼了聲,把手搭了上去摸啊摸:「沒有母親不想要孩子,除非那個孩子並不健康,又或者她不想要孩子耽誤自己。」
「這事情簡單的很,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吳團長想要轉業了?」
賀旭拍掉她的手,吊兒郎當的挑了挑眉:「時間夠了,我才摸了你不到半分鐘。」
沈棠理直氣壯:「可孩子他也想摸。」
寶寶踢了一下沈棠。
沈棠:「你看,寶寶它都在說我說的對。」
寶寶:「……」
賀旭耳尖發紅,低頭在她唇上狠狠咬了咬:「你別亂教孩子。」
沈棠又把手放了上去,這回賀旭沒有在拒絕了。
只是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絲深色,捏住她的手揉了揉,心想這裡的觸感也挺好啊。
「化肥廠那邊的事我已經調查清楚了,石冰和李康的兒子認識,並且對方已經追求石冰至少有一年了。
石冰這一胎本來就懷的艱難,動不動就流血,要是她不願意和吳團長回鄉下,以她的狠心,確實做的出來打掉一個不健康的孩子。」
沈棠的手被他捏的舒服,一時也沒放開:「那我要不要把猜測告訴里團長?」
賀旭反問:「你有證據說是石冰自己摔下來的嗎?李團長未必不知道徐慧是冤枉的。
我的建議是,這件事告訴李團長不如告訴徐慧。
你沒有證據證明,但你們可以做那個相信徐慧的人,至少她不是被所有人拋棄。」
沈棠沉默了一瞬,覺得賀旭說的對。
這時,賀旭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沈棠耳尖立馬爆紅,媚眼橫秋的瞪向男人:「色胚!」
「你不想嗎?」賀旭小狗似的拱著沈棠脖子撒嬌。
下一刻燈熄滅了。
黑夜無形放大人的欲望。
沈棠心想,她還真有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