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上了車,周斯年坐在副駕,顏素坐在後面。
車裡的氣氛靜謐嚇人,前面的兩個男人一言不發,顏素寧願他們像上次打架也不要像現在這樣一言不發。
她緊張的手心裡全是汗,只好把車窗搖下來,微風吹在臉上,她才覺得好一些。
直到車子停在長城腳下,顏素才知道霍行知的目的地。
周斯年溫潤的眸子看著顏素:「你一直沒有來過長城,今天正好逛一逛,不著急慢點爬,反正他喜歡當車夫,不管多晚他會送你回去!」
抬眸看向霍行知,神色冰冷。
「我們兩個現在是公平競爭,有本事你就當著我的面打情罵俏,咱們兄弟認識二十四年,你也讓我開開眼!」
頗有點挑釁的口吻。
顏素覺得自己就不該一起來,早知道剛才就讓霍行知直接送她去學校,他們兩個大男人之間的事情自己解決。
「不要嚇到素素!」
霍行知一個凌厲的眼神看過去。
周斯年溫聲道:「我們兩個先走一步,你慢慢爬,爬不動就在下面等著我們!」
看到旁邊有賣烤紅薯的,周斯年給顏素買了個烤紅薯,熱騰騰的烤紅薯剛拿到手裡,一根紅彤彤的比冰糖葫蘆就塞在她手裡。
周斯年瞪了霍行知一眼,轉頭去給顏素買了一瓶橘子味的汽水。
霍行知眸光轉動,盯著不遠處賣冰棍的:「想吃冰棍嗎?」
「不吃!」
周斯年霸氣地說:「素素是女生,這麼冷的天吃冰棍回頭生病了,是你受罪還是素素受罪!」
一句女生,霍行知目光落在顏素的肚子上。
部隊裡也有女兵,家裡也有女人,霍行知對女人的事情多少還是了解的。
他溫聲和顏素保證:「是我的失誤,下次我會注意!」
周斯年看著霍行知肩膀要和顏素碰到一起,一把拽過去,拽著霍行知的衣服先走了。
顏素看著手裡的吃的,口袋裡的汽水,無奈地搖頭。
這倆男人表面上看著挺成熟的,其實內核就是個幼稚鬼。
話說這是顏素兩輩子第一次來長城,長城和電視上看到的一樣威武磅礴大氣,站在長城上仿佛看到了古人點燃烽火的模樣。
草木深深,看著祖國的山山水水,顏素心裡說不出來的開闊。
她把吃的放在牆頭上,雙手做成喇叭狀,對著遠處放聲大喊。
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底氣足。
喊完之後,顏素覺得渾身都舒坦了。
她穿書一年了,雖然這一年多身邊的人基本上都對她很好,但人還是需要這种放松的。
遠處,看不到的地方。
周斯年又打了一架,周斯年舔到嘴角的血腥味,惱怒地吼道:「霍行知,你就是故意的,從小到大明知道我最看重我這張臉,你每次都打我嘴角!」
「你不也一樣!」霍行知摸著嘴角的血跡。
周斯年嗤了一聲:「活該,誰讓你和我搶素素,你說你一開始要是說喜歡素素,我肯定不會和你搶!」
「你一個大老爺們一開始弄出來那麼多事,害得素素從你家搬出來,你良心發現查清楚事情真相,現在又來和我搶素素,你還是個人嗎?」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專門就對我兄弟的女朋友下手,我看你的書都到了狗肚子!」
「虧你還是清大的學生,還是個軍人,還是個團長!」
霍行知不緊不慢地戳周斯年的肺管子:「我給你半年的機會,你不是也沒有和素素在一起!」
「你以為我是你,把素素當成獵物,找准目標就穩准狠地拿下!」
「在我眼裡素素是一朵花,我精心呵護了這麼久,就希望她盡情綻放,她十九歲生日都沒過,我不想嚇到她!」
霍行知濃眉挑起:「她的生日什麼時候?」
「就不告訴你!」
周斯年想到霍行知和顏素認識這麼久,竟然還不知道顏素的生日就在下個月,心裡的鬱悶就消散了。
他戳霍行知的肺管子:「素素人生的第一次都是我都是第一個,你永遠體會不到這種被人在乎的滋味!」
霍行知上揚的嘴角嗖的落下,眼眸里也沒有了笑容。
顏素把東西吃完,實在走不動就慢慢走下來坐在台階上等著兩人。
「你們又打架了?」
看到倆人臉上都掛了彩,顏素屬實無語了。
「我說你倆一個二十七,一個二十五的人,一見面就打架,你倆幼稚不幼稚!」
「周大哥你是老師,今天學校里的老師同學都知道你是跟著我出來的,你這樣明天回去上課,你讓老師同學怎麼看你,讓祁阿姨怎麼看我?」
「還有你!
顏素板著小臉:「你比他還大兩歲,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動不動就打架,你在部隊就是這樣當領導的?」
周斯年和霍行知鄙視地瞧了彼此一眼,兩人默契的誰都沒有說打架的原因。
周斯年還溫聲哄著顏素:「素素別生氣,我和這王八蛋從小打到打,這是我們之間的一種交流方式!」
「他雖然是特種兵,我也不是他的手下敗將,你看我這不是沒事!」
周斯年想要笑一下,結果扯到了嘴角,疼得他又倒吸涼氣。
「活該!」
顏素氣笑了:「我要是再管你倆我就是狗!」
周斯年看著顏素氣哼哼的走了,沒好氣地踢著霍行知的小腿:「下次想打架約到外面,你就不是個東西!」
「彼此彼此!」
兩人臭著臉,誰也看不慣誰,擔心顏素在下面等著他們,趕緊追了上去。
顏素本來想自己坐公交回去,這兩男人誰也不同意,還偏要一起送她,顏素拗不過就只好答應。
前提條件是把她放在距離學校還有一百米的地方。
下車的時候,周斯年得意地說:「素素,你上次不是想要一個可攜式的隨身聽,我讓靜宜從南方給你買了一個,過兩天就寄到學校,你記得查收!」
「真的?」顏素平靜的眼眸就像是丟盡了一顆大石子,涌動著漣漪:「周大哥,那你替我謝謝靜怡姐,等這個暑假靜怡姐回來,我請靜怡姐吃飯!」
「好!」
周斯年挑釁地看向一旁的男人。
霍行知不緊不慢地從後備箱拿出一個黑色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