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神挑了挑眉梢,還真出去了。
明慧正詫異他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沒幾秒鐘,他又進來了。
拿著他的衣服。
明慧不用問也知道他想做什麼,卻還是多此一句:「你去隔壁洗。」
「這個月已經上了第二階梯用水,得省著點用。」
男人不咸不淡的一句把明慧說愣了。
不是,她才住進來幾天,怎麼就第二階梯用水了?騙誰呢?
不是不是,就算用最貴的,哪怕用阿爾比斯山山腳下的礦泉水洗澡,他是用不起的人嗎?
明慧嗤了一聲,嗆他:「用不起水就別學人家包養情人。」
「你不一樣。」
肖神對著她慢條斯理的脫衣服。他本就只穿了襯衣,扣子解完,松垮的掛在滿是精瘦肌肉的身子上。
白皙結實的肌肉,在半透明的衣料下透著純欲,滿眼都是男色誘惑。
「哪兒不一樣了?」明慧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咳嗽兩聲。
但她很清楚,這不是病理性咳嗽,而是被口水嗆著了。
男人抽出了皮帶隨意搭在簍子裡,手指搭在前門扣子上,聽見她又咳了,抬眸看她趴在浴缸邊緣,咳得狼狽。雪白的背浮在水波上,雙腿隱沒在水裡,像條擱淺的美人魚,柔弱可憐。
他往前一步,拍她的背,明慧抬頭,就見他將開欲開的前門,隱約露出裡面一大包。
「噗……」她撇開腦袋一頓猛咳,全身紅得像錦鯉。
肖神低頭一看,明白了什麼,唇角微勾起幾分。
他幾下就脫了長褲,掬了一把水搓了搓,聲音低啞:「醫生說你身體情況已經好轉很多,需要少許運動,有助康復,對嗎?」
明慧疑惑他這時候怎麼說起這個,忽地瞪圓了眼睛,捂住嘴唇:
「我不!」
抗議在絕對力量前當然是無效的。
整個浴缸都在劇烈晃蕩,一邊晃出去水,水龍頭又在不斷注入新熱水,但補進來的水比不過潑灑出去的。
明慧很早就求饒了,男人在她求饒後,再多來了一次,最後不是很滿意地收兵。
明慧丟盔棄甲,手指是酸軟無力的,胸是火辣辣的。
肖神用寬大毛巾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像給蠶寶寶吹頭髮,一本正經地說:「這次運動量不大,等你身體好一些,再好好恢復鍛鍊。」
明慧身子微微顫了下,這還叫運動量不大?
嗯,對他來說,運動量是不大,就是不知道哪來的新花樣這麼折騰。
明慧憋了又憋,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去看小黃片了?」
她覺得他這樣清風朗月的人,做不出這麼瘋的事,可他現如今做的哪件事不叫瘋,不叫人「刮目相看」?
不,或許只是他平時太能裝,他出乎意料的一面只讓她看見了。
肖神捏著她一縷長發仔細吹乾,散漫的聲音有著滿足後的慵懶:「有些東西,對男人來說無需學習。」
是人類基因記憶。
舒爽過的女人身嬌體軟,眼睛柔媚似水。
男人除了些微的鬆弛感,事前事後都沒什麼變化。
反而是明慧不能直視他,他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地分析男人怎麼怎麼樣。
好像把合情合理這四個字嵌在骨子裡,融在血液里,使得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吹完頭,肖神把她抱出去,給她換了衣服,問:「送到房間來,還是下樓吃?」
明慧倒是想出去走動,可身體哪哪兒都軟:「房間。」
男人讓保姆把晚餐送到樓上,吃到一半時,肖神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周夫人。
「肖神,簡明慧在哪家酒店休養?」
明慧就在肖神旁邊,即使他沒開免提,她也聽到了。身體即刻緊繃,一口飯含在嘴裡,忘記了咀嚼。
肖神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托著她的下巴,往上一頂,讓她牙關合上,捏著她的下巴助她咀嚼。
他說了酒店名字,周夫人說她要去探病。
兩人交互看一眼,明慧身體都繃得僵硬了,氣急下,一股氣從胸腔直衝喉嚨,只來得及捂住唇,咳嗽聲便噴了出來。
可聲音還順著信號傳到了周夫人的耳朵里。
「你在明慧那裡?」
肖神撫著明慧的背給她順氣,平淡的「嗯」一聲,「過來看看她恢復得如何。既然我現在就在酒店,夫人要跟她視頻嗎?」
明慧睜大眼睛瞪他:你怎麼敢?
周夫人隔了兩秒才回答:「不用了,我現在已經出門,正在去酒店的路上。」
明慧繃得身體都麻了,嗖一下彈射起身,那樣子一點兒也不像生病的,可她那赤紅的臉又充分表明她不正常。
她急得像無頭蒼蠅一樣在衣櫃前換衣服。
對,現在要馬上去酒店等著周夫人來。
要穿什麼衣服?
酒店……周夫人會查酒店住房記錄嗎?
「你是對周夫人怎麼說的?」
明慧堵著氣,就一直沒問肖神。
她翻柜子找到一件穿過幾次的衣服,那些太新的,連吊牌都沒拆。
單腿站立,往裡套褲腿,身體不平衡險些摔倒,幸好肖神扶了她一把。
男人把她拎在手裡的衣服拿下,放回柜子里。
明慧急得瞪他:「你幹嘛!」
她轉身又去掏衣服,被肖神抓回來,抱在懷裡。
明慧氣的掙了掙,掙不過,鼻子都紅了:「都怪你。」
都怪他,非要把她留在公館養病。
都怪他,逼著她做情人。
偷偷摸摸。
肖神說:「不用換衣服,要記得你現在在養病,穿家居服是很正常的,換那些出行的衣服,才顯得奇怪。」
「另外,我對周夫人說,你得了急性傳染病……」
現在是肖神往衣櫃裡掏襯衣西服,當著明慧的面脫下家居服,再把襯衣穿上,他示意她給他系扣子,打領帶。
明慧一聽到說她得傳染病,氣得收緊領帶,試圖勒死他。
男人拍了下她的手,明慧鬆手,憤憤地轉去抻平他肩膀衣料。
男人說:「不用太整齊,畢竟我剛『下班』。」他頓了頓,轉眸看了眼浴室,「其實裡面那套衣服更合適,可惜弄髒了。」
目光曖昧。
此刻明慧的手正在他的腰間腹部以下,正把他的襯衣往褲子裡塞。
明慧狠狠瞪他,抽了手:「你還沒說完呢!」
不知道他哪來的鬆弛,一點緊迫感都沒有。
肖神繼續說下去:「我跟她說,周籍馬上就要去通江路別墅。你擔心弄得滿屋子都是病毒,消毒不徹底,讓孩子也染上病,決定去酒店養病。」
「那為什麼不是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