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江家為了扯自己這塊大旗,又不敢直接編和自己很密切,便給別人一種和自己關係很密切的暗示。閱讀
「你之前說丟孩子和江人皇又關係,這又是怎麼回事?」
中年男子笑容收斂,嚴肅起來,不想和江離多說,甚至釋放出金丹期的威壓,讓江離知難而退,在他看來,江離不過是練氣幾層的小傢伙。
身為金丹長輩,有必要讓這個小傢伙知難而退,不要摻進來這次危險事件。
「不要談論這件事,對你來說很危險!」
誰知江離卻把力量控制在元嬰期巔峰,同樣釋放威壓。
「我倒是想看看能有什麼危險。」
「元、元嬰期……」
這件事很明顯和江離有關係,且中年男子對自己也有誤解,若是把真實身份告訴,他就更不會說實話,於是江離選擇偽裝成一名元嬰期修士,元嬰期不算太強,卻可以鎮住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連忙行禮:「原來是元嬰期前輩,是袁五行不識真人。」
袁五行冷汗都下來了,誰能想到隨便在路邊勸阻一位義憤填膺的少年就是元嬰期,看著是少年,說不定對方是活了幾百歲的老妖怪,雖然自己之前的舉止不算失禮,但萬一這位前輩心眼很小就糟了。
在袁五行眼裡,元嬰期已經是極其厲害的修士了,整個青城都沒有幾位,青城城主也不過是元嬰初期。
「行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現在能說說丟孩子的事情了?」
江離散去威壓,淡淡的問道。
袁五行經過一番糾結,最終還是狠心說道:「前輩,您能對天發誓這件事不會外傳嗎?」
修仙一途,講究順應天道,因此對天發誓不是一件小事,大部分修士相信若違背誓言,發誓時所說的懲罰會應驗。
江離不假思索的伸出兩指,嚴肅的說道:「我對天發誓,接下來袁五行對我說的事情不會有第三人知道,若有違背,成仙劫罰之!」
袁五行肅然起敬,這是很嚴重的懲罰,若違背誓言就會面臨成仙劫,這對於元嬰期來說必死無疑。
當然,他不知道江離巴不得多渡幾次成仙劫。
「前輩,請到鄙舍一坐。」
袁五行把江離請回家中,熟練的布上幾層陣法,想了想,又咬牙捏碎一塊寶玉,布下一層連元嬰期都無法探尋的陣法。
袁五行沏上一壺珍藏的好茶,先給江離倒上一杯,再給自己倒上一杯。
「事情要從十年前說起。十年前我已經是金丹巔峰,距離突破元嬰期也只差一層薄膜,但這層膜我花了二十年都毫無頭緒,不得突破之法,便想來青城這裡尋找突破的靈機。」
「我剛來青城就發現有人丟了孩子,我又喜歡幫忙,便想幫一幫他們,誰知我一查才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讓人毛骨悚然,何止是最近才丟孩子,青城和附近幾座城池連續兩百多年,時常丟失孩子,而且丟失的都是不到一歲的嬰兒!」
「我又發現丟孩子的時間和江家祭祖的時間很想,江家祭祖越頻繁,孩子丟的就越頻繁。於是我就調查江家,便發現果真是江家在偷孩子。我偷聽過江家家主和城主的談話,江家和歷任青城城主勾結,把丟孩子的事情壓下來,最初青城府還派人裝模作樣的找孩子,最近兩年乾脆裝都不裝了,直接說人手不夠,不找了!一群混蛋!」
袁五行說道此處,額頭青筋暴跳,用力把茶杯捏的粉碎。
「江家背後有人皇撐腰,我若貿然把事情說出去,倒霉的不是江家,而是我!」
「必須找到切實的證據,把證據公布出去,這樣一來,就算是人皇親至,也擋不住悠悠眾口!」
江離沉默片刻,問道:「江家要這些嬰兒做什麼?」
「這……」袁五行遲疑起來,「……不知道,也許是煉製是法器。」
江離盯著袁五行的眼睛,聲音極其嚴厲:「你說謊,你在怕什麼!」
袁五行被盯得頭皮發麻:「前輩,這件事真的不能說,誰說誰死!」
江離從儲物戒中拿出一面玉質令牌,正面寫著「道宗」,反面則是不斷旋轉的太極圖案,整塊玉牌渾然一體,不似雕刻而成,反倒像是自然鬼斧神工之作。
「現在呢?」
袁五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面令牌,嘴唇都在發抖,像是見到了大人物的害怕,又像是見到曙光的興奮。
「道宗令!您是道宗行走!?」
道宗令,見此令牌者,如見道宗宗主本人。
能有道宗令的,不是其他渡劫期大乘期的老怪物就是道宗行走,據傳不會超過五枚,而眼前這位元嬰前輩很明顯就屬於後者。
這位恐怕不是自己之前想的那種活了幾百歲的老怪物,而是二十歲左右就修煉到元嬰期的修煉天才!
江離點點頭:「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道宗當代行走,張離。」
江離臨時給自己編了個名字和身份,以自己和道宗宗主的關係,對方不會怪罪自己。
「原來您是道宗行走,居然讓您發誓,這這這……」
袁五行興奮的語無倫次,道宗行走,那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道宗宗主,未來的渡劫期大修士。道宗作為最古老的宗門,甚至比人皇殿存在的時間還要長,仙人頻出,底蘊渾厚,是少有的不懼人皇殿的勢力。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要排除掉江離這個歷代最強人皇。
有道宗行走參與此時,扳倒江家的把握就更大了!
袁五行喜形於色,默念好幾遍清心訣才勉強平復心情。
「我之所以不敢說,是怕牽連到張前輩,江人皇很可能會因此而出手抹殺你我二人,但既然張前輩乃是道宗行走,想必是不懼人皇。」
「江人皇……可能修煉魔道!」
袁五行把聲音壓得極低,仿佛說話聲音大一些就會被人皇聽見一樣。
他說完此話便看著江離,想從臉上看到驚恐駭然等表情,誰知對方卻一臉毫不在意的樣子,甚至隱隱有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