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
「怎麼可能不走?」
在場的人都覺得顧修這一句話說的,簡直是不要太好笑。
你讓一個讀書人,不讀聖賢書,讀你那寫的什麼破書。
還寫不出來就非打即罵。
這別說是讀書人了,換做是其他人。
都會受不了。
更何況,他們還是被騙過來的。
「簡直是胡鬧,你父皇既然讓你把那兩個書生遣散,那就照做。」德妃柳眉微皺。
她還以為自己兒子變好了呢。
輸了十五萬兩白銀想著改過自新。
但是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變好,還是那樣不可理喻。
「母妃,連你都不相信兒臣?」
顧修內心有些心疼。
前身怎麼樣他不知道。
既然現在他是顧修,那麼他就真心的將德妃當成自己的生母。
騙誰,都不會去騙自己的母親不是麼。
「你讓我怎麼相信。」
德妃道:「現在外面都傳瘋了你對那兩個讀書人苛刻無比,非打即罵,你父皇喊你來,是讓你知錯能改。
可是反倒是執迷不悟。」
顧乾嘴巴張了張,自己這皇妃怎麼就把自己要說的話給說了。
搞得他都不好開口了。
「父皇也不相信?」
顧修扭頭看向顧乾。
顧乾嘴角一抽,你這混小子。
你覺得朕會相信嗎?
朕可能相信嗎?
顧修說道:「那既然如此,不如這樣,我與父皇打個賭如何?」
「打賭?」
顧乾蹙眉:「你這混小子,還跟朕打賭。」
顧修笑了笑:「因為兒臣堅信,兒臣那兩個學生,他們不會走。」
「那好,那就賭。」
顧乾倒是第一次與人打賭。
畢竟以往,他都是一言九鼎的。
也無人敢與他打賭。
「不過既然要賭,那就賭大一點,你不是說讀那聖賢書沒用嘛,非要讀你那寫的什麼狗屁書才能榜上有名。」
顧乾說道:「那就賭,二十天後科舉,你那兩個學生,到底能不能榜上有名!
朕不要求多的,只要其能夠上榜,朕就算你贏!」
「當真!」顧修眼前一亮。
「這是自然。」顧乾道:「朕一言九鼎,若是你贏了,朕可許諾你一個要求!」
顧修道:「那兒臣要一個免死金牌!」
「你一個皇子要什麼免死金牌!」顧乾蹙眉。
顧修說道:「兒臣覺得那玩意帶著有面子,若是有了免死金牌,兒臣要是看誰不順眼,打死他,都沒人敢動兒臣!」
顧乾被自己這兒子實誠的話給說的啞口無言了。
你這小子,居然如此實誠。
不過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答應又何妨。
「那好,朕答應你!」
「多謝父皇。」
顧乾微眯著眼睛:「別高興的太早,有利便有弊,朕答應你賭贏了給你免死金牌,但若是你賭輸了呢?」
「那兒臣隨父皇處置,要殺要剮,都可以!」顧修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這下反倒是讓顧乾說不出話了。
搞得跟罪大惡極一樣。
「別說這種喪氣話,你父親要你的命做什麼。」德妃瞪了顧修一眼。
顧乾道:「這樣吧,若是你輸了,往後,你可再胡亂亂來,朕會給你尋個老師,若是學不好,永遠別出宮了!」
禁足!
但是顧修賭了!
「兒臣願意!」
顧修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這倒是讓顧乾有些詫異。
難不成這小子真的有點實力。
不可能,自己兒子什麼樣子自己難道不清楚。
這顧修徹頭徹尾的就是一個紈絝敗家子。
連詩詞都背不出來,更別說教人考上功名了。
「那兒臣告退了。」
「太子,你也退下吧。」
顧修這才注意到,牆角處,居然跪著一個身影。
乃是他的大哥,顧余。
顧余滿臉苦笑,雙腿都給跪麻了。
「十四弟,你不來扶一下大哥我嗎?」
正當顧修準備轉身就走時。
顧余的一句話卻是讓顧修有些尷尬了。
「大哥說哪裡的話,不用你說,我也會來扶的。」
顧餘一副,我信你就有鬼了的表情。
顧餘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尚書房。
「大哥難不成是惹父皇不高興了?怎麼連腿都給跪麻了?」顧修疑惑的問道。
顧余被顧修這答非所問的一句話,差點氣得整個人一口氣喘不過來氣。
「十四殿下,太子這是為你擋災了,陛下說太子身為兄長,卻沒有教導好弟弟,責任巨大,故而罰了太子殿下。」
一旁跟著出來的李德全,也是忍不住開口。
顧修瞪大眼睛,居然還有這樣一回事。
難怪說自己父親喊自己進去,居然沒有真的打自己。
原來是自己大哥幫自己受罪了。
「大哥受苦了,弟弟感激不盡!」顧修趕忙行禮。
「罷了罷了。」
顧余擺了擺手:「你下次可別做這麼過分了,你未來時,可不知道,父皇大發雷霆,大有等你來了,將你叉出去狠狠打一頓的想法。
若非是德妃娘娘好言相勸,恐怕.......」
顧修現在都不能走出尚書房,要被人抬著出去了。
「多謝大哥的教誨,弟弟知曉。」顧修道。
顧余沉默了一下,欲言又止。
「大哥有什麼話就說好了,弟弟聽著。」顧修看出來了顧余有話要說。
「既然十四弟你這樣說了,那大哥就冒昧的說一句。」顧余說道:「今日尚書房之事,你做的不好。」
「嗯?」顧修不理解。
有什麼不好的,他都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成為勝利者了。
「為兄雖然忙於政事,對你們這些弟弟接觸是少了些,但是你什麼樣子,為兄還是知道的。」顧余說道:「你說你何必要與父皇打賭呢。
你有沒有想過,你輸了,你可能這輩子都出不了宮了。」
出不了宮?
那為什麼不能是贏呢?
「大哥的教誨我知道了,不過這沒有後悔藥吃。、」顧修搖了搖頭。
「罷了,你意已決,我也不好說什麼。」
顧余嘆了口氣,而後轉身在侍從太監的攙扶下離開。
望著顧余那一瘸一拐的身影。
顧修陷入了沉思。
自己這位大哥,其實並不壞,但是性子軟弱,不自信,而且政治天賦不高。
尋常百姓家就算了,可畢竟是皇家,身份與實力不匹配,那就是原罪!
可畢竟是血脈兄弟。
想了好一會兒。
「關我屁事,我可是紈絝敗家子啊,沒心沒肺才是王道,管其他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