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劉二,春雨,還有一條狗,三人一狗兩條槍一把鏡面大斧。
這兩匹狼面對這樣的豪華配置,居然就這麼大搖大擺,囂張跋扈地攔在路上。
江河都被整無語了。
劉二的心裡也被整毛了,誰特麼能想到會有狼攔路啊,撅把子裡還沒上子彈吶。
劉二趕緊手忙腳亂地往槍里裝子彈。
春雨面對兩條狼,連斧子都懶得往外掏,體重不超過三百斤,不配讓我春雨抄斧子。
江河還有些奇怪,春雨一直盯著這兩匹狼在看,要是換平時,她早就衝上去開幹了呀。
「春雨,你瞅啥!」江河一邊上彈一邊問道。
春雨幽幽地說:「哥哥,你看這倆狼的眼神,像不像人?」
「像人?咋地,披了人皮啊!」
「不可能嗎?我聽六大爺說過,狼吃人吃多了,會把人的魂兒也吃掉,變成了邪鬼狼,這種狼會剝掉活人的外皮,再把自己的外皮脫下來縫到活人的身上,跟人互換身份。
這樣,狼就可以指揮穿著狼皮的人去偷小孩什麼的!」
春雨的話音一落,一陣尖銳的風嘯聲刮著林子呼嘯而過,讓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噠噠噠噠!」
古怪的聲音響起,江河一扭頭,就見劉二抱著撅把子,牙關噠噠做響。
「你幹個屁啊!」
「我,我冷啊!」劉二顫聲說:「春雨說的這事兒,我,我特麼也聽過,大江,這兩狼,看著確實……」
「媽的!」
江河一把搶過他手上的撅把子,上前兩步,距離那兩狼不過三五米遠而已。
兩狼呲牙伏身準備前撲的時候,砰的一聲槍響,其中一匹狼的腦門出現了一個洞,子彈從腦門一直打到了胸腔裡頭。
這匹狼一跟頭栽倒在地,不停地蹬動著四條腿兒,腦袋中槍,就算黑瞎子也得死透了,剩下的不過就是神經反應而已。
另一匹狼嚇了一跳,扭頭就跑。
江河扔了只能打單發的撅把子,端起38大蓋,單膝跪地,穩穩地瞅著那隻背身逃跑的狼。
啪的一聲脆響,那狼嗖地一下跳起兩三米高,落地之後轉著圈子嗷嗷慘叫,一邊轉圈子的時候,腚後一邊噴著血和屎還有腸子等碎物。
江河這一槍,准准地打到了這匹狼的腚眼子上。
什麼神槍手瞄著眼睛打留好皮子,扯基巴蛋,那子彈打入眼睛,說不定從哪邊穿出來,肯定會壞了皮子。
從這地方打進去,打了十字花刀的彈頭,直接把腸子啥的攪爛乎了。
能打腚眼子的,才是真正的神槍手。
這匹狼轉了兩圈倒在地上,蹬著腿哀嚎著。
春雨歡呼了一聲,跑上前去,按住狼頭,拔出侵刀要抹脖子放血。
「別,這可是好皮筒子!」江河大叫:「壞了不值錢啦!」
春雨想了想,插回侵刀,然後揪著這匹狼的頂瓜皮,咣咣地在地上的凍土塊上連撞了七八下。
這個季節的凍土凍冰比特麼石頭還硬,幾下子就把這狼撞死了。
春雨輕手利腳地把這匹開了腚眼子的狼掛到了旁邊的樹上。
要扒皮筒子,得趁熱乎,凍梆硬的只能開膛扒皮,攤張的狼皮可沒有囫圇個的皮筒子值錢。
倒是也能凍上回頭再緩一下子,但是那樣的話肯定臭膛子了。
狼肉不好吃,那也是肉。
兩人麻利地扒出兩個大皮筒子來,然後再開膛把裡頭的燈籠掛一摘,狼頭剁下來扔掉,一隻幾十斤的光腚狼就搞定了。
劉二拿起皮筒子,用力地一抖,厚重的皮毛根根似針,再吹上一下,一口氣一個旋兒。
「好皮料,這一個皮筒子一百塊,咋樣?」劉二問道。
江河笑道:「大哥說的沒毛病。」
皮筒子捲起來背上,兩頭光腚狼用繩子捆了,就這麼在地上拖著,沒一會就凍得梆硬梆硬的。
這兩匹狼打得太容易了,還真是巴不得再趕緊蹦出幾隻來,這可都是錢吶。
從坡上下來,一條小河,一座小木橋,過了這裡就進村了。
但是,橋下的冰面處,狼的低吼聲不停地響起。
探頭一看,好傢夥,七八匹狼正圍著一個撕扯著。
那人戴著大手悶子,雙手抱著腦後勺蜷縮著身子,這七八匹狼把人撕扯得在冰面上不停地骨碌著,棉襖棉褲更是被扯得棉花套子滿天飛,雪地上更是出現一片片刺目的血跡。
就這麼撕扯的話,七八匹狼想咬死一個人,還真挺難的。
正當一匹狼伏著身子,往那人的咽喉掏去的時候,那人突然一伸手,把這匹狼往懷裡一抱,抱著狼骨碌了兩圈,嘎嘣一聲,就把這匹狼的脖子生生地扭斷了。
然後趁亂抓過另一匹狼的尾巴往回一拽,在那狼扭頭要撕咬的時候,合身一撲,把這狼撲翻在地,在狼的掙扎當中,硬生生地掰斷了它的一條腿。
狼這玩意兒賊兇殘,號稱銅頭鐵背,但是麻杆腿,跟人比,它那腿還細得一腳就能踹斷。
江河和劉二不由得驚呼了一聲,這是誰的部將,怎麼如此勇猛。
江河剛剛誇讚了一聲對方勇猛,春雨的臉就拉拉下來了。
你前天還說我是大興安嶺女壯士,現在轉頭誇別人,讓我的面子往哪擱啊。
春雨低吼一聲,直接縱身就從橋上跳了下去,把江河和劉二嚇得媽呀了一聲。
春雨連斧子都沒帶,就這麼從橋跳了下去,兩米多的落差,落到冰面上一個前撲,居然直接出溜到了戰場當中。
這群狼面對突然衝過來的春雨頓時嚇了一跳,然後立刻分出兩匹狼向她撲了過來。
「姑奶奶讓你們瞅瞅,什麼叫勇猛!」
春雨低吼一聲,馬步一紮,兩匹狼一左一右,分別咬到了她的兩條大粗腿上。
厚重的大棉褲擋住了狼牙在侵襲,但是再一扯的時候,棉褲就被扯壞了。
春雨的大臉獰笑了一聲,把棉手悶子一摘再一扔,曲指如爪,出手如電,一把扣住了這兩匹狼的後頸皮。
這兩匹狼被掐得嘶嘎兒一聲,覺得不對勁想跑的時候已經晚了,騰雲架霧一般地飛了起來。
「哇呀呀呀呀!」
春雨大叫著,掄起這兩匹狼,像掄起兩個大錘一樣,呼嘯著就向那些撕咬中的狼群兜頭砸了過去。
咣咣幾下子,狼群被砸散了。
春雨拎著兩匹掙扎當中,只剩下半口氣兒的狼,抬頭向橋上,目瞪口呆中的江河和劉二問道:「哥哥,你看我勇猛不?牛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