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秦的朝臣發現一件事,他們甚少見到皇后娘娘,好不容易在宮宴上見到一次,卻總覺得這人的身影怎麼長得這麼像隔壁的北魏女帝?
北魏的朝臣也發現他們的皇夫好像長得有點像隔壁大秦的皇帝,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帝生孩子了,是個兒子,結果太學這邊眼看著小皇子一日日的長大,用心教導,一直到了六歲。
結果女帝陛下說要小皇子跟著舅舅傅文睿周遊列國,要去各國遊學!
這簡直是異想天開!
北魏所有朝臣全部反對,大冬天的北風刺骨,一群人就跪在雪地里哀嚎,哭的比北風聲還大。
但無論這些朝臣怎麼反對,沈東籬還是將兒子送走了,先去周國待了兩年,又去西昭待了一年,緊接著去了秦國。
這些大臣眼巴巴的望著,等著,想著最遲一兩年也就該回來了,結果左等右等,卻等來了小皇子失蹤的消息。
天都塌了!
一群大臣們淚眼汪汪,有些脾氣烈的,就要帶兵去攻打秦國,勢必要將小皇子給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唯獨沈東籬臉色淡然,「嗯……丟就丟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
朝臣們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叫丟就丟了,那可是小皇子,北魏唯一的小皇子,他們女帝陛下是不是太冷血了?
所有朝臣義憤填膺,他們是不能把女帝怎麼樣,但是能把女帝的父親怎麼樣,一群人氣沖沖的全都去找沈雲歸。
一時間沈雲歸連大門都出不去,恨得牙痒痒,最後留了一句,「你們找我有什麼用,有本事找大秦皇帝去!」
大秦皇帝?
朝臣們愣住了,緊接著就都回過味兒來,好啊,這大秦皇帝果然陰險,知道女帝好不容易生了個孩子,於是就把人綁架了,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卑鄙,陰險,惡毒!
就在朝臣們義憤填膺的時候,宮裡終於又傳出一個好消息,女帝又有身孕了,而且據太醫診脈,還是雙胞胎。
好,太好了!
而此時的秦國皇宮,已經是太后的太子妃看著已經到肩膀的小少年,滿眼都是喜歡,這麼多年了,她終於能看見孫子了。
少年如今正處在變聲器,說話的聲音不太好聽,更因為自己要留在秦國跟母親分離,對趙元沂正有脾氣,因此不大愛說話。
「慕兒,這是今日的奏摺,你批完了再給朕。」
少年名叫沈慕,如今到了大秦,姓也得跟著改,叫趙慕了,他皺眉看著這些摺子,十分不喜歡。
「父皇,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趙元沂挑了挑眉,「我怎麼了?你知不知道這皇位當初多少人搶著做,如今朕直接就留給你,足以見朕對你是多麼喜歡,」
「這些奏摺,全是為父對你最深沉的愛,明白嗎?」
「……」
論臉皮厚,趙慕從來就沒贏過,他算是發現了,只要是為了母皇,他這個父皇可以不要臉。
「我繼承秦國皇位,那北魏那邊怎麼辦?你要跟我母皇再生一個?」
說到這兒,趙慕氣的不輕,看著奏摺半天也看不進去,「我就不明白了,你們既然這麼相愛,當初為什麼不把大秦和北魏統一,這麼做有意思嗎?」
為難來,為難去,最後都是為難他這個當兒子的,是不是太過分了?
趙元沂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等你以後長大就明白了,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學習。」
「父皇只能陪你這兩年,明年朕就走了,往後大秦就靠你一個人了。」
趙慕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你要去北魏,把我扔在大秦?」
「還有你皇祖母。」
趙元沂這話說完,趙慕更生氣了,「我還想回去見母皇呢,這一轉眼,我都幾年沒見到她了。」
從六歲就把他送出來,雖然中途沈東籬偷偷來見過他幾次,但最長也沒超過半個月,哪個孩子不想母親?
「這樣吧,咱們父子半年一換,上半年我去北魏,下半年你去。」
聽到這話,趙慕想了想,也不是不行,於是點頭同意了。
趙元沂當了甩手掌柜,馬不停蹄的奔赴到了北魏,終於能放心的跟沈東籬過一段安靜的日子。
第二年,沈東籬生了一對女兒,長女叫沈歡,次女叫沈樂,把趙元沂高興壞了,一左一右抱在懷裡不撒手。
跟對兒子不一樣,趙慕五歲的時候就去太學讀書習武,練得滿身傷,如今兩個女兒在太學讀書,趙元沂總要去偷偷跟著,聽她們練武的時候,哭一聲都要心疼好半天。
要不是沈東籬拉著,趙元沂就要將孩子抱走了,「如今慕兒已經去大秦當皇帝了,北魏也總要有人繼承,所以這些苦,她們一定要吃的。」
趙元沂淚眼汪汪,「我就是捨不得!」
「.……對慕兒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心疼?」
沈東籬想了想道:「其實我不是沒想過趁著慕兒登基,將大秦和北魏統一,但還是不行,周國不會同意不說。」
「而且我怕好不容易讓女子入朝堂,慕兒上位,我倒是不擔心但往後沒有女帝,恐怕女子的地位又會一落千丈。」
這世上能夠理解女子的難處,就只有女子。
趙元沂頷首,「我明白,我都明白,歡兒和樂兒總要成長,而且無論是不是當女帝,所學這些,對她們以後也大有裨益。」
沈東籬點了點頭,不是她心狠,而是兒女總要長大,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危險的時候,只有自己才能保護好自己。
「再等等,等他們長大了,我就跟你微服私訪,到時候將大秦和北魏的貪官蠹蟲全抓起來,還百姓海晏河清。」
「好。」
兩人說的話,直到趙元沂四十多的時候才兌現,沈東籬將皇位傳給了長女沈樂,次女沈樂則是跟著趙元沂和沈東籬兩人微服私訪了一段時間,遊山玩水。
後來沈樂覺得沒什麼意思,自己修工建造了艘大船,趙慕和沈歡給她撥了群人,她帶著這些人遠渡重洋,每隔幾年回來一次,帶回不少奇珍異寶,之後便又去。
趙元沂和沈東籬兩人倒也不管她,孩子大了,總有自己的人生,他們也有他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