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卿卿可能沒有死,或許本王還有機會。」蕭璟盛心中重燃希望,他覺得祝卿安之所以恨他,皆是因為前世的種種,若是今生他誠心悔過,好好對她,說不定她會回心轉意。
「不可能,祝卿安怎麼可能沒有死,你不是說,你們派去的人親眼看著她墜崖的嗎?」雲挽柔質問。
「雖然親眼看著她墜崖沒錯,但她武功那麼好,墜崖前,她身上帶著腳鏈手鍊都已經被砍開了,以她的武功,說不定能有辦法不死。
因為並沒有看到她的屍體。」蕭璟盛猜測。
雲挽柔腦子快速運轉著,做著分析:「若是祝卿安沒死,那麼蕭璟御有可能也沒死,畢竟那具屍體燒焦了,根本看不清是誰。
若天牢的那場大火是蕭璟御讓人所為,他一定能趁機逃走的。」
蕭璟盛覺得雲挽柔說的有道理。
雲挽柔看向他冷聲道:「王爺還是不要做讓祝卿安回心轉意的夢了,前世你傷她太深,她不可能再回頭。
今生她已經愛上了蕭璟御,不可能再愛你。所以王爺還是想想如何能保住自己的皇位吧!
若是蕭璟御和祝卿安都沒死,只怕你明日不能順利登基。」
蕭璟盛卻不屑道:「本王有父皇給的傳位詔書,就是他沒死,也改變不了什麼了,若他敢出現,本王便讓人將他拿下,當場斬殺,畢竟他死前的身份就是有謀逆之心的亂臣賊子。」
「王爺不要忘了他還有歸一樓,歸一樓實力強,前世便是他帶著自己培養的人,攻進了皇宮,殺了你。」雲挽柔提醒。
蕭璟盛卻自信道:「今生本王會做防備,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明日本王登基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剷除歸一樓,讓歸一樓永遠從九州上消失。」
「王爺想的很美好,只怕做起來不容易,歸一樓豈是那麼好剷除的,而祝卿安和蕭璟御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提前做準備,難道他們就不會做準備嗎?
若是他沒死,那麼幫蕭璟御逃走的人必定是寧安王,寧安王手中大軍,如今的墨家軍也在他手中,王爺覺得僅憑你手中魏安侯留下的大軍,能對付得了他們嗎?」雲挽柔希望他能看清現實,就算最後她不能贏,不能如願坐上皇后之位,她也不希望祝卿安坐上。
「本王除了魏安侯留下的將士們,這些年本王暗中也養了一些兵馬,還拉攏了不少武將,明日本王會讓他們全部待命,何況舅舅的死已經隱瞞了下來,他們並不知道,也會有所忌憚,只要蕭璟御敢出現,就一定不會讓他活著離開。」蕭璟盛信心滿滿。
雲挽柔提醒道:「王爺還是小心為妙,若是蕭璟御真的沒死,定會做萬全的準備,是個不可小覷的對手。」
「行了,少在這裡長他人志氣滅本王威風,一切不過都是猜測,說不定他早就死在了天牢的大火中。」蕭璟盛不悅道,他現在最討厭的便是別人否定他。
雲挽柔看到他這副剛愎自用的樣子,懶得再廢話,就他這種廢物,即便是坐上了皇位,怕是也不會長久,她要想辦法逃走。
「雲挽柔,你最好給本王老實點,若是再敢耍花招,別怪本王對你不客氣。」蕭璟盛冷聲警告。
雲挽柔立刻討好道:「臣妾都已經這樣了,還能耍什麼花招,王爺放心,以後臣妾都聽王爺的,若是祝卿安真的沒死,王爺若是還想挽回她,臣妾也會幫王爺的。」
「你幫本王?你如何能幫得了本王?」蕭璟盛冷嘲。
雲挽柔現在必須保證他不對自己下毒手,所以要不斷的證明自己對他有利用價值,既然他在乎祝卿安,那麼便拿這個說事。
「臣妾自然能幫王爺,前世今生祝卿安都是因為王爺和臣妾在一起,背叛了她,她才恨王爺。
若是王爺想要讓她回頭,臣妾可告訴祝卿安,前世今生王爺愛的人都是她,只因臣妾給王爺下了生死蠱,逼著王爺與臣妾在一起。
否則臣妾就把這生死蠱下在祝卿安的體內,王爺是為了保護她,才答應與臣妾在一起的。
只要讓祝卿安看到王爺對她的真心,定會對王爺回心轉意。」
蕭璟盛聽了這番話,覺得可行,眼底露出笑意道:「好,就按你說的做,若是卿卿沒有死,你便到她面前,幫本王證明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拆散我們。」
「是,臣妾一定聽王爺的。」雲挽柔眼底划過一抹笑意,拿捏這個蠢貨真的很容易。
「咳咳咳——」雲挽柔故作難受的咳嗽,看向蕭璟盛小心翼翼地詢問:「王爺,可否先放臣妾回住處,這裡太冷了,每天還吃不飽,臣妾真的擔心自己撐不到王爺讓祝卿安回心轉意的時候。」
蕭璟盛瞪向她冷聲道:「本王可以放你回住處,但你最好老實點,別耍花招,本王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王爺放心,臣妾絕不敢耍花招,臣妾都聽您的。」雲挽柔態度誠懇道。
蕭璟盛喜歡這種被人討好,奉承,別人匍匐在他腳下的優越感,眼底划過一抹得意道:「來人,把雲側妃送回住處,好好看管。」
「是。」立刻進來兩名嬤嬤,將雲挽柔攙扶了下去。
「謝王爺。」雲挽柔眼底划過一抹計謀得逞的笑。
德妃還在為哥哥的死悲傷,以為兒子回府後定會狠狠教訓雲挽柔,卻不知,她的好兒子再次被雲挽柔騙得團團轉還不自知。
次日一早,皇宮一如往常,看不出一絲昨晚有人逼宮謀反的痕跡。
即便有的朝臣得到了消息,也是假裝不知道,如往常一樣來早朝。
朝臣們都已經到了,卻遲遲不見皇上出來,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
「皇上怎麼還未來?難道是病情加重了?」
「聽聞皇上已經好幾日未怎麼進食了,怕是不樂觀。」
「皇上正是壯年,身體康健,怎會好好地突然病倒呢!」
「不知道啊!可能是平日裡太過操勞吧!」
「盛王今日怎麼也沒來?」
「聽聞盛王昨晚一直在皇上寢宮裡侍疾,可能還守著皇上呢!」
「盛王真是孝順啊!」
只有蕭澈沒有參與到討論中,聽到他們夸蕭璟盛孝順,嘴角划過一抹嘲諷的笑。
就在眾人議論時,只見盛王從皇上每天上早朝的方向走過來,表情嚴肅悲痛。
眾人不解的問:「盛王殿下,您怎麼從大殿後面走出來,皇上呢?」
蕭璟盛悲傷道:「父皇他,他快不行了,特將皇位傳給本王,這是傳位詔書。」
「傳位詔書?」眾臣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突然。
「丞相大人,你看看吧!」蕭璟盛把詔書遞給丞相。
丞相走上前,雙手接過來,打開看裡面的內容道:「這的確是傳位詔書,上面蓋有皇上的玉璽,只是這字,不是皇上的字。」
「字不是皇上的?」眾臣上前圍觀。
「的確不是皇上的字。」眾臣心中有疑。
蕭璟盛傷心道:「父皇病的太嚴重了,現在手不能寫,只能讓母妃代筆寫下傳位詔書,這上面有父皇蓋的玉璽印,還能有假。」
蕭澈開口:「既然皇上手不能寫,這道傳位詔書便可疑,誰知道德妃是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寫的。」
「若是父皇不同意,母妃還能拿到父皇的玉璽不成,各位大人應該知道這塊玉璽是被父皇單獨保管起來的,別人不但碰不到,更不知道放在何處。」蕭璟盛平靜地應對。
蕭澈冷聲道:「皇上身邊的李公公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別人不知道這塊玉璽放在了何處,拿不到,他可以。」
「那便請李公公過來證明這道聖旨是不是父皇讓母妃代筆寫的。」蕭璟盛氣定神閒,然後讓人請來了李公公。
「李公公,皇上現在怎麼樣了?這道聖旨真的是皇上讓德妃娘娘寫的嗎?」朝臣們見李公公來了,趕緊詢問。
李公公傷心道:「皇上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寫聖旨的時候,口還能言,如今口不能言,手不能寫。」
「怎麼會這樣,御醫們怎麼說?」大臣詢問。
李公公搖搖頭:「御醫說皇上挺不過去了。」
「怎麼會這樣。」眾臣故作傷心地抹淚。
蕭澈把話題拉回來:「李公公,這道聖旨,可是皇上讓德妃娘娘代筆寫的?」
李公公看了眼寧安王,然後點頭道:「是。」
「眾位大臣,皇位繼承這麼大的事,若不是父皇同意,本王怎敢擅自做主,這道傳位聖旨,的確是父皇同意的,事發突然,本王也無法接受,本王情願不要這皇位,也希望父皇好起來。」蕭璟盛假模假樣地抹淚。
眾臣趕忙安慰:「盛王殿下要想開些,朝堂和大盛還需要你主持呢!」
「是啊!」眾臣開始討好巴結。
蕭澈卻冷聲道:「皇上只是病重,人還在,本王對這道聖旨依舊存疑,所以想帶眾位大臣去看望皇上。」
大臣也怕站錯隊被蒙蔽了,附和道:「皇上病重,身為臣子,的確應該侍疾。」
「既然各位大人有心,各位大人請吧!」蕭璟盛並未阻攔,而是親自帶著朝臣來到了皇上的寢宮。
德妃正在皇上的寢宮裡陪著皇上,後宮嬪妃正好離開,迎上來看望皇上的大臣。
德妃靠近皇上低語道:「皇上待會一定要好好配合,如今大局已定,盛兒做皇上已經穩了,你若是敢耍花招,你死後,本宮便讓人將你剁成肉醬,拿去餵狗,然後再讓人將這件事寫入史冊,讓你成為史上最慘的皇上。」
皇上憤怒地瞪向德妃。
德妃嘴角勾著得意的笑。
蕭璟盛帶著大臣走進來。
「父皇,大臣們來看您了。」蕭璟盛朝龍床走去。
「皇上。」大臣們來到皇上的寢宮,紛紛跪下。
蕭澈卻邁步走上前。
德妃見狀阻攔道:「寧安王,皇上體弱,你們從外面進來,身上帶了寒氣,還是別靠皇上太近,容易刺激皇上咳嗽。」
「唔唔唔——」皇上現在已經不能動了,也不能說話,得知蕭澈來了,發出唔唔聲。
德妃臉色不悅。
蕭澈一把扯下身上的大氅,交給一旁的宮人,冷聲道:「現在本王身上沒有寒氣了,可以靠近皇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