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沉靜如水。
京都,軍區。
司途生帶著一隊人,好像潛入黑夜的使者,他們的身上,都是血腥氣,有的人受傷了,有的人手指還帶著血跡,可是他們那高大的身影,被燈光,拉得很長。
「你們能不能不受傷?」溫卿言看著司途生,依舊是一副上天老大,我就是老二的死模樣。
鴛鴦看了溫卿言一眼,「不然下次的任務,你上?」
說完之後,被溫卿言按了一下肩膀,鴛鴦冷冷地吸了一口氣,「嘴硬,你們早晚得作死。」
一個個的,都是不要命的傢伙。
每一次執行任務,就沒有全頭全尾回來的時候。
「啄木鳥,聽說你小師妹的醫術,比你高多了,不然讓你小師妹來咱們隊唄!」喜鵲帶著好奇,試探地問了一句。
他可是聽了好多小師妹的傳言了,到現在都沒有見到真人。
「隊長,不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鳩從外面跑了進來,「在國內,有人見到了霍斯。」
司途生剛剛吊兒郎當地靠著牆,低著頭,了解他的隊友都知道,隊長在等他們的身體評估報告。
每一次隊長都會陪伴他們,知道他們沒事後,才會回去休息。
這一次的任務,他們執行了一個月,偵查,潛伏,擊破,完成了一系列的計劃。
隊長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第一時間將資料上交,然後做了任務報告,這才帶著隊友回到了龍組的地盤,他才真正放鬆下來。
「見到了誰?」那一雙狐狸眼,此刻如同鷹隼,眼神銳利,帶著殺氣。
「霍斯。」
「他喬裝打扮,在漠省的省城出現過。」
鳩看著隊長,充滿了認真。
在隊長手臂做手術後,隊長特意安排了他,一直注意阿斯特的所有動靜。
阿斯特是一個境外組織,他們是一隊僱傭兵,只要給錢,他們可以接任何任務。
他們不分是非黑白,他們不管什麼道義,他們只為了錢。
阿斯特的人,有仇必報!
在國際上,他們遊走在黑暗的邊緣。
能打他們就打,打不過就跑,他們像魚一樣滑溜,國家剛有動作,他們就已經溜之大吉了。
「啄木鳥,他們交給你了。」司途生猛然起身,「鳩,你和我走。」
鳩是隊伍的眼睛,是隊伍的斥候,是隊裡的信息網。
「他的身邊,有別的人嗎?」司途生的聲音很冷,帶著冰碴一般,鳩直覺感到危險,稍微往一邊靠了一下。
「目前不知道,我們的人只看到了霍斯。」
「但是……」
「不排除偽裝,和分散行動。」
鳩直接開口,聲音中也帶了幾分鄭重,他收到信息的第一時間,就直接過來報告隊長了。
溫卿言此刻也眯著眼睛,手不自覺地重了一點。
「喂,啄木鳥,你在幹什麼?」
他們一個隊伍的人,從小一起長大,能影響啄木鳥心智的人很少,除了隊伍里的人,只有他的師門!
「是她?」
鴛鴦猛然站起身來,不顧肩膀上的傷口,他就要拿起那身暗夜中的軍裝。
溫卿言皺了皺眉,「等等!」
「我們要相信隊長!」
隊長沒有下命令帶隊,那就是有解決的辦法。
鴛鴦卻搖了搖頭,「溫卿言,那是霍斯,我們誰都不能保證,有沒有同伴潛入。」
「她只是一個知青,手無縛雞之力,是因為我們,才被阿斯特注意。」
「這麼多年來,我們和阿斯特一來一回,各有輸贏,如果是我們自己,我敢賭。」
「但是……」
鴛鴦依舊搖了搖頭,「是她的話,我們不敢。」
無論是姜微的身份,無論是她的醫術,還有她救了這麼多人啊!
「也不能!」
鴛鴦無視了肩膀上的傷,直接穿上了衣服。
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的鴆,和已經走到了門口的烏鴉,以及剛剛還嬉皮笑臉的喜鵲,三個人,這個時候,好像不需要命令。
溫卿言看著自己的隊友,這就是他明知危險,卻依然願意同行的隊友啊。
直升機在盤旋,司途生看著資料,那雙手早已經鼓起了青筋。
「隊長,鴛鴦請求歸隊!」鴛鴦的臉上帶著笑,標準的軍禮,暗色鴛鴦衣服,看不見他的傷口,正在往下淌血。
「隊長,喜鵲請求歸隊。」那個開玩笑的少年,此刻嘴裡還含著一塊奶糖。
沒錯,奶糖,是喜鵲喜歡的味道。
喜鵲十八歲的少年,是隊伍里最小的人,極其喜歡甜食,喜歡任何甜的東西。
「隊長,烏鴉請求歸隊。」烏鴉的眸色很深,隊伍里的人,除了隊長,他和姜知青認識最久了。
無論是智斗人販子,還是唐市救援。
除了隊友外,姜知青是他最信任的人。
「隊長,鴆請求歸隊。」
如果說司途生是隊伍里的那把槍,那鴆就是隊伍里的暗刃,那把狙擊槍,是整個隊伍里最穩定的大後方。
「你們都去了,想要扔下我啊?」
溫卿言的聲音里,帶著抱怨,「你們這幫牲口,一個個跑得飛快,就不知道給我拿下東西?」
他把東西放下後,敬了一個軍禮,「報告,啄木鳥請求歸隊。」
一時之間,除了鶴,全員到齊。
「你們……」司途生看了看夥伴們,嚴肅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歸隊!」
「是!」整整齊齊的聲音,他們的眼神里,帶著是信仰的光芒。
因為面前這個男人,是他們全隊的靈魂,是他們的隊長。
直升飛機以最快的速度,直接飛向了東北軍區。
此刻三個人,踩在滿是大雪的路上,一臉煩躁的表情。
「渾蛋,霍斯你是瘋了嗎?我們為什麼要來這個鬼地方?」
天知道,他的金髮女郎有多溫柔美好,那曼妙的身姿,那柔軟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在鷹國邊境,享受著紙醉金迷的生活不好嗎?
為什麼要來這個鬼地方受罪!
「霍斯,你要給我一個理由。」隊伍里唯一的女人,塗著大紅色的嘴唇,一頭紅色的捲髮,可是此刻卻穿上了東北特色的大花棉襖。
她的時尚,她的身份,如果傳回阿斯特,她會被大家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