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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月圓之夜,紫禁之巔

2025-01-07 08:08:23 作者: 鳳嘲凰
  第137章 月圓之夜,紫禁之巔

  天下閣。

  樓高三層,聶立於京師繁華之地,位於龍脈走勢之上,規模宏偉,名傳天下,最高的第三層屋頂,幾乎與皇室祭天之地平齊。

  一樓是大堂,寬散明亮,能夠容納眾多賓客:

  二樓雅間,有的以山水為主題,有的以花卉為主題,達官顯貴方可入內;

  三樓觀景台,整層樓只有一間宴客廳,立於此地,幾乎可以俯瞰整個京師,甚至能夠遙望皇室祭天之地,頗有一種君臨天下的高高在上。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酒樓了,皇室之所以沒出重拳,一來是有需要,某些重要的武林中人必須以最高規模接待,二來天下閣本就歸皇室所有,否則單是這不知死活的樓層高度,早就被拆了。

  向遠立於觀景台,俯瞰京師繁華,此時尚未到達宵禁時間,燈火魚龍遠走,四方格局井然有序,不負京師王城之名。

  嗓子有點癢,感覺氣氛到了,該吟詩一首,以舒胸中豪氣。

  抄哪首好呢?

  詞也行,不挑。

  沉穩是拒絕抄襲的,逗比沒有這種顧慮,都穿越了,還不讓抄詩,等同於熬夜背下的課文全還給了老師,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老師。

  這是不對的!

  逗比站住道德制高點,數落沉穩不懂尊師重道,嗓子越來越癢,單手負後,仰頭四十五度角,

  眼神憂鬱開始原創。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里尋他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今天既不是元宵,也沒有漫天煙火,搬出這首「青玉案」並不應景,但京師繁華遠非尋常郡治可比,將就一下,勉強也行。

  尤其是念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轉身看向禪兒,更顯新婚拉絲,你儂我儂。

  看看妖女什麼反應,臉紅心跳的話,下次在蕭令月面前再念一遍。

  「相公記性真好,從哪抄的?」

  禪兒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完全沒有被撩到。

  很正常,換誰一天九斤辟穀丹,臉上蹭蹭長肉,都不會被撩到。

  「什麼叫抄,有感而發好吧,你這人,一點情趣都沒有。」向遠撇撇嘴,很是不滿。

  對,你有情趣,你的情趣就是強行餵人吃肉丸子!

  禪兒翻翻白眼,她才不信這首詞是向遠原創,都閻浮門了,從別的世界抄一首沒聽過的詞很正常。

  但別說,驀然回首這個轉折確實不錯·—

  可惜是個肉丸子!

  禪兒哼哼兩聲,哎呀一個不小心,平地摔倒,一頭撞在了向遠背上。

  力氣很大,險些把向遠撞下三樓。

  向遠回頭怒視,禪兒理不直氣也壯,兩人大眼瞪小眼,湊得越來越近。

  距離親上,只差一個按頭小分隊。

  「好一個眾里尋他千百度,想不到李少俠還有如此詩情,小王佩服。」


  樓道傳來腳步聲,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登樓,見小夫妻正在調情,抱拳道:「聽聞此詞,深感嚮往,一時忘乎所以,打擾兩位了。」

  向遠聞聲望去,見兩名男子登上觀景台。

  為首的男子身著華服,雖是江湖中人扮相,但衣衫華麗,腰懸玉佩,氣宇軒昂,如松柏之長青,實乃人中之龍,稱得上貴不可言。

  皇室第一高手,『絕氣劍」趙浩然。

  絕氣不是斷氣的意思,雖然趙浩然經常讓人斷氣,這麼解釋也沒毛病,但此絕乃絕頂之意,形容這位王爺有儒釋道三絕劍氣,武學造詣超凡脫俗。

  隨後的男子文士扮相,手拿一把鵝毛,不,鷹毛扇,乍看有幾分山野村夫的賣相。

  六扇門神捕,『神機鐵算」范和風。

  六扇門八大神捕同聚京師,重傷了一個王挪,余者還要拱衛皇城,趙浩然不便帶太多人過來赴宴,便把頭腦最精明的范和風招了過來。

  冷司蘭的情報寫得清清楚楚,這對小夫妻聯手擊殺了『魔後』獨孤後,尤其是『飛天魔女」李嬋,正面獨斗獨孤後不落下風,先有她重傷獨孤後,才有『混元霹靂手」李仙緣將魔後一分為二。

  就這,獨孤後還當場未死,欲和李嬋同歸於盡,未能功成。

  冷司蘭分析兩人實力,李仙緣神神秘秘,武力值忽高忽低,刀法不俗,拳腳功夫一流,另有一手駕馭殭屍的本領。

  那具殭屍,冷司蘭看不出深淺,評價神力驚人,銅皮鐵骨還在金剛不壞神功之上,若非殭屍有陰氣難以儲存的致命弱點,天地之勢便可驅散,可稱天下無敵。

  相較之下,李嬋的評價就很簡單了,四個字,沒有弱點。

  和這對來歷不明且實力強大的小夫妻見面,趙浩然不得不慎重對待,招來范和風多少算個助力。

  「小王久聞二位大名,今日一見,當真郎才女貌,人中龍鳳,羨煞旁人啊!」趙浩然恭維道。

  從上樓開始,他就一直在夸,頗有幾分相見恨晚,當場結拜為兄弟的架勢。

  「江湖山野哪有什麼大名,王爺才是真的天下聞名,我夫妻二人尚未出師便知絕氣劍的威名,

  今日一見,當真名副其實。」

  「哪裡哪裡,遠不如李少俠少年英才。」

  「過獎過獎,還是王爺技高一籌。」

  商業互吹完畢,狗頭軍師範和風接過得罪人的髒活累活,雙手抱拳道:「李少俠,我聽聞閣下師承靈光國師,不知是真是假?」

  「確有師承,都是靈光師父當面傳授。」向遠點點頭,問心無愧道。

  大實話,千真萬確。

  「少俠莫怪,事關重大,恕范某斗膽相求,請少俠施展幾門師承手段。」

  趙浩然緊皺眉頭,面露不喜,惱怒范和風公事公辦不留情面,范和風視若無睹,依舊硬著頭皮道:「非是不信,而是眼界低微,想漲漲見識。」

  見二人演技配合得體,向遠暗暗點頭:「理應如此,我為靈光師父記名弟子,此事未曾外傳,

  想證明清白身份,須得施展三招兩式。」

  言罷,身化鬼魅幻影,在寬闊的觀景台上遊走一圈,他身法詭異,捉摸不定,像鬼多過像人,


  全然不符合血肉之軀的範圍。

  接連,雙手拍開血雲黑光,掌風呼嘯,使了幾招化血神掌的路數。

  這兩門配套功法皆源於三陰生死簿,整個無生界只有靈光國師會用。向遠別說自稱衣缽弟子,

  他要是有先天修為,說自己是靈光國師都有人信。

  趙浩然與范和風都是先天期,一眼便認出向遠施展的路數,確認他靈光弟子的身份,前者邀請向遠和禪兒入座,感嘆道:「靈光國師坐化後,小王以為他絕學失傳,再無現世的可能,沒想到,

  他還有少俠這等天才弟子。」

  「靈光師父也不想隱瞞,實在是..只能說無奈吧———」

  向遠話到一半,言盡於此,留白給趙浩然、范和風自行腦補。

  見二人果然陷入沉思,他臉色一正,接著道:「我收到靈光師父坐化的消息,與師妹結伴趕至京師,不瞞王爺,我不相信靈光師父是坐化仙逝,此事定有隱情。」

  「少俠可有蛛絲馬跡?」

  趙浩然皺眉道:「說起來,小王也不相信,國師身子骨硬朗,再活百年都不是問題,突然坐化,著實蹊蹺·———說句少俠不喜的話,國師恐為奸人所害!」

  全天下都這麼認為,這不,獨孤後親自來京師確認,橫死街頭,啊一下就沒了。

  「暫時沒有,只有幾個懷疑的對象。」

  向遠點出四絕的名號,沉聲道:「天下能傷靈光師父的,數來數去只有這四位,既不是魔後,

  想來便是其他三位。」

  范和風聞言一愣,幾個意思,你們小夫妻還要挨個殺過去?

  想想還真是,南魔獨孤後已死,天下五大高手再除名一位,剩下三個落在這對小夫妻手裡,只怕也撐不了多少時間。

  嘶嘶嘶,未來天下江湖,必是這對夫妻手中的玩物。

  范和風震驚到一半,一名侍衛快步走來,遞上一封蓋有六扇門火漆印章的信件:「王爺,千里加急,十萬火急。」

  趙浩然不敢耽擱,先是對向遠二人道了一聲歉意,而後飛快打開信件,匆匆掃過,臉上順便變了顏色。

  「王爺,發生了何事?」

  范和風心急萬分,想看,又礙於外人在場,不好亂了規矩。

  「妖后抵達大離國,說百變書生殺了她姐姐、姐夫,放話邀其決鬥———」

  「十天之後,月圓之夜,紫禁之巔,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向遠一臉懵逼,啥玩意,葫蘆娃不演了,四絕也不搶先天功了?

  新劇本,西門吹雪對決葉孤城?

  不是,你們兩個蛇妖還真是姐妹啊!

  向遠深吸一口氣,感覺腦殼有點疼,葫蘆娃的劇本不錯,紫禁之巔也不差,但二者相合,畫風怎麼這麼詭異呢?

  還有那位『百變書生』章心遠,乍一聽,跟奪命書生劍似的。

  蛇妖大戰奪命書生劍?

  感覺沒什麼搞頭啊!

  范和風聞言愣在原地,趙浩然更是緊皺眉頭,自言自語道:「妖后要來京師——-百變書生可能會來,也可能不來,康狂師呢,他會來湊熱鬧嗎?」


  「王爺,妖后此來蹊蹺,她——真是來為姐姐報仇的?」向遠試探道。

  「出陽郡是有一條厲害蛇妖,也曾打過妖后的幌子,但妖后可沒承認過,有沒有姐姐還兩說,

  報仇只是她一面之詞,不可輕信。」

  趙浩然連連搖頭:「再者,去哪決鬥不好,非要來京師,還皇宮———」-而且百變書生擅長易容,

  行蹤向來神秘,他不一定會回應妖后的邀戰。」

  話說到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妖后來京師不是為了報仇,找個冠冕堂皇的由頭罷了,衝著皇帝手裡那枚妖丹來的。

  興師動眾相告江湖,是為了十天後的晚上整一出大動靜,水渾了才好摸魚。

  趙浩然看了向遠一眼,揮手呵退送信的侍衛,待其離去後,壓低聲音道:「小王聽說,只是聽說,沒別的意思,少俠手中有一根蠍尾,端的不凡,似是先天妖物遺落,不知是真是假?」

  出陽郡的蛇妖有一個蠍子精丈夫,夫妻雙雙把命喪,蠍子精全身上下最值錢的毒尾消失無蹤,

  向遠手中剛好有一根先天期蠍子精的尾巴.····

  你說巧不巧!

  「先天期的蠍子精,世上不可能只有一頭,王爺多慮了。」

  「是極,小王想多了,應當是巧合。」

  趙浩然嚴肅臉點頭:「十天之後,小王想請兩位去皇城觀禮,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理應如此。」

  二人點到為止,趙浩然得了拱衛皇城的助力,向遠得了進入皇城的請帖,大家都很滿意。

  推杯換盞,飯過三巡,趙浩然疑惑看向禪兒:「少俠,尊夫人沒什麼胃口嗎?」

  何止沒胃口,禪兒看著滿桌子菜,都快吐了。

  向遠見她臉色難看,似是作嘔,尷尬對趙浩然道:「近來厭食,可能是有喜了,還沒把過脈。」

  一聽這話,趙浩然當即拍了下桌子:「少俠是國師弟子,此等大事,豈能瞞著不說,你且稍待,小王稟明陛下,定有賀禮相贈。」

  活該這貨能當王爺,太會來事了。

  趙浩然急著返回皇城議事,一番禮貌客氣且不失態的歉意後,招呼下人在二樓候著,帶上范和風快步離去。

  趙浩然為向遠和禪兒安排了住所,臨近皇城,是一座修整新的王府,暫時無人居住,小夫妻可在那裡住上十天半個月。

  住十年八載也行,靈光國師的弟子,未來繼承國師之位也未嘗不可。

  兩人離去後,禪兒緩緩起身,在范和風的座位前,伸手摸了摸桌底,觸及一行小字,面露古靈精怪的笑容。

  壞壞的,不像好銀。

  「相公,有好玩的事。」

  你這表情,分明是想看血流成河。

  向遠疑惑上前,摸了摸桌底,頓時眉頭一皺。

  范和風留言一一小心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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