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蚊子……」
秦煜庭低垂著頭,努力壓制著心裡的衝動,裝作半睡半醒的樣子茫然抬頭。
「啊,怎麼了?」
「有蚊子,吵醒我了……」
何南星聲音還帶著些微啞,險些讓秦煜庭好不容易壓制下的衝動再度捲土重來。
「那我幫你看著……」
秦煜庭隨意揮了揮手,目光有些閃躲,試圖重新哄睡她。
「還沒到呢,你再睡一會兒吧?」
何南星微微閉上眼睛,卻搖了搖頭,嘴裡咕噥一聲。
「不了。咱們這是去哪兒?」
「學院宿舍有門禁,這時候早就進不去了,我帶你酒店吧。」
秦煜庭怕她不喜歡,緊接著解釋:「是我自己名下的酒店,我有時候懶得回家,會在這裡住,那裡不對外開放的,沒外人在住,放心。」
何南星微微頷首。
離天亮已經沒幾個小時,隨便找地方休息下就算了。
然而直到到了酒店,她才知道她這個隨便休息一下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
秦煜庭所謂的不對外開放,基本就是在酒店一側重新做了個私家會所。
五層的建築除了頂層的套間,還設置了游泳,汗蒸,按摩,鍛鍊,造型……
何南星有些感嘆,這男人實在是挺會享受的。
「哎,你快點兒,今天不知道抽了什麼風,老闆一說讓每樓層抽兩個女孩子去那邊獨棟!她們幾個都恨不得飛過去,你還這麼慢!」
遠處跑過來的兩個女孩子,腳步匆忙,後面的一個一邊把頭髮重新盤起來,一邊低聲問。
「不是說那邊不要女孩兒嗎?只招男的!我還以為是那種地方呢……」
「別瞎猜了!我聽領班說,那邊是咱們酒店大老闆的私產,怕有不長眼的女人糾纏,特意不要女招待的。一個月也住不了幾天,那邊工作可清閒了!」
「那今天怎麼又想起來了?還一下子要了這麼多?」
「沒見過世面!」
前面那個伸手點她額頭:「肯定是請客,夫人小姐的,算是男服務生,多不方便!趕緊的,要不待會人夠了,就沒咱倆的份兒了!」
後面的連連點頭,兩個人飛奔著上了室外電梯,看來是已經被分配好了工作。
何南星轉頭看了眼秦煜庭,秦煜庭淺淺一笑。
眼神亮閃閃的看著她,分明透著幾分求表揚的意味。
她也忍不住笑了。
秦煜庭走近,手貼著她的手臂順勢滑落下來,拉住她的手,一起往裡走。
「這裡離學校很近,你以後不方便回去的時候,就可以……」
「啊,秦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遠處忽然有人驚喜大叫,手舞足蹈的樣子,恨不得從窗戶里飛出來擁抱秦煜庭。
何南星微微眯起眼睛,看清楚是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兒。
然後,她就真的翻窗戶跳出來了。
何南星瞪大眼睛,手心忍不住握緊,又被秦煜庭拉住輕輕拍了拍。
在她耳邊解釋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
「這是常伯伯一個朋友的女兒,跟我認識,每天都是這樣瘋瘋癲癲的。」
何南星眼看女孩兒跳下來,被下面突然出現的幾個保鏢接住。
又笑著向秦煜庭飛跑過來。
「秦哥哥!」
何南星抬頭看了眼秦煜庭:「雖然瘋瘋癲癲,對你倒是執著的很。」
「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熱情的女孩兒呢。」
秦煜庭嘴角的笑漸漸擴大,壓低的聲音透著幾分欣喜。
「我只是認識她,別的可什麼都沒有的!我跟她不一樣,只對我喜歡的人熱情!」
「她這樣,不也是對喜歡的人熱情嗎?」
「那叫一頭熱,很可怕的。但我不一樣!」
秦煜庭眉眼彎彎,望向她眼睛裡的深情幾乎能拉出絲來。
「你答應和我交往,我現在,已經從一廂情願升級到兩情相悅了啊。」
「……」
何南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他說得也沒錯。
女孩兒氣喘吁吁的跑到跟前,還沒等靠近秦煜庭和何南星,就被自己的保鏢攔住了。
「小姐,不能再往前了!」
保鏢大半夜還戴著墨鏡,眼神兒倒是一如既往的好。
女孩兒距離秦煜庭最少還有兩米,氣得直跺腳。
「秦哥哥還能吃了我嗎?你們簡直太過分了,離得這麼遠,我說話秦哥哥根本就聽不見!」
「他身邊還有人你們看不見嗎?她都能在秦哥哥身邊,我為什麼不能?你們給我讓開!」
保鏢們一個個面無表情,隨便她推搡,就是一步都不讓。
秦煜庭拉了拉何南星的手,低咳一聲。
「抱歉陳小姐,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請便吧。」
他說著要拉何南星一起走,陳麗莎立刻著急起來,脫下高跟鞋就往何南星身上砸:「你這個女人是誰啊,快鬆開我秦哥哥!」
那隻高跟鞋幾乎是剛脫手,就被麗莎的保鏢一把撈住,趕忙轉頭向秦煜庭道歉。
「對不起秦先生,小姐是喝醉了,您別生氣,我們這就帶小姐離開!」
何南星原本無所謂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玩味,晃了晃自己的手想要從秦煜庭手裡抽出來,又被秦煜庭用了點兒力氣握住。
「這不是理由!」
秦煜庭沉下臉色,看了一眼保鏢:「給你老闆打電話,告訴他。陳麗莎冒犯了我未婚妻,讓他給我一個交代!」
保鏢嚇得點頭哈腰,趕忙摸電話。
陳麗莎愣了一下,有點兒委屈地撇嘴,聲音都帶著哭腔:「秦哥哥,你幹嘛這麼冷冰冰的,我以前從來沒看見你身邊有別的女人的!我爸說,我只要好好學些那些禮儀文化,大方得體,將來你一定會娶我的!」
「你什麼時候有了未婚妻?我怎麼都不知道?」
秦煜庭充耳不聞,拉著何南星往前走,陳麗莎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幾乎都叫嚷起來。
「秦哥哥,你別走,我在這兒呆了好些天,好不容易看見你的......」
何南星揉了揉耳朵:「好痴情的姑娘。」
她不過是隨口評價,秦煜庭看過來的目光卻有了幾分忐忑。
「南星,你可不要誤會我,我只是代替常伯伯出席,跟她爸爸做幾回生意而已。每次見她我都很客氣的,連手都沒握過!」
「是嗎?」
何南星微微帶笑看他一眼:「只是做了幾次生意,見過幾面,就連人家小姐身邊的保鏢都認識你了?」
「嗯?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