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里男人悶哼一聲,慕西西察覺到身上男人的停頓,用力推開他。
「你沒事吧!」易楠將她拽了過去。
曾鵬捂著腦袋轉過頭,待看到打自己的兇手時愣住了,昏暗的路燈下,那女人一身粉色旗袍,美的不像話。
易楠感覺她拽著的手腕不住顫抖,她為兩人打氣道:「別怕,我們有兩個人。」
慕西西眼底閃過一絲狠毒,她猛地將易楠一把推向曾鵬,自己跑向遠處明亮的大街。
待跑到有人的地方,慕西西才停下來,她氣喘呼呼俯下身,雙手撐著在膝蓋上,沒想到那個曾鵬就是個衣冠禽獸,見大街上沒人就將她拉到小道上圖謀不軌。
不過幸虧易楠出現了,易楠,你不能可不能怪我心狠,誰讓你總是壞我事呢!
賀雲庭拎著保溫桶在部隊大院門口徘徊,訓練了一天,他才得空出來,此刻凌政委應該也在家,他還沒想好用什麼理由進去。
白天凌政委見到他時話里話外都在誇讚他跟易楠有多麼般配,意思不能再明顯了,但對方並未明說,自己也不好直接開口拒絕,他不想讓凌政委誤會。
遠處一個纖細的身形走了過來,賀雲庭定睛一看,正是凌家的養女慕西西,他大步迎上去,想著讓她帶回去自己就不用露面了。
慕西西想了一路,如果易楠真的沒命了倒還好,但要是她活著回來,將事情的經過公之於眾,那自己就真的在凌家待不下去了。
正想著,慕西西便看到了身形高大俊朗的賀雲庭,她裝出驚恐的樣子:「賀戰士,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快救救楠楠吧!」
聽到那女人出事,賀雲庭的心像被揪了一下的疼,他追問道:「她在哪裡?」
慕西西指了一個方向。
賀雲庭將手中的保溫桶塞到慕西西手中,向她指的方向跑去。
慕西西嘴角翹起,她剛才指的是相反的方向,這樣下來易楠的清白定是保不住了,而她也找人求救了,賀雲庭就是她的人證!
易楠不斷向幽深的小道深處後退,小道上的光線越來越昏暗,背後的黑暗讓她心中的恐懼更甚。
「美人,我不是壞人,我是做出口珠寶生意的,你別怕!」曾鵬晚飯喝了點酒,他滿身酒氣,摸了摸頭上的血跡,儘量讓自己看著不那麼狼狽。
易楠壓下心中的恐懼,他沒有直接對她用強,也許他並非是窮凶極惡之徒,一定還有辦法阻止不好的事情發生。
她仔細打量著對面的男人,此刻他的著裝有些凌亂,領帶歪斜,裡面的白襯衫一邊翻了出來,竟是個假領子,但據易楠觀察,他手腕上的手錶是真的,身上的一套西裝也價格不菲。
根據心中的猜測,易楠停下向後退的腳步,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毫無波瀾:「這位先生最近的生意遇到問題了吧?」
曾鵬愣在原地,他是走私寶石原石生意的,之前掙了不少錢,但是最近上面嚴查的厲害,貨全壓在手裡,債主天天堵在家門口,他只能強撐面子來京城走通關係,結果吃了個閉門羹。
好在今天桃花運還不錯,在飯店看上的女人一個勁的往他身上貼,他晚上喝了點酒有些上頭,那女人挽著他的胳膊不停的叫著哥哥,他一激動就想拽過女人想一親芳澤,沒想到對方上來就喊救命,他驚慌失措下捂住了那女人的嘴,後腦勺就被敲了一下。
打他的竟是個仙女,還一口道破了他的處境。
「這你怎麼看出來的?」曾鵬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結果一不小心碰到了頭頂上的包,疼的他齜牙咧嘴。
看到對方這滑稽的樣子,易楠心裡鬆了一口氣,沒忍住笑出了聲音。
「雖然我不太懂珠寶,但也許我能幫你想想辦法。」
兩人走出小道,在小道盡頭的牆根處席地而坐,易楠將夜市買來的小吃遞給了曾鵬,聽著他講述自己的遭遇。
大致跟她猜想的差不多,這個時候海關越來越嚴格,想大批量的走私已經是不可能的事,寶石價格昂貴走黑路又不安全。
易楠想了會兒說道:「既然你說你認識國外的大品牌,為什麼不換一種合作方式呢。你有貨源,質量也上乘,你可以在國內建立代工廠,替他們生產產品,還能提供大量的工作崗位,我想政策上應該會有相對應的扶持。
這樣下來你還能接觸到國外先進的加工技術,再結合民族自己的特色,你還能開創屬於自己的品牌,這樣不好嗎?」
曾鵬聽的都蒙了,他呆呆的看著易楠,大張著嘴,嘴裡的食物不停地往下掉著,他這是聽到了什麼!
此刻他仿佛看到對面美人在閃閃發光,他想起了自己在國外看到的那尊雕塑,她不就是自己的勝利女神嗎!
曾鵬從懷裡拿出小本子,將易楠說的話認真的一字一字寫下來。
兩人聊了半天,易楠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著還在認真記筆記的曾鵬道:「已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家人好擔心了。」
曾鵬點頭如蒜搗,他站起來將自己的手在西服上蹭了蹭,一臉抱歉的說道:「我叫曾鵬,真是對不起今天以這種方式認識,改天我一定請你吃飯,可以給我一個你的聯繫方式嗎!」
易楠笑著跟他握了握手,將電話號寫在他的本子上,轉身離開了。
曾鵬看著自己勝利女神消失在眼前,低頭小心翼翼的將那頁紙撕下來,鄭重的讀出上面的名字:「易,楠。」
沒走一會兒,易楠的腳就感覺到了鑽心的疼,她低頭一看,竟然有一根釘子刺穿了皮鞋,鮮血已經浸透了襪子,她蹲下來脫下鞋使勁的拽著鞋底的釘子卻怎麼也拔不出來。
聯想到自己好心救人對方轉過頭卻想來害自己,一陣委屈湧上心頭,易楠鼻子一酸,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
「易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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