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片寂靜。
再沒眼力勁也能看得出來,這個女人的實力是何等的妖孽,那種擂台並非普通的磚木堆砌,而是以堅硬著稱的金磚和鐵木,雖然不是真的金和鐵,但堅硬程度,他們中有些人全力一擊,也就勉強擊碎一些邊邊角角。
黃熙能一擊將擂台拆了大半已經是不可思議,而那個女人居然純靠自己,還安然地站在那裡,說明這種能拆擂台的攻擊根本無法傷到她。
「那邊那個背著兩把劍的那位,對,就是你,剛才是你說不服的是吧。」朱雅指著場下一人說道,「來來來,你也上來,我們比劃比劃。」
那人一臉驚慌,連忙解釋道,「師姐你誤會了,我說的是像您這樣強力的人,根本不用我扶。」
周圍人都投來鄙夷的目光,似乎很看不上他前倨後恭的樣子。
朱雅目光掃過眾人,又指著其中一人說道,「你,剛才說我卑鄙的是你吧,來來來,我讓你一隻手,但凡我退一步就算我輸。」
被她指著的弟子原本還在鄙視剛才那位,慌張拱手道,「師姐你聽錯了,我說的是貝比,我們家鄉話,意思是可愛的寶寶,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看她還要繼續嘚瑟,張長老連忙落到她身邊,「小祖宗,說兩句得了,你現在是第一真傳,要有風度。」
朱雅認真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我現在是第一真傳,沒必要跟一群碎嘴子囉嗦。」
台下一群人想要反駁,但都被張長老的眼神給頂了回去。張長老站在台上高聲喊道,「今日大考結束,新的十八位真傳弟子的排名名單會在明天正式公布,都散了吧。」
有長老在,他們想發作也不好,只能一個個憋屈地離開。
朱雅就像一隻站在最高處的鳳凰,傲氣萬丈地看著台下離去的人群,突然,稍遠處的三個人影進入她的眼帘。
張長老以為她還在計較剛才被那群弟子群嘲的事情,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朱丫頭,你如今拿了第一真傳,又自創劍招,我得帶你去見一見峰主···」
「師姐!師兄!」朱雅開心得就像個麻雀,一下子就飛到了三人身邊,一把抱住臉上寫滿嫌棄的如月,「月月,小娘厲不厲害?」
如月連忙拉好已經要掉下來的斗篷,臉色發黑地說,「我是喬裝過來的,你不要暴露我啊!」說話間,她掙脫下來,拉著朱雅的胳膊,一個猛烈的過肩摔,將她重重地砸在地上。
如今的朱雅自然不會害怕這種攻擊,從人形淺坑中爬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再度將月月抱起來,這次還運用上了一點點魔氣,禁錮住了如月,「小娘抱一下,你小氣個啥,來,親一個,(づ ̄ 3 ̄)づ」。
砰!
丁奕一拳砸在她的頭上,趁她愣神的時候,將如月拎到自己身上說,「你要總是聽不懂人話,那就不要怪我不管你了,你的血脈問題自己解決。」
從昏眩中恢復過來的朱雅一聽,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抱住董紅玉,「師姐,師兄他不要我了···」
董紅玉心疼地給她摸摸頭說道,「你稍微正經點就什麼事都沒有。」
這時張長老也走了過來,「朱丫頭,這幾個人是誰?董丫頭你不用介紹,這兩個人沒見過啊。」
丁奕剛想隱瞞一下,胡謅一波,卻被朱雅搶先了,「這個是落霞峰的丁師兄,不過好像易容了,這個是我的侄女,叫如月。」
在張長老探尋的目光中,丁奕頭疼地將易容面具扯下來,尷尬地行禮道,「晚輩落霞峰丁奕,見過張長老。」
張長老眯著眼睛看了丁奕好一會兒,又眼神古怪地看了看董紅玉跟朱雅說,「落霞峰小子,最近你好像還挺出名啊。」
「都是師弟師妹們亂傳的,長老慧眼如珠,想必定能洞若觀火。」丁奕拍了一通彩虹屁應付過去。他不怕麻煩,不代表會給自己添麻煩。
果然,到底是正經的劍修,心思通透,也不多說,只是對著朱雅說,「朱丫頭,先隨我去見一見峰主吧。」
朱雅有些忐忑地看了看董紅玉,又求救一樣地看著丁奕。她如今強得可怕,無所畏懼,唯一害怕的就是被峰主看出天魔血脈,然後一劍超度。
看出她的不安,丁奕安慰道,「既然是長老帶你過去,不必擔心別的。」
聽到這句話,朱雅才安心一點,跟著張長老一同御劍飛往峰頂的大殿。
董紅玉也對丁奕說道,「師兄,明日還有大考成績公布和獎勵發放,你帶月月先回去,若無意外,我跟師妹明晚就能回落霞峰。」
小魔女先不樂意了,抱著董紅玉的大腿念叨,「還要等到明晚啊,娘親,我跟爹爹留在這裡陪你好不好?」
看到董紅玉有些為難的表情,丁奕老臉一板,「小東西,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這兩天不斷地給她洗腦,灌輸「只有努力修行才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思想,如月也明白,現在不是粘著董紅玉的時候,只好怏怏地鬆開手。
董紅玉摸了摸她的頭說,「月月,跟你爹爹回去,明天娘親你個帶禮物哦。」
如月點點頭,卻不再說話。
簡單告別之後,丁奕便帶著如月駕雲而去,董紅玉也有些落寞地看著遠去的兩人,雖然相處日短,但這段時間的感情卻不知不覺變得很深。
但此時,在黃雲峰的峰頂大殿,朱雅正看似穩如老狗,實則慌得一批地站在殿中央,一個潔白如月虛幻如雲的女人手持一柄黑劍指在她的額頭上。大殿正座上坐著黃雲峰的峰主,葉雲裳。
站在一邊的三位長老手足無措,不知道是要先救朱雅還是先攔住那白衣女人,還是先去向峰主求情。
還是張長老先衝到峰主面前,急切道,「雲裳師妹,我們黃雲峰難得出個能自創劍招的天才,你這是做甚?」
「天才?」葉雲裳冷冷道,「怕不是個魔道妖孽混進我黃雲峰的吧。」
朱雅這邊,那個白衣女子的黑劍鋒利無比,僅僅劍鋒上的光芒吞吐,就已經將朱雅的額頭刺破,出現一道血痕,只是朱雅自恃恢復力強,也無所謂。
那白衣女子卻有些欣賞地問,「為何不避?」
朱雅很坦然地說,「因為我避不開,這位姐,你一上來就用威壓震懾住我,怎麼能問出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