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林，朕虧欠你太多啊！」
林天真情意切，拉著巴圖林的手坐了下來。
恍惚間巴圖林都有些懷疑厲帝是不是欠他錢了。
「不知，陛下......」
巴圖林雖然有些發懵，但還是開口問道。
不過林天並未給他機會開口。
繼續夸道：「巴圖中堂，你作為內閣大學士，這麼多年真是為了大夏操碎了心。」
林天緊握住巴圖林的雙手，眼含熱淚。
如果外人不知，還以為是君聖臣賢的畫面。
殊不知，兩人各懷鬼胎。
「這些都是做臣子應該做的。」
巴圖林聽著林天關心的話，不知為何，總感覺背後有些發涼。
「唉，都怪朕無能，要不然也不至於讓你們這群老臣如此操勞。」
「陛下乃當今聖主，誰敢說你一個不字，老臣第一個找他拼命。」
巴圖林陡然起身，拍著桌子，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林天看著巴圖林的表演，心裡樂開了花。
就知道你個老雜毛會這麼說。
「昨日，紀楓不就說朕是昏君嗎？而且還說要造反，巴圖中堂難道沒聽見嗎？」
「他.....他說了嗎？」
巴圖林老臉一紅，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演過了。
不過為官這麼多年，臉皮早就練得不是一般的厚。
「唉，老夫現在耳朵不好使，真沒聽見紀首輔說過這樣的話。」
巴圖林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林天。
他是要做『漁翁』的人，現在這個時候怎麼可能參與紀家和厲帝之間的鬥爭中。
林天眯著眼睛，心中冷笑。
這老雜毛還真是不要臉啊。
翻臉比翻書都快，但他也知道，巴圖林怎麼可能這麼輕易上當。
而且他要的也不是這個，於是沒在糾結這個話題，而是問道。
「巴圖中堂今年高壽？」
「老臣還差一載，便是花甲之年了。」
「中堂不容易啊。」林天感嘆一聲。
「如此高齡還為大夏奔波，朕於心不忍。」
「朕有心讓你回家享幾年天倫之樂。不知中堂意下如何。」
他說完，故意停頓一下，抿了一口茶。
眼睛瞄著巴圖林的神情變化。
巴圖林這句話聽得可是真真的。
立即開口：「臣身子骨還行，怎敢獨享清福，舍陛下與大夏不顧。」
「你聽力還是不錯嘛？」
「我.....」
半晌後。
林天見巴圖林開始有些著急，為防止這貨狗急跳牆。
這才笑道：「但現在朝局不穩，朕還離不開你這樣的忠臣啊。」
巴圖林總感覺厲帝那句『忠臣』是在罵他。
不過沒有真的革職，一切他都能接受。
其實厲帝所謂的革職對於他來說，並不會影響他對兵權的掌控。
因為他兩個兒子並未在盛京，親自掌管著兩省的兵馬。
但現在各方勢力雄踞，每個人都比以往更需要法理上的承認。
要不然就會被打上謀反、叛國的罪名。
到那個時候，恐怕群起而攻之，他就成了別人口中的魚肉。
而且那些人吃了他，還會扯著打倒亂臣賊子叛亂的旗號。
這個道理巴圖林懂，林天更懂。
「朕，不但要用你，而且還要重用。」
林天見巴圖林有些放鬆後，再次開口。
「臣不敢貪圖任何官職，現在中堂之名已讓我誠惶誠恐。」
巴圖林有種感覺，厲帝好像並不像以前那樣蠢了。
「你要抗旨嗎？」林天突然聲音變冷。
「臣不敢。」巴圖林現在有些看不透皇帝想要幹什麼，只好順從道。
「哈哈哈，很好。」林天笑道：「朕決定讓你兼任聊安、吉奉兩省巡撫。」
巴圖林聽聞，嘴角微抽，氣得說不出話。
因為這兩省早就被他們巴圖家控制了。
也就說，這個賞賜相對於拿著自己的錢賞給自己，然後還得謝謝人家。巴圖林怎能不氣。
林天自然是故意這樣做的，他查閱了大夏藩王屬地情況，也了解了這些情況。
他還發現，前朝皇帝真他娘是個小可愛。
人家皇上都是想辦法剝削藩王勢力，加強中央集權。
可他為了照顧自己兄弟，早就把大夏土地分得七七八八，全國大小藩王不下二十。
而當時真正皇權能掌控的就是盛京周圍三省地界。
而現在其中兩省還是巴圖林控制的。
另一省是厲帝的親弟弟林天養控制。
但這兩年，也不進京朝拜厲帝了。
總而言之，厲帝現在就是光杆皇帝。
「謝主隆恩。」巴圖林糾結半天，最終還是咬著牙跪謝。
「朕，還要賞你一個身份。」林天大笑著站起身來，攙扶起巴圖林。
「身份？」
巴圖林更加困惑，眼睛緊盯著林天，他不明白一個傀儡皇帝能給他什麼。
「國丈。不知道這個身份巴圖中堂可滿意？」
「你，不不不，陛下，你是說？」巴圖林強壓怒火。
他沒想到厲帝已經不要臉到了這種地步。
他確實有一個女兒，名為巴圖瑾。
當年先帝也提過要讓她的女兒隨即挑選一位皇子嫁。
但因為女兒當時年齡尚小，後來朝局開始動盪，此事也就無人再提。
「難道這小子知道了這件事情？」
巴圖林心中猜測著。
但他又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看著巴圖林陰陽不定的臉色，林天反問道：「巴圖中堂是不願意？」
林天之所以知道巴圖瑾這個女人，是皇后紀蘭告訴他的。
紀蘭是想讓林天通過此女靠上巴圖家這棵大樹。
林天雖然沒有單純到認為娶了巴圖瑾就可讓巴圖林完全效忠，
但適當地拉攏一下巴圖家也不是不行。
「臣願意，可......」
巴圖林不願和厲帝撕破臉皮，但一時間又想不到好的推辭。
「中堂，有話但說無妨。」林天笑道，眯著眼睛看向巴圖林。
「陛下，小女今年已二十有三，而陛下剛剛二十，這年齡上恐怕有些不合適。」
「中堂，不知道你聽過一句話嗎？」
林天敲著桌子，「女大三，抱金磚。」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巴圖林聽得一臉懵，不過隨即臉色一變。
難道這厲帝有些特殊愛好，喜歡年齡大的？
「沒什麼。」
林天故作不悅，說：「看樣中堂是沒看上我這個女婿啊！」
「既然如此，朕自然不會強求。」
「臣自然願意，只不過小女性格頑劣，臣恐驚聖駕，這才......」
巴圖林再次推脫，他怎麼肯將自己寶貝女兒嫁給傀儡皇帝呢！
「頑劣，是不是可以說等於野性。」林天心中暗想。
征服這種女人是每個男人的夢想啊。
「你是怕朕降服不了千金？」
林天的語氣極其霸道，當然還有點猥瑣。
巴圖林心中微寒，眼中流露殺意。
但面容依舊帶著笑臉，說：「陛下誤會了，臣之女只喜歡才子。」
「你認為朕無才？朕的詩詞歌賦造詣登峰造極，這點你不用擔心。」
巴圖林聽完嘴角不斷抽動。
再次刷新了他對不要臉這詞的定義。
誰不知，厲帝是有名的廢材。
當年那一首，近看石頭大，遠看大石頭。
直接氣得先帝將其逐出了皇宮。
而這樣的人，還敢自稱才子。
林天可沒管巴圖林的反應，開口：「如果巴圖中堂願意，還麻煩找個機會引薦一下。」
「當然，朕才氣入不了中堂女兒的眼，朕也不會強求。」
見林天這樣說，巴圖林高興地點了點頭。
在他眼中，厲帝這話等於放屁，他有毛才氣。
「好，此事就這樣定下了！朕等著你的好消息。」林天頗為高興。
在他看來，就算娶不到巴圖瑾也無所謂。
到時候要的精神損失費什麼的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