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送女兒進火坑
「應該是你出差的時間。」
霍璟琛眉眼出現不耐,「你一個人在家可以應付嗎?」
「可以,結婚的時候都沒來,婚後半個月就急著來探望,感覺應該不是來探望那麼簡單。」
夏彌就差把打秋風說出來,「不過從信上來看,他們好像並不知道我嫁給了你,是顏一鳴。」
霍璟琛稍稍揚眉,一雙漆黑的眸子盡顯得意,「不好麼,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
這人說話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陰陽怪氣。
「這事我會解決好的,你放心去出差,不用為了我影響工作。」
有些事該有個了解,霍璟琛的職級肯定是隱藏不住的,重要的是瞞住他的家世。
夏家人好面子,鬧起來也難堪不到哪裡去。
「嗯,有我給你兜底,只要不觸及法律就不會讓你受委屈。」
夏彌頭抵在他後背上,眺望遠處的海平面,「這麼感人的話,一定要加個法律出來煞風景嗎?」
霍璟琛低聲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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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間才四點半,做晚飯還早了點。
霍璟琛送夏彌到家後,又回了部隊。
「報告,霍營長,有你的信件。」傳達室的人過來送信。
霍璟琛嗯了一聲,語氣冷淡,「放桌上。」
待霍璟琛處理好手頭的事情,抬眸掃到桌上的黃信封,拿過來拆開。
他視線落在寄信人是霍堰山的時候,霍璟琛想都沒想地拉開抽屜,把信件放進去,抽屜里的信已經堆成小山。
第二封是霍錦盈的,他拆開信。
信有三分之二的內容在怒斥他自私,金屋藏嬌,最後的三分之一才寫正事。
的確是霍錦盈的一貫作風。
她的大概意思是過兩天會有假期,想來追風島探親,時間也正好定在月初,確認霍璟琛那段時間是否在島上。
他下意識想拒絕,轉念一想,想到夏家人也要來。
夕陽餘暉打在男人身上,菱角分明的臉上五官立體,神情寡淡,眸子逐漸起了玩味。
他心中又糾結,擔心霍錦盈過來把事情鬧太大會讓夏彌為難。
鋼筆反覆被打開蓋子又合上,霍璟琛心中搖擺不定,終於在三分鐘過後,他抽出一張信紙,刷刷刷地在上面寫回信。
「寫什麼呢,這麼專注?」
李偉民敲響霍璟琛的辦公室門。
「家書。」霍璟琛抬頭短暫的看了教導員一眼,很快收尾結束。
李偉民掃過他手裡的信,「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在你嘴裡聽到家書這個詞。」
「不過誰家的家書就寫三行字的?」
霍璟琛裝好,拿出膠水貼好郵票,「濃縮的都是精華,我家人都不愛看長篇大論。」
李偉民也知道說不過霍璟琛,「剛接到消息,下個月還會引進新的機器,你出差的時間可能會被拉長,做好準備。」
「好。」霍璟琛這下更加堅定他回信是沒錯的。
說完公事,李偉民又談起私事,「佳佳的事,你幫我和夏彌說一聲謝謝。」
「謝她什麼?」
「謝她讓佳佳看清了顏一鳴的真面目,也讓我看清了這臭小子,沒想到背地竟是個這麼虛榮的人。」
霍璟琛扯唇,「當初你還阻止我娶她,我要不娶,現在你和嫂子都乖乖的親手送女兒進火坑了。」
「你這話說的,我也是有壓力在,你來這六年,我和老江都是半個通訊連的人了,幹得最多的就是給你父子倆傳話。」
「現在成家了,你考慮過什麼時候回去嗎,難道要一輩子在這個島上?」
在李偉民看來,霍璟琛的上升空間還很大,有學歷,腦子也好使,升上去是遲早的事情。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霍璟琛沒有直面回答。
李偉民也不奇怪,這麼多年,問到這個問題一直都是這麼敷衍。
還以為霍璟琛結了婚會改變主意,看來夏彌的出現也沒能動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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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營長真是疼媳婦,還親自送人上下班。」
夏彌鎖好門,剛坐上后座就碰見姜勝美。
在院裡轉悠的江團長聽到這話身體一僵,連忙走向門口,看到霍璟琛騎著車載著夏彌揚長而去。
姜勝美再抬頭就看到丈夫守在門口。
江團長乾咳,「看什麼,我軍校那會兒不也接送過你嗎?」
「老夫老妻的,看你一眼還不行了,我又沒說什麼,你慌什麼?」
江衛東背手回到院子,「小霍這樣下去只會把人慣壞,看看都給人寵成什麼樣了。」
「又不是你媳婦,我勸你手別伸太長。」
「我就算是伸手了,也不見得他會聽,他連他老子的話都不聽,何況我?」
姜勝美澆菜的動作停下,「說到這個,霍部長知道霍營長結婚了嗎?」
「早知道了。」江衛東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慢慢走進屋子。
另外一邊,夏彌到學校。
她踏進辦公室,覺得氣氛不對勁,前幾日也是靜悄悄的,但大家都是低頭忙各自的事情。
今日相反,有種沒事找事做的忙碌感。
夏彌回到座位,發現趙小瑩臉色跟吃了蒼蠅一般難看。
趙小瑩翻開本子,在本子上寫下一句話,緊接把本子推到夏彌面前。
【敬小苒說她後天就回帝都,王校長去找了芳姐,人不在家,去青城了。】
夏彌看得眉心一跳,難怪氣氛這麼低沉。
周芳負責兩個高年級的語文和思想品德,趙小瑩和夏彌包攬一到四年級的語文,顏一鳴是一二三的數學老師,王校長四五六的數學老師。
六個人,本來就是剛剛好,這突然走掉一個。
夏彌抿了抿唇,寫下問題,「王校長有表態嗎?」
趙小瑩看後,無聲搖頭。
顏一鳴起身,凳子在地板上摩擦,發出不小的聲音,很快外面響起鐺鐺鐺的聲音。
趙小瑩第一個出教室,顧燦燦跟在後面。
「夏彌,我後天就要回去了,走之前我想再見霍璟琛一面。」
「你想見他和我說做什麼。」
夏彌抱著書往外走,敬小苒趕忙追上來,「我說過,我不做第三者,還是說你不自信,害怕了?」
她心道,好低端的激將法手段。
「我又不是霍璟琛的監護人,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見誰是他的自由,你問錯人了。」
敬小苒鬱悶的目送夏彌快步離開。
她要是能見到霍璟琛,還會來找夏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