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抓住人販子
溫芷一手提著吃的，一手牽著顧小小回醫院。
ICU只有每天吃飯的兩個時間段，允許家屬穿著隔離衣進去探望10分鐘，順便給能吃東西的病人餵一些吃的。
溫芷進去前，對顧小小交代道：「小小，一會你就在這個門口等我，我給你哥哥餵完飯，看看他的情況，就出來了。」
「你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走，誰跟你說話也不准理，就在這等我。」
顧小小聽懂了她的話，乖巧的點頭。
接著便乖乖的靠在牆邊，懷裡牢牢的抱著那隻半隻耳的小熊，對溫芷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溫芷見狀，揉揉她的腦袋，「乖，姐姐十分鐘就出來。」
顧小小微笑著點頭。
溫芷這才放心的走進去，在隔離區換上隔離衣，把整個人都遮住，只露出一雙清眸。
ICU里躺著不少重病的病人，有老人，也有三四十歲的成年人……
最後她在最裡面的那張病床上，看到了十歲的溫方明。
溫芷口罩下的嘴角微揚，加快步伐，來到溫方明的床前。
她輕輕開口：「溫方明。」
已經醒過來的溫方明，聽到自己的名字，就抬起懵懂的眼珠，看向全副武裝的溫芷。
他目光戒備，沙啞的開口道：「你是誰？」
溫芷立馬把手中的粥和包子拿出來，再端起粥，拿出個勺子餵他。
「溫方明，我是你的姐姐溫芷，昨天是我送你來醫院的。」
溫方明對上那雙漂亮的眼睛，一剎那，和記憶里母親的眉眼重合。
從小，他就知道他有一個從小在豪門長大的大姐。
但三年前的春節，爸爸贏了一千塊，找了個女人回家，然後在冰天凍地的大雪天裡，嫌他們三兄妹礙事，把穿著單薄的他們趕出家門。
那時候走投無路，哥哥就抱著小妹，領著他去找那個生活豪門裡的大姐，想求她給一件衣服保暖，給一點點吃的。
可他們到大姐的家門口時，連人都沒見到，溫家的管家就直接衝出來，拿著棍子像打狗一樣打他們。
哥哥為了護住他和妹妹，被管家打得遍體鱗傷，口吐鮮血。
那個管家都還不停地說：「我們小姐說了，她沒有你們這些弟弟妹妹，別來攀親戚，還有你們要死也死遠點，別讓屍體臭到溫家！」
差一點點，他們就死在那個寒冷的冬天了。
這件事，溫方明記了整整三年。
此時看到溫芷，眼底浮出幾分怨氣來。
「昨天謝謝你救我，醫藥費我哥哥會還給你的，至於你說的姐姐，我沒有姐姐，我只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
溫芷看著他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心頭冒出疑惑來。
她以前沒見過溫方明，怎麼他醒過來對她敵意那麼大？
她抿起一個笑容，哄孩子般開口道：「你說沒有姐姐就沒有姐姐吧，但是飯要吃的，先喝點粥吧。」
說完，她舀起一勺粥，餵到溫方明的嘴邊。
溫方明卻執拗的閉著嘴，別過頭拒絕。
溫芷微微眯眼，眸底閃過一道光，假裝慍怒道：「溫方明，你不想吃我買的東西，是想把自己餓死嗎？」
溫方明揚起下顎，「對，我就是……」不想吃你的東西。
後面幾個字還沒說出來，溫芷已經眼疾手快的狂塞兩口粥進他嘴裡。
她得逞一笑道：「現在你吃了，那就老老實實吃完，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小小一個人還在門外等著我出去，你越早吃完，我越早出去看小小。」
「小小才四歲，一個人在外面，可是不太安全的。」
最後的語氣加重，特意提醒他別忘了他還有個妹妹。
果然，溫方明在聽到「小小」兩個字後，藏不住心事的年紀，臉上寫滿了擔憂。
他立馬從溫芷手裡搶過粥，一口氣全部喝完，再遞給她。
嘴裡塞得滿滿當當的，連吞都還沒吞咽完，就迫不及待的開口。
「好了，我都吃完了，你出去看小小吧，小小不會說話，而且膽子也很小，你別嚇她。」
「等我哥哥來了，你到時候把小小交給他。」
溫芷看著這十歲的病弱孩子，自己重病難受，還在關心著外面的顧小小，眼底不由瀰漫起一股心疼來。
她放柔嗓音，「那個小籠包，你餓的時候吃，我得晚上六點才能再進來給你送飯，你晚上想吃什麼？」
溫方明想到外面孤苦無依的妹妹，不由咬著唇，咬到泛白，才低著頭，悶聲吐出幾個字。
「隨便，我不挑食。」
溫芷見狀，也沒多說。
「行，那我看著來。」
接著，她把小籠包塞溫方明的手裡，「記得吃。」
說完，她便離開了ICU。
溫方明看著手裡多出來的八個小籠包，鼻尖全是一股肉香味。
再抬頭看去，已經沒有溫芷的身影。
又想到三年前的事，溫方明瞬間面色難看，把手裡的包子扔了出去，包子滾到枕頭邊。
過了幾秒，他又把包子撿了回來，牢牢的握在手裡。
「哥哥說了，浪費糧食是可恥的，不能亂扔亂丟。」
「這包子又沒錯，大不了回頭讓哥哥把錢都還給她，我們絕不會欠她一分一毫，嗯，不會欠她！」
出了ICU的溫芷，一眼就看到站在牆邊的顧小小。
之前她進去時是什麼樣，此時出來看到的，還是之前那模樣。
乖得可憐。
溫芷眸底湧出一抹憐惜，上前兩步，蹲在顧小小面前，「小小，你哥哥沒事，他還問你情況了。」
顧小小聞言，烏黑的眼眸泛起光亮，小嘴露出高興的笑容。
她指了指自己，再比了個「好」的手勢。
溫芷讀懂了，笑著說：「我跟他說了，你現在沒事，過得很好，讓他不用擔心。」
顧小小聽完，欣喜又多了幾分。
她立馬展開雙手，一把抱住溫芷的脖子，把小腦袋靠在溫芷的肩頸處，用擁抱表達她的感謝。
溫芷感受到了這個擁抱，接著用手拍拍顧小小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隨後低頭看到她滿是破洞，跟紙一樣薄的衣服。
她毫不猶豫開口道：「小小，姐姐帶你去門口買身新衣服。」
說完，溫芷就抱起顧小小，往醫院門口去。
門口全是來來往往的人，人多得看都看不清路。
忽然，一隻手拽住了剛出醫院的溫芷衣裙。
她立馬警惕的回頭。
還沒等她看清人，就聽到一聲獨特的少年音，響徹在整個醫院上空。
「她是個人販子，快抓住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