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天羅地網
行者掃視眾妖魔一眼,冷笑道:「你們還好說老孫卑鄙,你們這麼多人圍殺我一個,又高尚到哪裡。」
五大聖道:「今日之事並非私怨,所以你也別怪我們以多欺少。」
「當初你號稱齊天大聖,力反天庭,也是天下妖魔敬仰的人物。」
「誰知後來卻投靠佛門做狗,使得天下妖魔胸中一口英雄氣折了大半。」
「取經路上,你對妖魔肆意殺戮,天庭的兵將也頻繁調動,到處掃蕩,天下妖魔全部遭殃。」
「若不截殺你這廝,挫敗神佛陰謀,為天下妖魔提氣,我等早晚絕種。」
行者長笑一陣,說道:「幾位兄弟好不曉事,俺老孫這叫棄暗投明,反歸正道。」
「凡妖魔所在之處,必有無數凡人受害,少則一村一舍,多則一城一國。」
「妖魔之類將三界攪得擾攘不安,神佛為三界主持正道,使三界秩序井然萬物各安其所。」
「是你等偏要逆天而行,自找死路,反派我老孫不是。」
蛟魔王冷笑道:「猴子,你不要花言巧語。」
「什麼主持正道,這世上說到底不過是強者為尊。」
「凡人殺戮生靈,滿足自己口腹之慾的時候,可有人說他們不對,還不是他們比其他生靈更強大?」
「當其他生靈偶然得了造化,修成妖身,反過來吃人了,狗屁神佛倒要主持公道了。」
「要我說,強的就該吃弱的,誰也別自居什么正道。」
蛟魔王這話顯然是許多妖魔的心聲,於是立即有眾妖魔喝彩起來。
行者道:「說得好。」
「既然強者為尊,俺老孫若動手打死你們,也不用過意不去了。」
「胚!」
五大聖道:「猴子,自從結義,我們久不相見,卻還記得,你當初性子何等散亮坦蕩,如今與誰學的這樣扭捏造作。」
「取經路上,你對當日的舊相識屢次痛下殺手,連牛大哥也死在你手上,你何時過意不去了,現在到跟我們裝模作樣。」
「猴子,你手段高強,我們都清楚,可是你也未必抵得過我們這麼多人聯手行者諷刺地笑了兩聲,說道:「到底是披毛戴角的畜牲,真是夠愚蠢,難道只有你們有幫手,要想以多為勝,你們還比得過老孫?」
五大聖心中大怒,心想,所說披毛戴角,難道你孫猴子就不是披毛戴角了,
投靠神佛才幾年,竟然連自己跟腳也忘了。
他們正要諷刺幾句,卻見天際突然光芒大盛。
無數人影在雲間顯現,威嚴的氣息籠罩整片大地。
這些都是天庭的神兵神將。
領兵的主帥是托塔天王李靖,座下大將是他的三公子,三壇海會大神哪吒,
其他巨靈神,四大天王也赫然在列。
神兵神將身前彩旗招展,光彩烜赫,雖未開戰,其聲威已足夠震懾人心。
剛才還叫囂不已的妖魔們頓時啞了火。
五大聖怒道:「猴子,你居然埋了伏兵!」
行者笑道:「就說你們只是些烏合之眾,一個個嘯聚山林還勉勉強強,若說到統一調度,行軍作戰,根本就是些門外漢。」
「你們的動靜天庭豈能不用心探查,在你們決定匯聚於此,截殺老孫之時,
天庭已經得到消息,於是將計就計,將你們一網打盡,省得老孫一個個找上門去。」
妖魔們本就是憑一時意氣結合,這時聽說自己等人已經被天兵天將圍困,頓時氣了大半,有許多妖魔開始暗中向遠方遁去。
卻發現空中仿佛有無形的牆壁,讓他們無法飛遁。
有擅長地行術的妖魔立即向地下遁入,卻發現大地變成的銅牆鐵壁,他們的地行術全無用處,倒把自己的頭撞得腫起大塊。
眾妖魔心中發涼,齊聲驚叫道:「天羅地網!「
行者得意地抓耳撓腮,笑道:「五百年前老孫獨戰十萬天兵天將,天羅地網撈不著俺半根毫毛。」
「今天你們也嘗嘗其中滋味,看你們可有老孫的手段。」
他話音剛落,就見半空中雲彩低垂,眾多天兵天將也降臨眾妖魔頭上,個個凶神惡煞相似,讓眾妖魔心中發顫。
看著眾妖魔的膿包樣,行者心中暢快之極。
他最恨的就是別人提起他的往事。
在別人來說,是為了表示他從一個英雄人物蛻變成一個無恥小人。
而他自己卻深知,他根本就不是人們心中的那個英雄人物。
所以當別人提起曾經鬧天宮的齊天大聖,無疑是在提醒他,他永遠比不上那個人。
他最恨的就是這點。
那個猴子莫名其妙消失,使他這個本來的替代品被扶正,可是他這個替代品,卻永遠無法抵得上正品的成色。
所以那一心要將天下妖魔趕盡殺絕,既是為了完成佛祖交代的任務,也是想讓天下妖魔知道,他固然比不上那隻猴子,可他們比自己也強不到哪裡去。
如今見到眾妖魔這等膿包,他像是瞬間得到補償,心裡大是暢快。
行者揮動鐵棒,向眾天兵天將號令道:「將這些妖魔,統統捉拿」
他話音未落,卻聽轟然一聲巨響在頭頂響起。
他豁然抬頭,卻見一根巨大鐵棒橫過天空,將天兵天將們排列的陣勢整個洞穿。
無數天兵天將被鐵棒擊飛,大半當場打成肉泥,其餘的也伸手重傷,暴雨般從天空墜落。
緊接著鐵棒橫掃,打算擴大戰果。
這一變故出乎在場除方堂外所有人預料之外。
好在,能成為天兵天將者,都是心性卓絕,久經歷練的修行人士,雖然最初有些猝不及防,可很快反應過來,這時候他們已經等不及聽從號令,各自騰身飛舞,躲避橫掃的鐵棒。
整個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鐵棒橫掃而過,見天兵天將們已經有了防備,沒法再擴大戰果,於是便條然消失,緊接著一道金光從天而降,降落到行者與五大聖之間。
悟空向行者瞟一眼,隨即便向五大聖作一個揖,笑道:「幾位哥哥久不相見,一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