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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偷狗賊!

2024-11-22 14:58:18 作者: 玩蛇怪
  湖南中西部城市某縣,藍沙鎮尚峰山朱家坪。

  連綿雪峰山山脈被烏雲籠罩。

  傾盆暴雨如注。

  在後山排上村的公路上,一輛麵包車正順著山道行駛。

  天色蒙蒙亮,雖然暴雨稀里嘩啦,但如今很多山里道路都有太陽能路燈,即便清晨如夜晚,依舊照得通明。

  麵包車緩緩而上,車裡兩個中年人正在辨認道路,從排上村過去後,左拐向朱家坪方向而來。

  「是這邊嗎?」

  一人問。

  「應該是。」

  「這個點村里人會不會起來?」

  「那麼大的雨,而且你還以為是以前那種早上四五點起來的生活呢?」

  另外一人笑著說道:「現在哪家不是天天玩手機玩得很晚,就算是老人也常常看電視到深夜,早上根本起不來。」

  開車的長得尖嘴猴腮,下頜有一顆很大的痣,叫張叄,是隔壁松谿縣桐鄉鎮人。

  另外一人賊眉鼠眼,滿臉痦子,叫李肆,同樣也是隔壁縣的。

  他們今天的目的是去偷狗。

  最近一段時間朱雲峰在群里看到的丟狗事件就是他們二人所為。

  不過之前他們都是偷了山腳那些人家的狗。

  很多人養土狗丟了就丟了,也不好大張旗鼓地四處找,更很少報案,就算報案也基本上找不回來。

  這助長了張叄李肆的囂張氣焰。

  前段時間他們從山腳偷到山腰,如今又盯上了朱家坪村民們家裡養的狗。

  朱家坪村民養狗的很多,只是地方太偏,位於山頂上。

  雖然藍沙鎮跟桐鄉鎮是兩縣的邊境地,出了藍沙鎮就是隔壁縣的桐鄉鎮,距離較近。

  但路程還是有25公里左右,走國道光從隔壁桐鄉鎮開車到山腳就要三四十分鐘,再上山差不多一個來小時,很浪費時間。

  而且由於附近村子頻繁丟狗讓村民都警惕,他們一直沒什麼機會下手。

  今天暴雨傾盆,讓他們覺得找到了一個好時機。

  因為下大雨村民們肯定不會這麼早起來,而村裡的狗往往早上六七點鐘就成群結隊到處玩耍。

  偷起來會容易許多。

  雖然也有不少人會把狗關起來,但南方地區,或者湖南本省本市本縣習俗與北方不同。

  北方地區地形非常平坦寬敞,往往都有院子,會把狗拴在院子裡。

  而本縣是山區,地方不夠大,房屋少有院子。

  農村都是那種二層木質或者土質房屋,最近些年都蓋水泥二三層小樓,基本上沒有院子一說。

  狗要麼拴在牛羊棚外看牛羊,要麼晚上乾脆就不拴起來,牽回堂屋。

  但為了防賊或者方便狗晚上出去拉屎撒尿,堂屋又設了個狗洞,允許狗自由進出。

  現在農村青壯很少,白天的時候一些中老年人會在田裡種菜做點農活,山里離鎮上遠,他們也會騎摩托車去鎮上。

  如果路上遇到外地來的人肯定會比較警惕,反而不方便下手。


  可凌晨五六點鐘就不一樣。

  這個點大家都睡得死,而狗狗又是活躍的時候,外面暴雨聲音那麼大,就算有狗叫也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即便是被發現,他們也可以馬上坐車逃跑,沒有人會在這樣暴雨天氣出來追。

  因此張叄和李肆覺得這是偷狗的最佳時機。

  「上次過來的時候,我發現一條狗挺大的,最少得六七十斤吧。」

  「那條大黃狗?」

  「嗯。」

  「我記得那狗好像不是土狗,是寵物狗,叫什麼金毛。」

  「金毛?應該挺貴的吧。」

  「是挺貴。」

  「那還搞嗎?」

  「搞啊。」

  「不怕出事?」

  「怕什麼,你知不知道前段時間網上有個事挺火的?」

  「什麼事?」

  「有個女的把狗帶回老家農村,被人偷了,她追到鎮子裡的時候,狗只剩下四個爪子了,賣了不到500塊錢,那個狗就是金毛。」

  「之後呢?」

  「之後又能怎麼樣?」

  張叄嘿嘿一笑,露出一嘴的黃牙:「偷狗的和狗販子屁事沒有。」

  「能賣400多啊。」

  李肆眼裡露出貪婪的神色。

  狗販子收狗的價格不一,但一般在10塊錢以下,有些老土狗價格貴一點。

  因為愛吃狗肉的人跟愛吃雞肉的人一樣,覺得食材越老越滋補,老土雞價格貴,那麼老狗在吃狗肉的人眼中同樣水漲船高。

  在一些狗肉館五六年以上的老土狗價格能達到五六十塊,甚至一百多塊錢一斤。

  而且往往都是有價無市,很難搞到。

  不過那都是狗販子賣到狗肉館,再從狗肉館賣給顧客的價格了。

  他們這些偷狗賊利潤就低很多。

  往往搞到的狗賣給狗販子一般也就7-8-9塊錢,那種五六年以上的老狗就賣個17-18左右,很難賣出20以上。

  因此他們就算搞到一條30-40斤的老土狗,賣出去也就500-600塊錢。

  相比之下金毛狗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五六年以上,但重量和體型擺在那裡,就算不是老狗,賣個8-9塊錢一斤還是沒有問題。

  張叄李肆之前看過,那條狗至少60-70斤,即便只按8塊錢一斤,估摸著也能賣500塊錢了,這可比幹啥都強。

  想到今天只要抓到一條金毛,就能抵兩三條普通土狗的收益,兩個人都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

  很快麵包車就駛上了山,進入朱家坪村的範疇。

  村子裡果然很平靜。

  家家戶戶都在睡覺,偶爾還傳來幾聲犬吠。

  二人已經把金毛當成第一目標,沒有理會其它犬吠聲音,徑直向著朱雲峰家的房子駛去。

  跟平原地區村莊家家戶戶挨得很近不同,朱家坪位於山頂,土地資源很有限,田地很多都是梯田,房屋便稍微隔得遠了些。


  朱雲峰家最近的是六叔家,離他家大概二十多米的樣子,中間隔了半個一畝地大小的魚塘。

  之所以是半個,是因為朱雲峰家位於那魚塘的西面,六叔家則在魚塘南面。

  鄉道就在朱雲峰家西側,不過不是直達,需要往裡拐十多米才到,還得上個坡,因此小麵包緩緩駛到坡上,靠近魚塘邊。

  好在現在不管哪的鄉路,只要是需要車走的地方大都是水泥路,上去倒也方便。

  不然這天氣走泥巴路,車得陷在泥里。

  張叄和李肆看到他們的右手方向就是那棟之前踩點看到的二層小樓。

  他們記得之前白天來踩點的時候裝作路過的運貨車,看到有個年輕人帶著一條大黃狗去了北面小山林里。

  當時因為有狗就多看了幾眼,本能記下了位置。

  現在他們上下打量了一番,張叄說道:「確定是這家嗎?」

  「確定。」

  李肆點點頭。

  「拿針。」

  張叄先把車調了個頭,停在了距離朱雲峰家七八米外的鄉道上,接著從後椅上拿了個籠子出來。

  籠子裡關了條二十斤左右的母土狗,渾身髒兮兮,喉嚨被毒啞了叫不出聲。

  為了偷狗他們往往採取多種辦法。

  其中最常見的就是拿香腸、罐頭之類的吸引狗過來,然後用毒狗針毒倒。

  其次就是用母狗在身上塗抹發情的藥水,吸引公狗來交配。

  由於不知道朱雲峰家的金毛是公還是母,所以張叄李肆決定雙管齊下,一方面準備毒針,另外一方面母狗和食物都備好。

  李肆拿好了毒針和弩,張叄則提著母狗籠,褲兜里裝了香腸,右手也拿了一把小手弩,這是為了防止一擊不中,另外一個人也可以補發,保證百分百命中率。

  二人下了車,把後備箱打開,方便將狗毒倒後第一時間抬狗上車,然後開車走人。

  這一系列動作非常熟練。

  等做好準備工作二人就來到朱雲峰家門口,四處掃視。

  「這家人沒有打狗洞?」

  張叄納悶。

  如果對方把狗關在屋子裡,又沒有狗洞的話可就不好搞了。

  「去那邊看看,興許關在後院裡。」

  李肆注意到後院。

  之前說過,朱雲峰家前面有個院子,但沒有圍牆,不算私人院子。

  不過後院有幾塊菜地,是朱雲峰老爸打算以後種種菜,在後院養點雞準備的,為了防止雞跑就砌了圍牆。

  只是那圍牆不高,一個一米八的人踮起腳尖甚至能看到院子裡的情況。

  兩人到了後院圍牆外,張叄比較瘦小,才一米七不到,李肆就蹲下來讓張叄騎在他身上,將張叄舉上去觀察。

  張叄探出頭,院子還挺大,應該有個二百來平,由於無人打理菜地並沒有種菜,現在長滿了野草。

  而菜地就有個後門,跟前門與側門都是防盜門不同,後門由於有圍牆,只弄了個簡易木門。

  門旁邊就是窗子,透過窗戶隱約可以看到廚房,以及廚房旁邊的雜物間。


  「嘿,那狗就在那呢。」

  張叄通過雜物間的窗戶,一眼看到皮皮蹲在地窖門口。

  似乎是聞到了陌生氣味,皮皮抬起頭看向窗戶,注意到了探頭的張叄,頓時叫嚷起來。

  「汪汪汪!」

  「壞了,它叫了。」

  「怎麼辦?」

  「搞它。」

  張叄冷笑道:「把我放上去。」

  他剛才觀察了一下,後院的門是那種老式木門,用銀行卡應該就能捅開。

  現在雨這麼大,狗主人不一定能聽得到叫聲。

  這麼一條價值五六百的狗不搞白不搞。

  李肆隨即把張叄舉起,張叄翻過圍牆,站在圍牆上從李肆那接來手弩。

  他剛才上牆觀察的時候把毒狗針和母狗籠子都放在了地上。

  瓢潑大雨還在下,張叄從圍牆上跳了下去,快步走到木門邊,從口袋裡拿出銀行卡插進去。

  沒開。

  朱雲峰之前把門都反鎖了。

  此時皮皮已經衝到了走廊,站在廚房外對著木門的方向大叫。

  張叄急得不行,反鎖了就不好用銀行卡打開了。

  他左右環顧,看到旁邊廚房的窗戶,一咬牙從菜地里撿了塊石頭,然後「砰」的一聲敲碎。

  接著他光速從窗戶里伸手把門打開,迎面就看到了距離他三米外沖他叫嚷的皮皮。

  張叄舉起了手中的弩。

  便在這個時候,地窖的門打開了。

  朱元璋和朱棣從裡面走了出來,雜物間外就連著廚房。

  狗叫聲音傳來。

  朱元璋笑呵呵對朱棣說道:「聽到這叫聲了嗎?這是俺的護國神犬大將軍,若不是皮皮,我現在還被蝦仁那孫子給綁著哩,可惜來的匆忙,忘了帶肉骨頭。」

  說完笑容滿面地從雜物間出來,扭過頭,就看到了走廊盡頭的後門口,一個人舉著弩。

  廚房門口皮皮站在那,衝著他叫。

  朱元璋的笑臉僵住。

  「嗖!」

  手弩上一根針頃刻間飛了過去,射中了皮皮。

  那注射針里都是強效麻藥,僅僅一兩秒鐘,皮皮就倒了下去,渾身抽搐。

  「皮皮!」

  朱元璋目齜欲裂。

  隨後他抬起頭眼中已滿是怒火地看向正驚愕的張叄,摸向腰間的刀,從牙縫間擠出幾個字來。

  「偷狗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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