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068瓷的,易碎
羅鈺可不想留在這兒照顧老丁兩口子。
羅鈺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們一走了之好嗎?許主任和吳主任不會多想吧?」
席北戰擺了擺手,「沒事兒,她們心裡明白著呢。」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他這點小心眼兒還能逃過兩位大主任的法眼?
人家啥沒經歷過?
而且他們先走對兩位主任也有好處,今天事兒鬧的這麼大,她們都有連帶責任,席北戰和羅鈺先回去至少暫時不用面對礦長和街道上級領導的怒火了,可以有個緩衝,等她們回去說不定幾位領導的火氣能降下來點,少挨點罵。
席北戰先走一步,回到病房就將兩位主任給叫出來了。
「我和羅鈺先回去,趕緊跟礦長報告一下這邊的事兒,另外讓他抓緊找人來歸顧一下,今天晚上恐怕得住下了,怎麼也得明天才能出院吧?
一宿的事兒,找個人應該不難。」
吳主任和許主任對視一眼,眼底閃過瞭然。
臭小子心眼兒還挺多。
兩位大主任也沒難為席北戰,沖兩人擺了擺手,「趕緊去吧,讓礦長找兩個手腳麻利的,對了,再問問礦長這住院費咋辦?我和吳主任還墊著錢呢。」
席北戰想了想,「從工資扣行不?」
吳主任和許主任聞言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
又扣工資!
再扣下去老丁半年的工資都要扣沒了,老丁兩口子醒來後不得哭死啊!
老丁家可還欠彪子一百塊錢呢,恐怕也得從工資里扣。
兩位主任氣悶地擺了擺手,示意席北戰趕緊滾蛋,別在這兒氣她們。
得到允許,席北戰果斷拉著羅鈺走人了。
等兩人走了,幾位大媽和保衛科的同志看著走進病房的兩位主任的眼神兒意味深長。
吳主任和許主任知道他們這是聽到了,兩人尷尬地互視一眼,又都忍不住嘆了口氣。
今天半天的嘆氣次數都要趕上她們一年嘆氣的次數了。
愁啊!
羅鈺和席北戰動作很快,一點沒耽誤,回到礦上就直奔礦長室去了。
丁衛民扶了扶眼鏡,看了看席北戰,又看了眼羅鈺,「礦長在和書記說明年生產的事兒呢,你們很急嗎?」
席北戰身板挺的倍兒直,板著臉點點頭,「急,很急,就等著礦長和書記拿主意呢。」
丁衛民點點頭,「等一下,我進去報告一下。」
說完,丁衛民轉身去敲礦長辦公室的門,裡面很快傳來讓進去的聲音,丁衛民趕緊打開門走了進去,隨手又將門給關上了。
丁衛民進辦公室的瞬間,席北戰整個人都鬆散下來,斜斜地靠在了牆上,和剛才判若兩人。
席北戰沖丁衛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防賊呢?真是的!」
羅鈺拉了拉席北戰的衣角,沖他搖了搖頭,「別瞎說話,讓人聽到了不好。」
就隔一個門板,隔音不好,裡面說話大聲一點外面都能聽見。
席北戰撇了撇嘴,但還是低聲道:「知道了。」
很快丁衛民出來了,「礦長和書記請二位進去說話。」
羅鈺客氣地沖丁衛民笑了笑,「謝謝丁秘書。」
丁衛民溫和地沖羅鈺笑了笑,「羅鈺同志好,相信您也聽說過我吧,我,很抱歉。」
羅鈺知道丁衛民說的是工作的事兒,趕緊擺了擺手,「沒事兒的,都是工作需要,秘書這個職位有能者居之,而且我現在的工作我很喜歡,我還得謝謝你呢。」
雖然羅鈺說的好像不在意,但丁衛民心裡還是不得勁兒。
礦長秘書可比在婦聯升職更快,也更有前途,兩者接觸的人都不一樣,一個對上一個對下,傻子都知道選哪個工作。
羅鈺沒再多說,趕緊進了辦公室。
席北戰先一步進的礦長辦公室,見常書記也在,整個人更加放鬆了,一進門就半躺到了辦公室的沙發上。
「郝叔常叔,快來點水,渴死我了。」
郝礦長和常書記笑著對視一眼,沒搭理席北戰,反而看向了羅鈺。
「小羅來啦!快過來坐,臭小子,還躺著呢,還不趕緊給你媳婦倒水。」
郝礦長扔了一個紙團直奔席北戰面門。
席北戰抬手就給接住了,笑兮兮地站了起來,衝著郝礦長走去。
「我記得郝叔這裡有一罐綠茶來著,正好給我媳婦沏點嘗嘗。」
席北戰半點不客氣,走到辦公桌前將郝礦長扒了到一邊,上手就拉開了抽屜。
郝礦長氣的臉都黑了,「席北戰,你還能有點組織紀律不?怎麼能亂翻我抽屜呢?」
說是說,但郝礦長卻沒阻止,還往後靠了靠,讓席北戰翻的更方便。
羅鈺見狀哪還有不明白的,席北戰和郝礦長關係絕對不一般。
真沒看出來啊,要不是今天親眼所見,誰能想到席北戰的關係這麼硬。
茶葉沒翻出來,席北戰翻出張收音機票,看了一眼順手就揣兜里了。
郝礦長見狀急了,上手就要搶,「幹嘛呢?你土匪啊?咋見啥拿啥?趕緊給我。」
席北戰也不再繼續翻了,手一捂,退後兩大步,「我要結婚了,你不得給包個紅包啥的啊?你個當叔叔的,侄媳婦兒叫你一聲叔,你啥也不給,你也好意思?」
郝礦長氣的手指席北戰,「你在我這裡拿的東西還少嗎?包個紅包而已,大不了給你個二三十塊頂天了,收音機票多少錢你心裡沒點數啊?」
「呵,二三十塊錢?你咋好意思說得出口的?至少一百塊,不然你別想給我媳婦當叔。」
郝礦長都氣笑了。
說的好像我上趕子非要給你當叔似的,我咋那麼不值錢?
「席北戰,我……,得,我惹不起你行了吧?給你,給你還不行嗎?」
席北戰笑呵呵地拍了拍兜,「這就對了,等著,一個月後我就讓我媳婦叫你叔。」
虛礦長聽了這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合著我票給了,完了還得等一個月?」
席北戰理所當然地點頭,「啊,那不然呢?」
郝礦長氣的四下尋摸,看到桌子上的水杯拿起來就要砸席北戰。
席北戰手指水杯,「這個可是瓷的,易碎。」
郝礦長看了一眼水杯,連忙抱進懷裡。
好傢夥,差點沒把這古董給扔出去,這要砸出去,他不得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