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許攸:這種既要又要的人,沒出息
荀諶和郭圖聽張遂這麼說,互相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有些震驚。
田豐培養出來的弟子,竟然說這樣的話!
不知道田豐知不知道他這個弟子這麼想?
如果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麼想?
不過,卻並不離譜。
畢竟,換做其他人,也可能有這心思。
田豐和袁紹之間做選擇的話,很大可能都會選擇袁紹,
郭圖直接笑出聲道:「張將軍,有些話可不是能亂說的。」
「別駕和主公都是一體的。」
「別駕的心思肯定也是希望主公能夠雄心壯志。」
張遂一臉認真道:「是,我從不懷疑先生的忠誠。」
「但是,人在權力面前,有時候會迷失自我。」
「固守派系,其實就是一種迷失。」
「大家都是為岳父做事的,為什麼要各自成圈?
「在我看來一一張遂遠遠地了一眼在遠處和高幹、高柔談話的許攸,壓低了一些聲音道:「除了許攸這種嬌縱跋扈,四處為禍的人,其他的人,都是岳父的大才。」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放下成見?」
荀諶暗暗笑了一聲。
真單純的人。
剛才見他回來,袁紹給他賞賜讓他選擇的時候,他那般選擇,還以為他年紀輕輕,卻頗懂得進退,田豐找了個好弟子。
現在看來,純粹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權力之爭,素來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想要所有人放下成見,怎麼可能?
只要是人,都會自私自利,就會有權力之爭。
這個張遂,不值得深交,但是可以利用。
郭圖聽張遂這麼說,笑著撫須道:「是也是也,張將軍不愧是主公的乘龍快婿,眼界就是不一般。昔日對張將軍有所誤會,這裡向張將軍道歉了。」
說完,還朝張遂行了一禮。
張遂也回了一禮。
遠處,許攸、高幹和高柔看著這一幕。
許攸捏著八字鬍須,笑道:「真是阿奉承之輩!」
「不知道本初怎麼想的,讓三小姐這種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嫁給這樣的人。」
高幹眯著眼睛,臉色異常肅殺。
高柔好奇道:「我是第一次見他,感覺他還挺會做人。他不是田別駕弟子嗎?田別駕在這,他卻和荀公他們走得這麼近?」
許攸譏諷道:「這種人能有甚出息?」
「他就是想要討好所有人。」
「殊不知,人不可能討好所有人。」
「他這是自掘墳墓。」
「現在他是沒有犯錯,還立下一點微薄的功勳,得到本初一點重視。」
「所以,沒有人去得罪他。」
「但是,人這一生漫長,怎麼可能不犯錯?」
「下次他犯錯,就是田豐、荀諶他們合力弄死他之時。」
高柔:「......許先生很討厭他?」
高幹冷不丁地道:「他之前將許先生兒子的戰馬給劈了,甚至差點劈死了許先生的兒子。「
許攸哈哈笑了兩聲道:「高將軍,你把許某想得太心胸狹隘了一些。」
「我許攸可是本初的兄弟,跟著本初南征北戰,立下了赫赫戰功。」
「我是長輩。」
「如何會因為這點小事和一個毛頭小子起衝突?」
高幹看了一眼許攸,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袁紹帶著兩個人影出現。
赫然是劉氏和三小姐袁蜜。
眾人見袁紹來,紛紛自動到兩側,尋了位置。
袁紹見狀,笑道:「都入座吧,宴席馬上就開始了。
袁蜜戴著面紗,附耳在袁紹耳邊。
袁紹瞪了她一眼。
袁蜜依舊快步走到張遂身邊。
一個丫鬟忙端著支上前,放在張遂身邊,
袁蜜跪坐在張遂身邊,沖張遂笑了笑。
張遂的對面,赫然是許攸、高幹和高柔等人。
高柔搖了搖頭,心裡有些泛酸,卻也只能死心了。
雖然他打小就喜歡這個表妹,也暢想過和她喜結連理。
但是,表妹和張遂如此親密,自己也死心了。
高幹和許攸都垮了臉色。
袁紹權當看不見。
他原本給自己這三女兒挑選的最中意夫婿也是高幹這個外甥。
可事情已經到這地步了,他只能就此作罷。
眼看著袁蜜坐好,袁紹才對大廳外喊道:「上菜!」
美貌的丫鬟們端著一盤盤熱氣騰騰的菜餚上來,擺放在眾人的案幾前。
所有菜餚上齊,袁紹這才開始說話,稱讚三公子袁尚此次立了大公,為他爭取了大將軍之位,
甚至保護了皇后伏壽,震住了曹操。
為此,袁紹上表朝廷,封袁尚為徐州牧。
袁紹的話,讓所有人都是一愜。
劉氏臉上洋溢著笑容。
袁尚興奮得忙起身到大廳中央,匍匐在地,感謝袁紹和劉氏,表示自己一定會努力,不辜負袁紹的期望。
沮授和田豐互相對視了一眼,臉色都有些複雜。
其他人不敢說話。
袁紹賞賜了三子袁尚之後,這才給張遂封賞。
張遂此次協助三公子袁尚勤王,功勳也不小,因此賞賜戰馬五十匹、鐵甲十副、軟甲五十副環首刀一百把、彎弓五十副、馬兩把,綢緞五百匹。
張遂也感謝了一番。
之後,宴席正式開始,眾人一邊吃飯,一邊欣賞著歌姬跳舞、演奏。
張遂和袁蜜則一起去敬了袁紹、劉氏、田豐等人。
袁蜜不是很能喝酒,張遂便替她喝了。
一圈下來,張遂也有些神情恍惚。
袁紹早已經安排張遂住處的人來迎接張遂回去。
袁蜜見張遂離開,這才回到袁紹的旁邊。
張遂在兩個丫鬟的扶下一路來到州牧府邸外面,吹著涼風,瞬間清醒了大半。
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馬車的旁邊,站著兩個車夫,正是他府邸的人。
在車夫前面,一個穿著一身貂裘,抱著一個羊皮袋,縮成了一團的倩影,竟然是紅玉。
張遂示意兩個丫鬟回去,笑著迎了上去。
紅玉也忙迎了上來。
兩人四目相對,紅玉眼眶有些泛紅,卻也沒有說什麼,而是讓張遂趕緊上馬車,不要凍壞了。
張遂一把將紅玉抱起,爬到馬車車廂里兩個車夫這才坐上馬車車轅,駕著小車離開。
車廂里,張遂看著紅玉想哭出來,忙道:「怎麼了,這是?有人欺負你們了?」
紅玉這才擦了擦眼角,搖了搖頭道:「沒呢!就是這麼久沒有見你,我和姐姐一直擔心你,如今見到你一切安好,就挺高興的。」
說著,抓起張遂的手塞到自己衣服下面道:「你手冷得像冰一樣,我給你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