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繼林壓低聲音一臉神秘的說道。
溫主任一聽關乎到先進個人,不由地掃了一眼田繼林手裡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身穿白色布拉吉,扎著兩條烏黑的麻花辮,長得還算是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老田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誠心耍我,你拿一張你閨女的照片給我看是幾個意思?
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這個門衛你也別想幹了!」
溫主任覺得自己被田繼林給戲耍了,生氣的說道。
「您誤會的了主任,溫主任您真的誤會我了。」
田繼林趕忙安撫溫主任道。
「溫主任我聽說廠長媳婦正在到處張羅給她的兒子找媳婦,你看這個我閨女咋樣?」
溫主任聽完田繼林的話頓時眼前一亮,這次看田繼林的眼神里多了一絲讚賞。
田繼林呵呵一笑接著說道。
「是這樣的主任,這是我閨女今年19,初中畢業,你覺得以我閨女的模樣廠長媳婦能不能滿意。」
「滿意一定能滿意的,繼林啊,你看你有這麼好的閨女怎麼不早說,這要不是廠長家的兒子要找對象,你還不捨得拿出來吧。」
「哪兒啊,我閨女這段時間去鄉下照顧她奶了,這不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田繼林這麼說一是想幫閨女留下個孝順的好名聲,二是能幫閨女爭取更多的時間治療臉上的瘡。
田小暖臉上長瘡時正好在醫院,家屬院沒人知道,現在回來了,田小暖也整天躲在家裡不出門,到現在也瞞得死死的,家屬院愣是一個人都沒發現。
這也給了田繼林可操控的空間,田繼林之所以找上溫主任給牽線,主要是這個溫主任的媳婦和廠長媳婦關係好。
要是能通過他媳婦的嘴把田小暖介紹給廠長兒子,也算是賣給溫主任一個人情。
而自己到時候就是廠長的親家,不說回去干小隊長,弄不好還能升主管呢!
溫主任媳婦給廠長兒子做了大媒,那先進個人的稱號還不就是溫主任的了。
這樣對兩方都有利的事情,溫主任是傻子才不答應。
田繼林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溫主任也有自己的想法,要是自己能給廠長的傻兒子找兒媳婦,自己評先進個人的事情就穩了。
廠長家的兒子是個傻子,全紡織廠的人都知道,不然就憑父親是廠長,那媒人還不把他家門檻踏平了。
紡織廠的廠長姓沈家裡是農村的,剛畢業就被分配到了紡織廠被當時的廠長閨女相中。
兩人結婚之後,好多年沒有孩子,後來有了孩子還是個傻子,老廠長退下來就讓自己的女婿當上了廠長。
大家都說沈廠長是把一輩子的福氣都娶了媳婦,這才生了個傻兒子,兩口子感情很好,後來也沒再要孩子。
等到兒子長大要娶媳婦了又成了沈廠長的一塊心病。
高不成低不就的拖到了現在,廠長家的兒子今年都二十五了,真的成了老大難,廠長媳婦就放出風聲水要是給她兒子找個對象。
給重重的謝媒禮,還給姑娘家一個紡織長的正式工名額。
田繼林也是這兩天剛聽說的這個消息,於是把主意打到了自己閨女身上,田繼林和溫主任都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行,繼林看在咱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就讓你嫂子幫著問問。」
「行行行,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就這麼一個姑娘,嫁得遠了我也不放心,不如找個知根知底的。」
「對對對,我這就回去和你嫂子說這件事。」
溫主任也是個急脾氣,把車頭一調就往家騎去。
田繼林看著走遠的溫主任高興地哼起了小曲,回到門衛打了一個電話,下午就有人送來了一包人中黃。
田繼林心裡美滋滋的,這打著廠長親家的旗號辦事就是方便。
晚上田繼林就把中藥送回家去,田母把藥熬上,奇怪的是這次的藥沒有那種臭味。
田小暖也大大地鬆了口氣,這要是在讓她在喝三天那種臭氣熏天的中藥,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田小暖喝了一口感覺更不好了,臭味是沒了,但是喝到嘴裡卻比上一次的還難喝。
沒辦法只能捏著鼻子往下喝,三天的藥喝完,田小暖也去了半條命。
好在結果是好的,自己臉上的瘡真的好了,由於拖的時間較長,這中間又擦了好多藥膏,瘡好了之後還是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些淺淺的印子。
田小暖要擦好幾層粉才能勉強遮住,但是臉上厚厚的粉讓她原有的幾分美貌也被遮掩得差不多了。
氣的田小暖把家裡的鏡子都給摔了。
高飛說道這裡長出一口氣。
「蘇禾姐我今天還聽說,田小暖已經和沈廠長的兒子搞上對象了,要是田曉暖真的嫁到廠長家還真的沒天理了。」
「不會的。」
蘇禾在高飛說田繼林想讓田小暖嫁到沈廠長家的時候就悄悄地掐算起來,結果讓蘇禾很滿意。
田小暖還真的如田繼林期待的那樣嫁給了廠長的兒子,沒過多久,廠長就因為有人舉報他收受賄賂被查。
在他家床頭櫃裡找到五千塊的現金,沈廠長下台,作為沈家的親家也受到了牽連。
總之田家沒有幾天好日子過了,後面的事情蘇禾沒說,只是告訴高飛,叮囑他父母這段時間離田家人遠一點就是了。
高飛現在把蘇禾的話當聖旨,兩人一分開就回了家,把事情告訴了父母還鄭重的警告了兩人。
高父高母也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自然聽兒子的,都點頭答應。
蘇禾到了中心醫院,一進院子就看到吳秀麗被一個年輕男子拉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兩人發生了爭執,蘇禾沒有出現,在遠處默默地注視那邊的動靜。
很快吳秀麗就氣沖沖地從角落裡走了出來,看到有人往自己身上看,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抬手攏了攏頭髮往醫院裡走去。
在門口看到蘇禾。
「小禾你來得正好,藥是昨晚下午剛從省城寄來的,我還尋思怎麼通知你呢,你就來了,難道這也是你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