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遠撇了一眼氣急敗壞的陸疏桐,根本不把她說的話放心上,「你少來這一套,我看是你在騙我才對!」
「你是怕我把絲綢賣給別人才故意詆毀他們,危言聳聽。」陸明遠蔑笑一聲,「不過你畢竟是我親妹妹,我今日說的話還算數,只要你把陸家印鑑再加十萬兩我就把這些絲綢給你,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些人都是姓李的找來迷惑你的,他們不是真的想要買你的絲綢,他就是來搞陸家的!」陸疏桐伸著脖子喊,可陸明遠就是無動於衷,氣的她肝疼。
「那你是真心實意想買我的絲綢,把銀子拿來,他們不管買不買,我都不可能把這批絲綢白給你。」陸明遠語氣堅決,「你休想拿陸家的東西填補木家!」
「你!」陸疏桐被氣的無語了,多說無益,根本叫不醒陸明遠這個蠢貨。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那個姓李的找出來,她想知道這個姓李的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過不去。
難道是她之前降價的時候得罪的人?
「那個姓李的在哪裡?」陸疏桐轉頭問柳絮,氣的眼睛發紅。
「那位李公子謹慎的很,我一直找人在查他,可每次出現萬之後就不見人影了。」柳絮無奈道。
「這麼久了,連個人都找不到,全都是廢物!」陸疏桐吼的柳絮直縮脖子。
要是找不到這個姓李的,以後說不定他什麼時候還會出來使絆子。
「小姐,眼下更要緊的是咱們的絲綢鋪子沒有貨,怎麼開業?」柳絮為難道。
「那個姓李的無非是想要舊計重施,利用陸明遠這個蠢貨想要坑我一筆銀子,我這次絕不會再上她的當。」陸疏桐冷靜下來,眼裡湧起了一抹兇狠。
「那小姐打算怎麼做?」柳絮看陸疏桐這樣,心裡沒來由的哆嗦了一下。
「不是只有陸家有絲綢,去找找和陸家絲綢質量差不多質量的絲綢,先買一些過了開業這幾天時間,陸明遠就會知道那個姓李的是什麼嘴臉,到時候我的店鋪開起來,他也能知道我的店鋪多紅火,他自然會乖乖的把陸家的絲綢給我送過來。」陸疏桐想清楚了,火氣消了一半。
「小姐聰慧。」柳絮被陸疏桐這麼一說,豁然開朗。
主僕兩人步履輕快的離開了,絲毫沒有注意到對面酒樓的一雙目光。
木錦沅看著陸疏桐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人到了嗎?」
「已經在外面侯著了。」紫竹看了看房間外面。
「讓她進來。」木錦沅將手上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端正了身體。
紫竹過去將門打開,將站在外面的一個中年婦人迎了進來。
「玉娘,這就是我家公子,姓李。」紫竹介紹道。
玉娘抬眼看了一眼木錦沅又快速低頭,怯懦道;「李公子好。」
「不用拘禮。」木錦沅抬手虛浮一下,「將你的絲綢拿來給我看看。」
玉娘將身上背的包裹打開,恭恭敬敬的將裡面的絲綢拿出來遞了過去。
木錦沅拿過來以後,又將邊上的陸家絲綢拿起來仔細比對。
果然玉娘的絲綢和陸家的絲綢看起來花紋和圖案都很相似。
「聽說你是從陸家的繡紡里被趕出來的?」木錦沅放下絲綢,仔細的端詳玉娘。
歲月在她清秀的臉上平添了幾道皺紋,但仍然能看的出來,年輕時定是個美人。
「是。」玉娘一聽到陸家兩個字,身體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你手上的絲綢我都要了,而且你以後的絲綢我都包了。」木錦沅不想深究玉娘和陸家的過往。
每個人都有不想提起的過去。
「李公子說的話當真?」玉娘眼睛一亮,要是這樣,她和她的姐妹們就有活路了。
「文書我已經擬好了,你看看。」木錦沅將文書遞了過去。
玉娘接過去看了看,卻擰起了眉頭,她認識的字有限,看的一知半解。
木錦沅看出了玉娘的為難,直接開口,「你以後產出的所有絲綢都只能賣給我一個人,這是今年的定金一千兩。若是以後你的絲綢賣的好,價格我也會給你漲,若是你擅自將手上的絲綢賣給別人,就是違約,要賠給我十倍的銀子做賠償。」
玉娘看見木錦沅拿出的一百兩銀子,十分激動,她們從江南被趕出來,能有人看上她們的手藝就不錯了,而且還是一個這麼大方的買主。
「好,我簽。」玉娘直接拿起了筆。
「若是你不相信我,可以將文書拿回去找人仔細看過再來找我。」木錦沅大大方方。
「不用,我相信你。」玉娘不知道她有什麼值得騙的。
木錦沅收起玉娘簽好的文書,「明日應該有人找你去買絲綢,你就說你是老闆,不要提起我,其他的事情我會派人過去幫你。」
玉娘雖然心裡疑惑,但還是應了下來。
她的絲綢不是已經被李公子買了,怎麼李公子還說有人去找她買絲綢呢?
算了,她管不了那麼多,已經拿了銀子,聽東家的吩咐便是了。
紫竹送玉娘離開以後,和木錦沅做上了馬車,繞過了一個箱子,換好了女裝,又坐上了護國公府的馬車,回府去了。
「玉娘她們的底細要不要再查查?」紫竹試探問。
派去找陸明遠的人,巧合之下還發現了玉娘她們這些繡娘。
發現她們做出的絲綢和陸家的絲綢相差無幾,找專業的師父看過,甚至玉娘她們做的絲綢更上乘。
「我要的是她們的手藝,她們的底細不重要。」木錦沅相信她的眼睛。
玉娘她們應該和陸家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要不然她們也不會背井離鄉。
紫竹沒再多說。
等她們回到護國公府,發現母親正在院子裡喜滋滋的看請帖。
「是哪家的夫人要宴請了,看母親笑的開懷,想必這位夫人應該和母親關係還不錯?」木錦沅語氣情況,站在蕭淑寧的身後幫她捏了捏肩膀。
上次木秉文來鬧過一場以後,母親的鬢間就多了幾絲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