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裳在金鉤賭坊聽說楚雲被人刺殺了之後,立馬第一時間就跑回了鎮國公府。
可她在府中找了一圈都沒有見到楚雲,最後沒辦法,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敲響了慕容瑤的房門。
敲了沒幾下,蘇羽裳就聽到了屋內的腳步聲。
過了一會,慕容瑤身上披著一件紗衣打開了房門。
輕薄如煙的紗衣穿在慕容瑤玲瓏有致的身軀上,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和若隱若現的曼妙曲線。
蘇羽裳皺了皺眉:「大白天的你穿成這樣做什麼?」
慕容瑤臉上依舊還帶著緋紅,她故意伸手輕輕地摸了摸頭髮,這時候蘇羽裳才發現今日慕容瑤的頭髮竟然盤起來了。
要知道在古代盤起頭髮往往有很多含義,其中一種就代表著自己已為人婦。
聰明的蘇羽裳立馬就意識到了什麼,伸長了脖子朝著屋內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楚雲正躺在蘇羽裳的床榻之上。
蘇羽裳氣得嘴唇都顫抖了,她伸出手咬牙切齒的指著慕容瑤說道:「你......你們......」
慕容瑤知道蘇羽裳對楚雲也有好感,所以故意得意的挑了挑眉,精緻的下巴微微抬起:「沒錯,就是你想的這樣。」
「無恥!」
蘇羽裳瞬間破防,她雙手叉腰,用力地不停跺腳。
「你們這對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啊,太過分了!」
被蘇羽裳指著鼻子罵的慕容瑤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露出燦爛的笑容。
「喲喲喲,我怎麼聞到了一股酸味啊,難不成你這個騷狐狸是吃醋了嗎?」
蘇羽裳俏臉一紅,撇過頭去倔強地說道:「怎麼可能,我吃醋?吃你的醋?」
「別開玩笑了好嘛,我有什麼好吃醋的真是的。」
慕容瑤努了努嘴,伸出食指輕輕地勾住蘇羽裳的下巴:「我就喜歡看你這死鴨子嘴硬的樣子,你現在心裡是不是很後悔,為什麼沒能早點下手?」
「我呸,我後悔什麼,你不會覺得我稀罕楚雲吧?別鬧了好不好。」
慕容瑤一眼就看穿了蘇羽裳的言不由衷。
「嘖嘖嘖,既然不稀罕,為什麼你這麼焦急趕回來呢,難道不是因為聽到雲郎遇刺了心裡擔心嗎?」
蘇羽裳額頭上冒出一團黑線。
「雲郎?叫的真膩歪!」
「我才不是擔心楚雲呢,我就是回來看看他死沒死!」
看著蘇羽裳氣急敗壞的樣子,慕容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平日裡她跟蘇羽裳兩人互相看不順眼,今日能夠看到蘇羽裳這幅樣子,實在是令她身心舒爽。
蘇羽裳見不得慕容瑤這副得意的樣子,她連一句話都不想跟慕容瑤多說,直接一甩袖子氣呼呼的轉身跑了。
跑了一段距離之後,蘇羽裳這才停下來,此時的她眼眶都紅了。
「混蛋,大混蛋!」
蘇羽裳用力地朝著地上踢了一腳,剛剛當著慕容瑤的面有些事她不願意承認。
但是她騙不了自己。
在知道楚雲跟慕容瑤好上了之後,蘇羽裳這心裡的確非常的酸。
就像是有什麼心愛的東西被人強行奪走了一樣,令她十分的難受......
次日清晨,楚雲從慕容瑤床榻上醒了過來。
兩人現在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楚雲自然不可能繼續一個人睡覺。
許是楚雲起床的動靜太大,原本睡得正香的慕容瑤突然睜開眼睛,見楚雲準備起床了,立馬賢惠地準備伺候楚雲穿衣。
不過她剛剛走下床,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兩條好看的眉毛緊皺在了一起。
楚雲急忙走上前扶住慕容瑤。
「怎麼了?」
慕容瑤俏臉一紅,對著楚雲投去一個嫵媚的白眼。
「你還好意思說,昨天晚上你就跟頭牛一樣,也不知道輕點......」
楚雲訕笑一聲,心疼地抱了抱慕容瑤:「好好好,是我的錯,既然你不舒服,那就回床上躺著吧。」
慕容瑤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這怎麼能行,你站好,我這就伺候你穿衣。」
誰能想到慕容瑤外表看著高冷,可卻還有這副溫柔賢惠的一面。
穿戴整齊之後,楚雲讓慕容瑤好好休息,而他自己則是前往了工部。
話說自從成為工部侍郎之後,楚雲還是第一次來到工部。
當他走進去的時候,就聽到工部衙門裡面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楚雲探出腦袋朝著裡面看過去,就見到有一群人正圍著一個中年男人不停的說著什麼。
「你們這工部的工匠都是這般不作為的嘛,宰相大人的店鋪需要重新翻修,讓你們工部來負責看是看得起你們,若是誤了日子,你們擔待的起嗎?」
說話的人正是宰相府的管家,昨天被鎮國公府砸了那麼多店鋪,這些店鋪都需要重新翻修,這可需要不少的費用。
為了省錢,宋琦就直接安排管家來工部找人,可誰知這工部的人卻推三阻四,讓管家十分的不爽。
相府管家話才剛剛說完,又有一個留著絡腮鬍的官員臉色陰沉地對著工部官員吼道。
「邊軍的裝備急著換新,這關乎朝廷邊疆的安危,你們磨磨蹭蹭幾個月了都沒辦好,信不信本官參你們一本?」
另一旁的禮部官員也是面色不善地指著工部官員不停地數落。
「還有三個月就是祭祀大典,這可是陛下親自交代的事情,你們工部也拖拖拉拉的,難道就不怕陛下怪罪嗎?」
被圍在中間的工部官員面色難看,他只是一個負責管理工匠的司匠,區區一個九品官,他可沒有膽子得罪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並非我工部故意怠慢,實在是現在的人手不夠啊,不過諸位放心,我工部的工匠一定竭盡全力,就算是日夜趕工,也一定不會誤了諸位大人的事情。」
相府的管家冷哼一聲:「少打馬虎眼,你現在立刻帶人去翻修相府的店鋪,一刻都不能耽擱。」
兵部的官員也是扯著嗓子大喊道:「說什麼人手不夠,這都是你們的推脫之詞,我看你們就是不作為!」
禮部的官員高昂地仰起頭,用非常不屑的語氣說道:「祭祀大典的事情乃是重中之重,本官要求你們現在就立馬動工!」
工部司匠被逼得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裡的每一個人他都得罪不起,加上他官職低位,怎麼解釋也沒有人在意,所以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工部尚書。
工部尚書馮恆心虛地把頭撇了過去,別看他是一部尚書,可是工部在朝中的地位很低,他這個尚書也是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加上他年事已大,過不了多久就能致仕了,這種時候他也不想得罪任何人,只能委屈一下自己底下的官員了。
連自己的頂頭上司都不願意幫自己,工部司匠委屈地低下了頭。
不過這樣的日子他也早就習慣了,在六部之中,工部是最被人看不起的,他們工部的官員經常被其他部門的官員呼來喝去的,一點地位都沒有。
站在門口的楚雲見到這一幕,心中暗自嘆息。
他早就知道工部的官員比較慘,但是沒想到會慘到這個地步。
看不過去的楚雲直接大步走了進去,然後怒喝道:「都他媽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