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身為繡衣衛的鎮撫使,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去當過職了,好在他的身份特殊,繡衣衛的人也不敢有什麼怨言。
這天楚雲終於想起來自己還是個繡衣衛,便難得起了個大早來到繡衣衛逛逛。
楚雲剛剛抬腳準備走進繡衣衛衙門,卻冷不丁地被指揮使裘震攔住了。
裘震原本嚴肅得如同寒冰一樣的面容,在見到楚雲後立馬就擠出了一抹溫和的笑容,那態度就像是見到了親人一般熱情。
「啊喲,楚世子啊,你可算是來了啊。」
裘震一邊說著,一邊滿臉堆笑地摟住了楚雲的肩膀。
他這副殷勤的模樣讓楚雲忍不住渾身一顫。
還不待楚雲說話,裘震就一臉關切地問道:「楚世子,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啊?」
「啊呀,你可要好好注意身體啊,你可是咱們繡衣衛的寶貝啊,可千萬要保重身體。」
「對了,你吃早飯了沒?若是沒吃的話我現在就讓人給你準備一份?」
楚雲看著有些陌生的裘震,急忙嚇得後退了幾步。
「裘指揮使,你到底怎麼了,咱們有事說事,你可千萬別嚇我啊。」
裘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他訕訕地笑道:「你這麼害怕做什麼,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大可不必!」
楚雲直接拒絕:「事出反常必有妖,指揮使大人你不會是想要害我吧?」
裘震立馬臉色一板:「胡說,我怎麼可能會害你,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呢!」
楚雲用力搓了搓手臂,此時他的手臂上全是雞皮疙瘩。
「不是想害我,那就是有求於我了?」
見楚雲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裘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咳咳,的確是有些小事想要你幫忙......」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楚雲直接轉身就走。
裘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楚雲的胳膊。
「你跑什麼啊!」
楚雲翻了一個白眼。
「一看你這熱情過頭的樣子,很顯然需要我幫忙的事情不是小事,我這還不跑幹嘛?」
裘震死死拉住楚雲,說什麼都不放手。
「啊喲,你想哪裡去了,真的只是一點小事。」裘震說著,伸出大拇指跟食指比畫了一下。
擦,指尖宇宙是吧!
楚雲汗顏,悄悄地往後退了幾步,誰知裘震拉著楚雲的衣領強行將他帶到了自己的書房,然後招呼楚雲坐下,又親自給楚雲倒了一杯茶。
楚雲接過茶杯,臉皮微微抽動,他實在是有些摸不透這裘震到底想要自己幫什麼忙,竟然會擺出這副姿態。
楚雲把茶杯輕輕放在桌上,然後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指揮使大人,你有什麼事就直說,你不說我也不敢喝你的茶啊。」
裘震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隨後搓著手一臉不好意思的問道:「你想不想升職啊?」
看著裘震一臉猥瑣的表情,楚雲急忙雙手護住胸口,然後蜷縮起來說道:「指揮使大人,我不會出賣我的肉體的。」
裘震臉色一黑:「我要你肉體有屁用!」
「你可有聽聞最近蘇南府那邊發大水了?」
楚雲點點頭:「略有耳聞,可是發生這種天災跟我們繡衣衛沒有關係吧?這應該是戶部該操心的事情啊。」
裘震露出了苦笑。
「這發生了天災的確跟我們繡衣衛關係不大。」
「可壞就壞在這次朝廷賑災的效果不佳,白蓮教趁機拉攏人心,如今蘇南府有很多百姓家中供奉白蓮聖母,陛下對此大為震怒,要求繡衣衛徹查此事。」
楚雲聽完,直接站起身想要逃跑,這尼瑪事關白蓮教,怎麼想都不是一件好差事。
可裘震怎麼會輕易地放過楚雲。
他直接攔在了楚雲面前,堂堂繡衣衛指揮使,此時竟然在楚雲面前露出了哀求之色。
「楚雲啊,你說老實話,我對你平日裡如何?」
楚雲猶豫了半晌,無奈地說道:「指揮使大人對我一向非常照顧。」
這話楚雲並不是違心之言。
自從楚雲來了繡衣衛後,裘震不僅沒有為難他,反而他要做什麼事情裘震從來不管,這樣的權利可是其他鎮撫使都沒有的。
「既然如此,你就不能幫幫我嘛,我現在也是沒有辦法了。」裘震可憐巴巴地說道。
楚雲用力扶額:「繡衣衛人才濟濟,指揮使你幹嘛就盯上我了啊!」
裘震悻悻笑道:「繡衣衛與白蓮教也是老對手了,可是這些年幾乎抓的都是小魚小蝦,但是你不同,你來到繡衣衛後,很快就抓了不少白蓮教隱藏在朝中的大魚。」
「我那只是運氣......」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所以本指揮使覺得你可能天生就是白蓮教的克星,由你負責這件事情,說不定會有奇效。」
楚雲人都傻了。
「指揮使,咱們繡衣衛辦案講的是證據,不是玄學啊!」
裘震用力拍了拍楚雲的肩膀:「我也是沒辦法了啊,之前我已經派了一批人過去了,可是毫無收穫。」
「白蓮教的人狡猾得跟個泥鰍一樣,所以我現在也只能相信玄學了。」
楚雲抿抿嘴:「指揮使你不會不知道我馬上就要跟公主大婚了吧?並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沒時間啊。」
裘震一早就猜到了楚雲會用這樣的藉口,他直接回道:「從京都去蘇南府,走水路的話一來一回只需要半個月。」
「你就幫我這個忙,過去看一眼,若是找不到線索你就立馬回來,絕對不耽誤你跟公主的婚事。」
裘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楚雲內心不想答應,可是拒絕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見楚雲猶豫了裘震心中暗喜,看來真的有戲。
於是他趁熱打鐵說道:「楚雲,你就幫幫我吧,陛下對此事看的很緊,我是什麼方法都用上了,實在是沒轍了才找上你的。」
「要不我跪下給你磕一個,這樣你總能答應我了吧。」
這裘震還真不是說說而已,他竟然真的做出一副要跪下的模樣,嚇得楚雲急忙攔住了他。
「別別別,算我怕了你了,不過我就是過去看一眼,找不到線索我立馬就回來了啊。」
見到楚雲答應了,裘震立馬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放心,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裘震一臉笑意的送走楚雲之後重新回到書房,此時在書房的屏風後面,宰相宋琦笑眯眯地走了出來。
見到宋琦後,裘震的臉色立馬就變得很難看。
「宋琦,我欠你的都已經還清了,今後我不會再幫你做任何的事情!」
宋琦不在意地點點頭:「放心吧,我當初救你一命,如今你我的恩怨兩清,本相今後不會再找你了。」
「你可以繼續當陛下身邊的忠犬,今日的事情就是一個秘密,絕對不會有人知道的。」
說完,宋琦大笑著離開了。
等宋琦離開後,裘震一臉失落地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道:「楚雲啊楚雲,你可千萬不要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