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灼閃身躲開一個巨型蘑菇吐出來的攻擊,心痛道:「pdd不是說她是最幸運的人嗎?」
果然都是勾引她的手段!
「小師妹!」謝知一手撐著一把吊炸天遮雨,一手握劍斬斷揮向他的藤蔓,驚喜的聲音從一旁響起,「你來陪我一起送死嗎?」
蘇灼順著聲源看過去,生無可戀道:「謝邀,但想活得久。」
她還想向天再借五百年。
謝知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興奮道:「本來還覺得一個人有點孤獨,你來了黃泉路也算是有伴了。」
蘇灼伸手抓住馬上就要揮舞到她臉上的藤蔓,怒道:「你就不能盼著點好!」
謝知隨手一指,周圍全是群魔亂舞咬牙切齒的異植:「我也很想樂觀,但是現實太過殘忍。都是三階呢。」
要不說還是他倒霉呢,一傳送就是生死局。
他最初看到這些異植瘋狂生長,人都傻了。
想著多撐一會,多殺一個就是40積分呢。
謝知激動道:「你怎麼過來的?還有千里傳送符嗎?」
蘇灼咧嘴一笑:「最後一個,我剛剛已經用了。」
謝知:「……」
「這倆人心態挺好呃,掉人嘴裡了還能聊天。」
「但謝吱吱是真倒霉,開局就是必死局。」
「不一定,畢竟蘇狗來了。」
「她來又怎麼樣,我記得她修為還是鍊氣期吧?還能打得過一堆堪比金丹期修士的三階異植?」
「能殺死一個食人花算她運氣好,要是還能幹死這一堆,下場比賽我當眾表演吃屎!」
「雖然我是蘇狗吹,但是她的炸彈和炮彈都被禁用,這完全只有被血虐的份。」
註定被血虐的蘇灼,笑嘻嘻道:「師兄我們來編花籃吧!」
謝知:「?」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編什麼花籃?
蘇灼賤兮兮穿上金翅膀握著吊炸天,一邊躲著異植的攻擊,一邊引著藤蔓在她屁股後面追著,上躥下跳地在雨幕中穿梭。
藤蔓如靈動的綠蛇,對蘇灼緊追不捨,每次都是差一點點就要追上了,但是下一秒卻又被她甩開距離!
氣死了!
如果它有嘴,非要掐腰破口大罵一番!
麻的,這個女人真賤!
她沒來之前,它們耍著那二愣子跟耍猴那麼簡單。
她一來,耍它們跟耍猴那麼簡單!
叔能忍,嬸都忍不了!
它速度其快地尾隨在蘇灼屁股後,繞過巨型蘑菇堆,沿著樹幹攀爬從樹枝間盪下,試圖攔截蘇灼的去路,但是蘇灼身形矯健一會蹦到巨型蘑菇傘下,一會躲在太陽花後,一會爬到樹妖枝幹上,一會又跳到赤焰花精的花蕊上,玩得不亦樂乎。
謝知剛開始沒搞懂蘇灼像個猴似的惹怒藤蔓幹什麼,但是當他看到藤蔓自己給自己打結,一點一點地將那些異植圍困住,心中頓時明白了。
豬隊友這個詞,他現在大徹大悟!
最後,蘇灼從綠色的深淵中飛出來,藤蔓緊追其上,不過探出兩米就延伸不動,整個身體已經被打了死結。
像個球似的,搖搖晃晃。
藤蔓:「!@#$@$$!」
這幸虧不會說話,不然誰都猜不到它罵得會有多髒。
蘇灼落地,站在謝知身邊感嘆道:「看,這就是作繭自縛。」
農村包圍城市戰略,誠不欺我!
謝知:「……」
有時候,他真的想不通師妹的腦子是怎麼轉的。
蘇灼摸著下巴沉思道:「你說我放火將這玩意燒了,有人會將我以故意縱火犯抓起來嗎?」
謝知疑惑道:「精靈族有這個制度嗎?」
蘇灼不太懂,但是森林不能放火的道理她還是清楚的。
宋秀秀好奇地看向辛達王:「有嗎?」
辛達王誠實道:「確實不能縱火。」
他們精靈族住在樹上,生活在樹上,可以說樹木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地方。
一旦引發火災,於他們精靈族算是大禍臨頭。
所以有明文規定,任何修士都不能使用火系術法焚燒樹木。
宋秀秀欣慰道:「蘇蘇一向心善。」
也只有心善的孩子才會想到,火系術法會不會精靈族的生態平衡。
辛語星星眼,沉淪道:「我就知道我偶像是最棒的!」
烏圭撇了撇嘴,但沒有多說話。
蘇灼走上前在大球身上踹了踹,疑惑道:「誒,為什麼這些異植不受這些酸雨的腐蝕呀?」
謝知合理猜測道:「生活久了,基因突變,免疫了?」
蘇灼認真點頭:「有可能。」
三師兄不是頭疼怎麼在桑澤州建立基站嗎?用這些異植打造一個類似遮雨棚的靈氣不就行了?
而且精靈族在這桑澤州生活這麼久,肯定有抗擊酸雨的辦法。
不過肯定是要弄回去一些研究的。
「四師兄,你有什麼辦法將這些玩意帶走嗎?」
「有個不太現實的。」謝知應道。
「什麼?」
「殺了碎屍,放在儲物袋中。」
「……」蘇灼嫌棄道,「死變態!」
「……」
「我有辦法。」生了一路悶氣的封祁忽然開口道。
「你有什麼辦法?」蘇灼與他精神交流,語氣中都是興奮之色。
「把它們空間傳送走。」封祁有些傲嬌的抬起腦袋。
哼,這個時候知道他好了?
也不見你誇一句!
「真的?」
「嗯。」封祁問道,「這不算違規吧?」
蘇灼搖了搖頭:「不算。」
這些玩意都被她耍的沒有攻擊力了,又不是靠外來因素打敗的,怎麼算違規呢。
封祁向蘇灼要了一個隱身符,從識海內走出來,隱身站在她一側。
蘇灼想了想,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張紙,還有一個毛都炸飛的毛筆,歪歪扭扭地寫下幾個大字。
封祁:……
好醜。
蘇灼不覺得,甚至舉著欣賞一下。
「漂亮!」
觀賽區看不下去,怒罵道:「我撒一把米,我家雞啄得都比她寫得好看!」
「誰知道她鬼畫符的什麼啊?」
「要不問一下閻王爺?」
「誒,她怎麼貼大球上了?」
「狗都是這樣占地盤的,撒泡尿就是他的。」
謝知更是好奇地圍上去,看了一眼像花兒一樣綻放的字體問道:「你這是幹嘛呢?」
蘇灼雙手合十,虔誠道:「聽說將許願條掛在高處,許願比較靈。」
謝知:「???」
蘇灼:「信女願用四位師兄的頭髮來換這大圓球消失。」
謝知摸了摸自己的秀髮,又看了看蘇灼的寸頭,嚴詞拒絕:「我不願意!為什麼不用秀的!秀他老,少一頭頭髮又沒什麼!」
宋秀秀聽到這句話,氣得吹鬍子瞪眼。
好他個謝吱吱!
等他出來,非要打爛他的嘴!
蘇灼義正嚴詞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師尊!師尊可是英俊瀟灑高大偉岸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儀表堂堂厚德流光的正人君子,你背後編排師尊想,心裡不痛嗎!」
謝知:「你說這些話良心不痛嗎?他一個老頭子怎麼還風度翩翩玉樹臨風了!」
瞧瞧這嘴,怪不得長老和師尊都被她誇成翹嘴了!
蘇灼驕傲抬頭:「相由心生,師尊在我心裡就是這樣的人!」
謝知:「……」
雖然但是,相由心生是這麼用的嗎!
宋秀秀在外面想,笑得嘴都咧到後脖頸了。
「瞧瞧這孩子,說什麼大實話。」
嚴弘毅等人:「……」
蘇灼這孩子,小嘴確實能叭叭。
怪不得宋秀秀一提蘇灼就是慈愛的笑,這樣最甜的孩子哪個長輩不喜歡呢。
酸了,他們酸了。
他們的徒弟可是沒這樣誇過他!
在場宗主弟子都還在賽場內,沒有辦法發泄,但是百里候的大弟子周無忌如今就坐在他身邊呢!
百里候儒雅慈愛地看向周無忌,詢問道:「為師在心中如何?」
周無忌:「???」
怎麼上來就是要命題?
該死的蘇灼,卷什麼不好,卷彩虹屁!
百里候幽幽道:「夸不出來?」
周無忌cpu都快被干燒了,最後勉強道:「師尊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師尊。」
百里候不滿意,看向周無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這大徒弟的腦子就該讓酸雨好好的淋淋。
秀逗了!
眾人正在討論的時候,那個大球還真的消失了。
謝知:「?球呢?我的頭髮怎麼辦!」
眾人也是一驚。
「這還真的消失了?」
「這樣許願真的有用?」
「咱也不知道啊!我要去許願!我要暴富!」
「我要為魏長風祈福!這孩子最近跟倒了血霉似的!」
「我去祈禱周無忌能好好地活著!」
謝知急地圍著蘇灼轉了好幾圈:「真的靈啊,早知道我也掛上一個!」
他想有花不完的靈石啊!
蘇灼道:「機會一向都是給有準備的人。」
她拍了拍謝知的肩膀寬慰道:「別傷心,你錯過這村,也沒下個店。」
謝知:「……」
並未覺得被安慰道。
此時無妄宗內,大長老一臉喜意的拿著煉好的丹藥就往君衍的山頭跑去。
這人正在悠哉游哉地喝著茶吃著點心,身邊還有一條蛆……哦,龍。
「黑心鬼他們要幾天回來啊。」臭屁蟲喝著靈茶,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你想他們了?」君衍語氣溫柔,又給它拿出來一些靈果。
「不,我是在算我的好日子還剩幾天。」臭屁蟲誠實道。
「……」君衍抿唇。
果然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靈獸。
當初小師妹將它留下來,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人一走,它笑得驚天動地。
有時候半夜整個無妄宗都能聽到它瘋癲的笑聲。
不知情的弟子還以為鬧鬼了。
長老們念它是條龍,委婉的言語敲打一下。
意思是笑歸笑,逼格別掉。
臭屁蟲將這句話聽下去了,決定要做有逼格的龍,這幾日也不笑了,就是經常來君衍這邊蹭吃蹭喝。
「一般比賽時間都是十日,只不過這次五大宗和辛達族有個交易,他們結束後會去精靈族的秘境,所以一時半會應該是回不來。」君衍耐心解釋道。
臭屁蟲嘴角飛揚,嘿嘿笑了起來。
「你就這麼開心?」君衍溫柔笑道。
臭屁蟲努力壓制著自己的嘴角,口不對心道:「怎麼會呢,我可是太難過了!」
黑心鬼只會壓榨它!
君美人會寵它!
傻子都知道要跟著誰!
嗚嗚嗚,現在換主人還來得及嗎?
「丹藥煉製好了。」
大長老走到君衍身邊,將手上的丹藥瓶遞過去。
君衍神色微冷,眼神落在瓶子上。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心跳在慢慢地加快。
困擾他十八年的病毒,真的可以解決了?
「砰!」
巨大的聲響打斷了兩人思緒。
給君衍加快的心跳都嚇得暫停了!差點當場心肌梗死!
「什麼人!」大長老轉身緊張的將丹藥瓶護住,警惕地看向那個大綠糰子。
難不成這麼快就有人聽到風聲,要來搶解藥了?
臭屁蟲深嗅一口:「咦,有黑心鬼的味道。」
君衍神色微微一動,也不再糾結解藥一事,站起身子走到大綠糰子身邊,扇子輕輕敲了一下,裡面傳出震動聲。
怎麼說呢,感覺刀光劍影的。
「小師妹?」君衍試探的喊了一聲見沒聲,又道:「蘇灼?」
哇,這下像是觸動了什麼開關,藤蔓瘋狂的扭動著探出一米長左右的枝條甩出呼呼的風聲:「!@#¥#@」
大綠糰子裡面也是噼里啪啦地響。
有時候無語才是最大的髒字。
君衍沉默了。
小師妹做了什麼啊,讓它們就算沒有嘴,也費盡心機弄出聲響罵人。
還有小師妹不是在比賽嗎?怎麼還打包了一堆仇敵送回了宗門?
這些東西一看就是桑澤州才有的異植。
君衍抬頭看到蘇灼貼的字條,接下來,仔細看,再仔細看。
默默地合上了。
這次比完賽,給小師妹找個書法大師吧。
大長老也湊了進來,詫異道:「這是蘇蘇送過來的?」
君衍點了點頭。
大長老欣慰道:「這孩子就是孝順,知道我們幾個去不了桑澤州,專門遠程送來異植觀賞。我去叫老二他們幾個人來瞧瞧,這丹藥你自己看看什麼時候吞下比較合適,吃完之後,會昏迷一段時間。」
君衍詫異:「???」
還能這麼理解?
「多謝長老。」君衍接過丹藥行禮道。
大長老擺擺手離開了。
君衍手上緊緊握著瓶子,垂下了眸子。
另一邊,幹完好事的封祁回到識海,揚著耳朵想要聽說蘇灼一句誇讚。
但是沒有!
一句幹得漂亮都沒有!
貓貓生氣了!
躺在躺椅上,翻來覆去。
蘇灼沒在意,而是和謝知往東走。
但冤家路窄,蘇灼笑眯眯對對面的人揮手道:「咦,你們摸完屁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