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灼收斂渾身冷意,對著天幕揚起飽含深意的笑容:「我送你上西天哦。」
不知道為什麼這人明明是在笑,但是眾修士卻無端有些畏懼。
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個鍊氣期的小丫頭還能震懾住他們?
「臥槽,蘇狗好帥!」
「現在有些人就是嘴賤,是該好好敲打一下。」
「畢竟造謠又不犯法,還沒成本,看誰不順眼就造了唄。」
「但是這些人都是在論壇上發表的言論,蘇狗又怎麼能抓到這些人呢?」
很快,蘇灼便給了大家解答,冷笑道:「不要以為躲在靈訊後面我就找不到你是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相信我可以順著靈訊的傳送陣找到你的家。我打不過你?沒關係我有四個師兄七個長老還有師尊,總有一個能揍的你滿地找牙。」
蘇灼沒有一點依仗他人的窘迫,語氣十分自然地說出這句話。
畢竟自己的親人替自己出頭,有什麼好害羞的!
謝知也不給蘇灼掉面,力挺道:「小師妹說得對!」
喊完謝知傳音好奇詢問道:「小師妹,你真的能找到?」
蘇灼傳音回去:「找不到。但是可以殺雞儆猴,到時候找幾個不順眼的揍一遍,威懾一下,那些人嚇得不就自己找上門了,」
謝知沉默。
就是不知道這個被殺雞儆猴的倒霉蛋是誰。
希望人沒事。
蘇灼看著火候差不多了,將鍋收起來,裡面的人已經口吐白沫地暈了過去。
如果此刻歸元宗某個弟子在場,一定會感同身受。
謝知瞧著地上的人,惋惜道:「活得好好的,怎麼非要想不開呢。」
宋回聲搖頭附和道:「蘇師妹陰損的程度,東州都傳遍了,怎麼還有人上趕著送死。」
謝知又道:「別這麼說,小師妹還是有點良心的。」
宋回聲回想和蘇灼相處的點點滴滴,銳評道:「不多。」
蘇灼:「……」
這倆人,當她聾呢?
蘇灼衝著那群弟子揚了揚頭:「還不把他抬走,等著讓我將他大卸八塊分了餵你們嗎?」
眾人連忙上前手忙腳亂地抬人。
或許是第一次幹這種勾當,眾人配合十分不當,後面人一抬,前面人一屁股坐在趙二虎臉上,來了個人仰馬翻,摸索好一會,眾人才落荒而逃。
蘇灼嘆息道:「耽誤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大師兄活得還好嗎。」
謝知:「……你這個語氣,不像活著。」
三個人並肩朝著之前信號彈亮起的地方趕過去,一路上宋回聲想方設法地去湊蘇灼的傘,謝知看不下去,將他拉到自己的傘下。
一路上,雨勢漸小。
蘇灼看著兩側的植物完全不受雨水腐蝕影響,心中不由地好奇起來。
「我們淋得跟狗似的,為什麼這些植物都沒事?」
那些異植本就變異,不受影響就算了,怎麼這些普通的植物也是如此?
宋回聲他們來得早,在精靈族打探了不少消息,解釋道:「精靈族說這是有精靈神的庇佑。」
精靈一族靠木而生,若是連他們賴以生存的地方都無法保證安全,恐怕他們這一族早就覆滅了。
宋回聲倒豆子似的將自己所打聽到的消息都說了出來:「精靈族和我們的修煉的術法和我們靈術頗為相似,多吟誦,他們說這是像自然神借用神力,反正就神神叨叨的。」
蘇灼想到自己儲物袋中的那個沒有頭的石像。
也是和神有關。
這個世界真的有神嗎?
人間界倒是有祭拜神靈的習慣,但是自從她進了修仙界之後,好像沒有見到過什麼神靈的廟宇。
修仙界好像不信。
但是從師尊他們見到神像時的反應好像是忌諱的。
「小師妹,我們這是要去哪?」
不遠處傳來葉清明的聲音。
蘇灼眼神一亮,拉著謝知兩個人躲在一個粗壯的樹幹後面,貓著身子偷看。
只見葉清明與雲染兩個人並肩走了過來。
宋回聲嘴上那句逼人差點沒忍住喊出聲。
傻的時間有點長,差點形成自然反應。
謝知小聲道:「我們躲在這,還管大師兄的死活嗎?」
蘇灼說道:「大師兄如果都打不過翎殊魚扶搖和魏長風,我們過去幹嘛?送人頭嗎?快遞小哥都沒你能送。」
謝知:「!」
她剛剛明明不是這個態度!
宋回聲說道:「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不是嗎?」
蘇灼幽幽道:「他一個元嬰,要我這個小垃圾當幫手幹什麼。」
況且,雲染一瞅都是有大發現的樣子,跟著雲染才能收穫頗豐!
至於大師兄……
蘇灼雙手合十虔誠道:「阿門,希望人沒事。」
遠處,正在與翎殊對峙的顧辭打了個噴嚏。
顧辭冷峻的眉頭皺起,眼神看向翎殊,認真道:「你能不能將你身上的寒氣收一收,我好像要感冒了。」
翎殊:……
這輩子都沒聽到過這麼離譜的要求。
果然和蘇灼呆得久的人,腦子都開始不正常了!
顧辭聲音冷淡道:「你遲遲不動手,到底在等誰啊?」
自從她放了那個信號彈後,就一直盯著他,唯恐他飛了。
也幸虧顧辭不是什麼自戀的人。
不然真的會覺得翎殊愛上了他。
顧辭手指微動,指尖捏了幾個符咒:「那我可要動手了。」
翎殊謹慎拔出冰魄劍,冰冷的眉目間滿是謹慎之色,嚴陣以待。
然而,下一秒顧辭人間不見了。
翎殊:……
好突然。
這和褲子都脫了,你讓我看入門修煉手冊有什麼區別?
遲遲趕來的魚扶搖,腳腕與手腕間的鈴鐺脆響,疑惑地左右看看,詢問道:「人呢?」
翎殊冷聲道:「跑了。」
魚扶搖扣了扣耳朵,懷疑是幻聽:「啊?」
翎殊抿唇不語,手掌緊緊握著冰魄劍,抬步去追。
魚扶搖湊上前,看著翎殊臉色微白,俯身湊近,媚笑道:「你這精神力都快透支了,不吃個丹藥補補?」
翎殊道:「不必。」
雖然環境惡劣,但卻是很好的錘鍊識海的機會。
先破後立,置之死地而後生。
魚扶搖手上的玉笛轉了一個圈,勾人的眸子十分不解。
他們這些大弟子,自小都是在修仙界長大,雖然平日裡見面不多,但是都是互相聽著對方的傳說長大。
顧辭雖然為人冷淡,但是從未聽說過臨陣脫逃的事跡。
怎麼今天還沒開打,他就跑了?
躲在樹後面蘇灼三個人,看著從天而降的顧辭,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