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突然被人掠奪。
林阮漂亮的水眸瞪大,怔怔地盯著周祁川,很不可置信。
說好的只是暖手呢?
過了會兒。
林阮感覺舌尖發麻,腦子暈乎乎的。
周祁川從她唇瓣上移開,看著她那雙瀲灩著春水的眼眸,平靜的喉結又滾動了幾下。
他湊過去,還想親。
薄唇突然被一隻嬌軟的手掌捂住。
「周、祁、川——」
嬌俏的嗓音裡帶著惱怒。
周祁川凝眸看著林阮,眼神直勾勾的,眼底是毫不遮掩的欲,但說的話卻一本正經。
「我也很冷。」
周祁川的大手從她腰肢上移開,粗糲的指腹拂過她的敏感,帶著密密麻麻的電流。
「阮阮幫我暖暖好嗎?」
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曖昧又撩人。
林阮聽著耳根子就發軟,白皙的臉頰也染上緋紅,嘴巴里小聲咕噥著:「那你也不能騙我……」
沒說完的話盡數吞噬在男人的鋪天蓋地吻中。
……
好半晌。
林阮皮膚泛著薄薄的紅,水眸兇巴巴地瞪著對她肆意妄為的男人,嗚嗚咽咽控訴他。
「周祁川,你個大騙子。」
周祁川哪裡是人,分明是披著羊皮的狼。
說好的幫她暖暖,勾著她一點點放鬆警惕,把她摟在懷裡,就越來越不安分了。
林阮聲音本來就嬌,這會兒帶著點難忍的哭腔。
如羽毛划過心尖一般,酥酥麻麻的,撩得人頭皮發麻。
周祁川黑眸暗了暗,握著她的手輕輕撫過她的小腹,啞著聲:「那暖和了嗎?」
掌心的觸感太炙熱,林阮身體瑟縮了下。
她不太想回答這種羞恥的問題,努力地避開周祁川的目光,紅潤的水眸中盈滿倔強。
周祁川不打算放過她,大手攫住她的下巴,很霸道地追問:「阮阮,暖和了嗎?」
嘴上溫柔至極的男人,動作卻越發兇狠。
林阮身體驟然緊繃,調整了一下凌亂的呼吸,才咬著牙:「……暖和了。」
男人滿意笑笑,繼續身體力行地欺負她。
……
到最後。
林阮有些無力地趴在周祁川胸膛。
她渾身都熱熱的,一點都不冷了。
但光潔白皙的皮膚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痕跡,脖子、身前、腿上……無一倖免。
想到這裡,她就有些惱怒。
壓在男人胸膛的腦袋,刻意地很用力,帶著些報復的意味,想讓他也狠狠疼一下。
周祁川看著,懶洋洋窩在他胸膛的腦袋,冷硬的眉眼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好乖。
他心裡仿佛被什麼填滿了似的,暖暖的。
「周祁川,我沒壓疼你嗎?」
耳邊突然響起軟糯糯的聲音。
周祁川心神一定:「什麼?」
林阮聽見他這麼說,就知道自己的報復對他無關痛癢,瞬間就泄氣了。
「沒什麼。」
「睡覺吧。」
她翻了個身,給周祁川留了個背影,脊背崩得很直,看起來氣鼓鼓的,語氣哀怨。
周祁川知道這小祖宗脾氣大,這會兒瞧見她生氣也不意外。
他伸長手臂,把人重新撈進懷裡,下巴在她柔軟的髮絲上輕輕蹭了蹭。
「其實……有些疼的。」
……
周廣才出院那天。
周祁川開車過去接的。
上次,周慧蘭在醫院戳破他和劉春紅的事,導致周廣才現在看見周祁川,就很心虛。
這個混不吝的兒子,要是知道蘇梅的死和他有所關聯,肯定不會輕繞他的。
周廣才忐忑了一路,根本不敢看周祁川。
車子停到周家門口。
村里好些人都圍過來,好奇地打量著。
「這車看著可真是氣派。」
「聽說,周家老二在部隊裡混得挺好,還是什麼團長呢?」
「老周頭、春紅啊,你倆以後要享福了。」
劉春紅聽著村民們吹捧的話,臉上笑意不斷,但內心深處忍不住心虛。
畢竟,她對周家這兩兄弟好,只是做面子功夫,可沒有一點真心。
周祁川把人扶回去,轉身就要離開。
「老二。」
劉春紅突然喊住他。
周祁川腳步一頓,看向笑容諂媚的劉春紅,黑眸深處閃過一絲戾氣,面色維持著平靜。
「有事嗎?」
劉春紅笑著說:「我前一陣剛知道,朝露這丫頭給你和慧蘭整了那麼多麻煩,她年齡還小、不懂事,你們當哥姐的多擔待些。」
「朝露拿慧蘭的東西賣的錢,現在還剩下這些,慧蘭說不要,讓我給你,你拿著吧。」
劉春紅也不是真心給錢的,她知道周祁川是拿工資的,看不上這點錢,肯定不會收。
周祁川看著那兩張大團結,確實不打算收,但想到林阮上次從劉春紅那裡拿回彩禮,欣喜地朝著他炫耀時,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劉春紅沒想到他真的會收錢,手指捏著那三張大團結,一點都不想給。
周祁川擰著眉,反問:「這錢有問題?」
「沒,沒有。」
劉春紅訕訕一笑,把手裡的錢鬆開。
「老二,你爹現在這樣也上不了工。既然你原諒了朝露,不如和你媳婦兒也說說,讓她同意朝露去藥材基地。」
「朝露又沒成家,她掙的那點錢,可以都拿來幫襯家裡,你爹過得好,你也安心。」
劉春紅還不知道周祁川知道她和楊海的事,這會兒還想著打感情牌,從他身上撈一點。
周祁川冷笑了聲,語氣生硬:「你以為我今天去醫院接他,是惦記著那點親情?」
要不是奶奶希望看到家庭和睦,勸他父子沒有隔夜仇,周祁川根本懶得搭理周廣才。
劉春紅沒想到他剛收錢,這麼快就翻臉,臉上笑容逐漸僵硬下來,有點後悔給錢了。
「另外,周朝露進不了藥材基地,不是我媳婦兒針對她,是她太蠢,什麼都不會。」
周祁川冷淡無情的聲音再度響起。
說著,他頓了頓,語氣愈發意味深長。
「楊支書的女兒做飯做的就挺好,她就進了基地,不然你讓朝露找她去學習學習。」
聽到楊支書,劉春紅嚇得呼吸一滯。
好一會兒,她沒底氣地回:「……好。」
看著周祁川的身影走遠。
藏在屋裡的周朝露,跑到劉春紅面前,臉上都是憤憤不平的怒火。
「娘,你別聽他瞎說。」
「楊支書的女兒長得那麼丑都進了藥材基地,要不是林阮背後作梗,我怎麼可能進不去?」
周朝露越想越氣,拉著劉春紅的手臂,哭著說:「娘,你一定要幫我好好教訓林阮。」
劉春紅沉著臉,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娘都安排好了。」
上次周朝露面試失敗哭成那樣,她就計劃教訓林阮了,既然周祁川這麼不給面子,她也沒必要顧忌什麼。
劉春紅在周朝露耳邊小聲說著什麼。
周朝露聽完,臉上揚起得意的笑,「反正,林阮就是那麼一副狐媚長相,先前還和那個沈知青打得火熱,名聲那麼差,就算真的和野男人搞在一起,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噠噠噠——」
門外突然傳來平穩有力的腳步聲。
母女兩人抬頭,看到面色沉冷的周祁川折返回來,都嚇了一大跳。
「老二,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其實她更想問的他剛才有聽到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