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當眾被導演點出異樣。
『騰』的一下子。
楊榕直接鬧出個大紅臉。
她不敢去看姜年,支支吾吾道:「導演,你.你別亂說啊,什麼含情脈脈,沒有的好吧。」
「真的?」
黃君文有點不相信。
他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那雙眼睛就是尺,難道還看走眼了?
「肯肯定的啊,哎呀,總之你就別亂說了,亂點什麼鴛鴦譜啊,煩死了!」
楊榕有些氣急敗壞道。
見她這樣,導演這才若有所思的閉上了嘴,沒有說什麼。
而姜年,則是看著楊榕,表情有些奇怪。
僅憑導演一句話就認定她喜歡自己。
姜年覺得這多少有點普信,不現實。
畢竟他倆才認識多久?
哪兒可能這麼快就升起情愫。
姜年感覺,楊榕這頂了天,就是對自己有些好奇而已,只不過因為角度的問題,這才使其看上去,好像是含情脈脈一樣。
「姜老師,你不要聽導演亂說啊。」
似是覺得不放心,楊榕又對姜年說道。
聞言,姜年點頭:「本公公知道。」
「啊?啊」
見姜年反應這麼平淡,似是早有預料,這下子,反倒輪到楊榕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最終只能沉默的應了幾聲,然後低下頭,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此,姜年卻沒有理會,只是趁著這段時間,稍作修整。
而後等到導演再度喊出Action後。
便重新進入狀態,看著楊榕,繼續演了起來。
這一幕沒什麼出奇的。
就是林平之在救下那『不會武功』的岳靈珊後,聊了聊。
而後在岳靈珊走時,林平之發現岳靈珊的腳踝受傷流血了,出於善心,就要背岳靈珊回去。
看起來好像沒多少劇情,就是聊天而已,一會兒便能拍過。
但實際上,這一段卻磕磕絆絆,咔了好幾次,足足浪費了一個多小時才勉強拍過。
當然,倒是不是姜年有問題。
有著林平之的記憶,說他是林平之本人也不為過,本色出演,又怎會出錯。
問題主要是在楊榕飾演的岳靈珊上。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導演那句話的影響,楊榕經常拍著拍著,就沒了狀態。
有好幾次都把岳靈珊這個清純活潑、天真善良的鄰家女孩,給演成了一個怨婦。
搞得黃君文也很是無奈。
只能不斷地教導,不斷的指點。
而在拍完這一段後,黃君文又讓姜年和楊榕補拍了一個水下的鏡頭,和跳水的鏡頭。
其中,那水下鏡頭就是來到了鋪滿綠幕的房間裡,吊著威亞進行表演,後期再P。
忙活完這些,姜年今天的戲份,也告一段落。
畢竟林平之說白了,就是一個配角而已。
雖然戲份也不少,但主要的,還是主角令狐沖。
得知自己今天沒有戲了。
姜年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才下午兩點,於是便樂呵呵的換衣服,準備去練武了。
反觀那楊榕。
此刻拍完戲後,卻表現的有些悶悶不樂。
見此狀,那些女生不禁好奇問道:
「怎麼啦榕榕,這拍完戲了,怎麼還不高興啊?」
「難道是被導演說生氣啦?」
「乖乖,不生氣,不生氣啊,咱們不跟他一般見識。」
「對,而且導演這麼說你,也不是存心刁難你,他也只是想要讓戲拍的更好而已。」
人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紛紛安慰著楊榕。
聞言,楊榕卻只是搖了搖頭:「並不是導演的原因。」
「啊?那是誰?總不能是姜老師吧?」
旁邊的袁杉杉問道。
這本只是一句無心之言。
說完後,她都覺得這不可能,將其拋之腦後。
怎料落入楊榕耳中,卻讓楊榕愈發沉默。
見此狀,人們就是再傻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袁杉杉不敢置信的看著楊榕:「榕榕,你該不會真是因為姜老師吧?」
「嗯!」
楊榕默默地點了點頭。
人們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臥槽,這個瓜
有點大!
她們來了興趣: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明明姜老師在演戲的時候,也沒有欺負你,又或者是怎樣,怎麼就.」
「是啊,這中間到底發生了啥啊?」
「等等,該不會是因為導演的那番話,讓姜老師產生誤會了吧?」
「那也不應該啊,姜老師應該沒有那麼自戀吧?」
「就是說啊,感覺姜老師很理性的,他應該能分辨的出來這就只是一句玩笑而已。」
「那是什麼原因啊?」
「.」
她們分析著,卻分析不出來個所以然。
因為他們不覺得姜年是這樣普信的人。
聞言,楊榕的臉色越來越差。
「你們先聊,我還有戲,先走了。」
她站起來,撂下這麼一句話,而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眾女感覺很是懵逼:
「不是,她怎麼了?咱們又說到什麼,讓她不開心了?」
「不知道啊,算了,不管了,接著聊,我感覺姜老師就不可能是這樣普信的人!」
「.」
姜年渾然不知道,眾女如今正圍繞著他,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討論。
他現在只是在練武。
在通過記憶,把辟邪劍法的熟練度突破到小成之後。
對於這門頂尖武功,姜年也有了一些心得。
同時也因為頻繁的翻閱記憶,姜年愈發覺得,這個辟邪劍法有點子不對。
《笑傲江湖》這部劇,更沒有它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看過《笑傲江湖》的人,對於其結局應該並不陌生。
在書的最後,五嶽劍派雖然順利並派成功,卻幾乎全軍覆沒。
泰山的天門道長死了。
領導能力最強的左冷禪死了。
心機最深,武功最高的岳不群死了。
甚至就連人品最好的定閒師太,也在少林寺被殺。
唯獨留下來膽小怕事的莫大先生,但他也是個徹頭徹尾,不折不扣的廢柴!
昔日輝煌無比的五大門派,到最後,能拿出來撐場面的,就只剩下儀琳這個小尼姑。
反觀跟他們作對的日月神教,也幾乎是同樣的處境。
並且,它們之所以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都和一個人脫不開關係——令狐沖!
作為《笑傲江湖》的男主角,少林方丈和武當掌門都看好的少俠。
他能憑藉一己之力就把江湖上的兩大頂尖勢力都搞沒,這好像也正常。
但細細一琢磨,就會發現這裡面有太多的不對勁了!
左冷禪,岳不群,任我行。
他們幾個的確不是什麼好玩意。
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那就是都想著一統五嶽劍派,乃至是一統江湖。
其中,任我行是誰都不放在眼裡,想靠武力鎮壓所有門派,以此『文成武德,澤被蒼生』!
被冠以偽君子之銜的岳不群則是說:「天下的紛爭,武林的仇殺,多半來自於門戶之見,大家總要分個敵我彼此,如果統一了,大家都是師兄弟,不就天下大同了嘛,又何必天天打打殺殺。」
試問,這樣的人真該死嗎?
站在現代人的角度,姜年的回答是『不該死』!
因為他們這麼做,起碼是為了結束紛爭,好讓世間少些殺戮。
畢竟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武林中人能夠團結到一起,沒有了殺戮,自然能更好發展。
但結局顯而易見,他們都失敗了。
這其中是誰在阻攔?
令狐沖?
在閱讀過林平之的記憶後,姜年不覺得令狐沖有這個本事。
他充其量就是個打手。
真正阻攔江湖統一的,是那站在令狐沖背後的執棋人——武當,少林!
這兩者背後代表的什麼暫且不提。
就單說在江湖上,武當和少林是絕對毋庸置疑的龍頭。
而五嶽劍派,日月神教,則是後期之秀。
吃過飯的應該都知道,要是朋友先買單了,自己就沒有辦法後付錢了。
想要付,結局只有一個,爭!
五嶽劍派和日月神教想要一統江湖,就是在跟武當少林爭。
這也是方證和沖虛為什麼會對左冷禪,岳不群,以及任我行三人如此敵視的原因。
而這本《笑傲江湖》,表面上寫的是令狐沖在江湖中各種浪蕩。
實際上,寫的是江湖的歸屬。
或許這麼說,在外人看來有點牽強。
畢竟不管是五嶽劍派也好,還是日月神教,都是亡於內鬥。
但在有著林平之記憶的姜年眼中,這,就是事實!
因為他手裡,握著那讓五嶽劍派以及日月神教內鬥的核心——《辟邪劍法》!
又或者說《葵花寶典》!
《葵花寶典》是從哪兒來的?
它是先出現在少林寺,由當時的方丈紅葉禪師保管。
正好趕上華山派的岳肅與蔡子峰拜訪,偷閱寶典,匆匆之際,二人來不及同時閱遍全書,當下二人分讀,一人讀一半,被紅葉禪師發覺,認為此害人之物不得留世,於是焚毀。
岳、蔡二人返回華山後,彼此把各自抄寫的部分拿出比對,發現居然完全合不上,於是互相懷疑,以至兄弟反目,從此二人文爭武鬥,激起華山劍宗與氣宗之爭。
後日月神教大舉攻入華山派,為的就是奪取當年岳肅與蔡子峰二人所筆錄的《葵花寶典》殘本。
激鬥過後,日月神教十長老戰死於華山派。
岳,蔡兩人的《葵花寶典》殘本也被日月神教奪去,輾轉由東方不敗習得。
而被紅葉禪師派來勸說岳、蔡二人的得意門生『渡元』,卻在大戰之前,從岳蔡二人口中偷偷記下大部分的寶典武學,並憑自己所悟,在山洞裡,通過寶典記載,結合自己的所悟,創造出了辟邪劍法,並改名為林遠圖,威震江湖。
這些,都是令狐沖與少林寺的方證大師,武當派的沖虛道長密會時,由方證與沖虛所說。
這難道就不奇怪嗎?
如此一本邪典,從那號稱名門正派的少林寺里傳出來也就算了。
關鍵是那前任方丈的弟子,在出去勸後,非但沒勸成,還特麼自己學會,並出家創建了福威鏢局,威震江湖了。
這不就等於是在明擺著告訴世人,《辟邪劍譜》牛逼,《葵花寶典》更牛逼嗎?
關鍵,那林遠圖明知道在自己死後,那《辟邪劍譜》必然會召來世人覬覦。
卻還是毅然決然的,把福威鏢局傳給了武功天賦並不高的次子林仲雄。
並留下「向陽巷老宅中的祖先遺物不可妄自翻看」的遺言家訓。
實話實說,等姜年反應過來這些事的時候,都給氣笑了。
就算林遠圖是為了後代考慮,防止後代練這種邪門功法,導致斷子絕孫。
但他後代難道就不能養一個子嗣出來,專門讓其修煉《辟邪劍法》,保護家族嗎?
這雖然也有反骨的風險。
但大家畢竟都是一家人,再怎麼樣,也不會像林平之這樣,家破人亡啊!
關鍵在林平之家破人亡後,那五嶽劍派,也因為這個《辟邪劍法》打了起來。
同時,日月神教那邊,學了《葵花寶典》的東方不敗也跟任我行幹了起來。
「所有想團結起來,一致對外的,在這本書里的結局,只有死路一條!」
「《葵花寶典》就是他們所布的棋子。」
「就算沒有華山派的岳,蔡,也會有泰山派的趙,白,衡山派的張,王。」
「令狐沖看似逍遙,實則他最後學的那《少林易筋經》,也決定了他的命運啊!」
意識到這點,姜年忍不住冷笑一聲。
不得不感嘆金庸的的確確是有兩把刷子。
同時,他也不禁想到了金庸在後記里,給林平之這個角色做出的評價:林平之是一個ZZ人物
起初,他還不以為然,心想金庸就會裝逼。
這角色都被他寫成這奶奶樣了,完事嘴上說的還挺好聽。
現在看來,要是林平之都不能算是個ZZ人物的話,那就沒幾個人能算上了。
棋子嘛,確實是這樣。
「身在江湖,半分不由己!」
唏噓感嘆一聲,姜年再一抬頭。
「臥槽,我特麼就是練武的時候沉浸了些,想了點事兒而已,怎麼一晃眼,天特麼都黑了?!」
「這特麼幾點了?」
「我靠?凌晨兩點?」
「張林玉這個逼怎麼也不來喊我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