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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0章 巨蟒翻身,殺人如泥

2024-12-11 12:03:38 作者: 黑山老鬼
  第860章 巨蟒翻身,殺人如泥

  「走鬼號稱能逆轉陰陽,移山換海,但論及驅山呼地,還要看我巫蠱一門,五丁開山術!」

  十萬大山之中,混世王親自擊鼓,喚醒群山,便只覺高枕無憂。

  手底下十萬兵馬,已分作五隊,深入山中,各守一域,

  他們守的這五地,便是十萬大山的五個陣眼。

  據民間傳說,山間有蛇,可視為蛇神,又可視作山鬼,乃是大山幻化。

  其一半在山裡,一半在山外,若有力士,尋著蛇尾,用力拉扯,便可以使得山崩地裂,於深山惡林之中,開出一條路來,這便是五丁開山之由來。

  尋常人,看不見此山之所在,而巫蠱一門的術法,卻可以將這條看不見的山間之蛇,以凶心鼓喚醒,口吐毒霧,吃人無算。

  而同樣的,想要喚醒此蛇,驅使吃人,便要提防大蛇反噬。

  所以敲起凶心鼓來時,便又將十萬兵馬,分別駐守在大蛇的七寸、頭頸、谷門、心窩、尾脊五地,如此一來,便如五根釘子鉗制山蛇,只可令其吃人,卻不會反噬自己。

  可以說,這凶心鼓,醒山術,便是混世王可以立於不敗之地的關鍵。

  論起兵馬勇猛,他不如北方長勝王、長雄王,論起令行禁止,他不如掀起殺劫的明州王,論起奇門異法,不如扶搖王,論起陰邪歹毒,又遠不如昌平王。

  但只要有了這醒山之法,他便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對於最終奪取天下,極有信心。

  原本他的計劃里,便是坐守南疆之地,等北地群雄蠱斗,彼此皆傷之際,便大軍出疆,直接去摘桃子,一旦勝了,便可長驅直入,坐穩天下。

  一旦敗了,則退回山間,反而也無人可以難為自己,只是後來祝家阿公下了令,不得不提前出疆,參與對明州王的剿殺便了。

  可不論怎樣,只要在這十萬大山,便沒人能奈何得了自己。

  哪怕是手底下的兵馬,也覺得這仗打的輕鬆至極,只是來到了山里,守住這個五個方位而已,

  自有十萬大山,幫自己吞噬所有來犯之敵,簡直比下田耕種,上山採藥還輕鬆了。

  也因為這差事簡單,所以各處兵馬,守得特別好。

  一個時辰前,地瓜燒於山林之中,燒香撒紙錢,施起法來,借來層層陰霧遮擋,喚來一群群小鬼抬轎。

  老老實實跟著猴兒酒放出來的蠱蟲,穿梭陰陽,借陰府之路,徑直來到了五處有大軍守著的地方,先打七寸,又攻谷門,最後來到了心窩之地,一陣子亂攻。

  啥效果也沒有!

  「打不動,打不動啊!」

  地瓜燒吃了,都忍不住發起了愁來。

  她這五百披麻軍,雖然是無意之中玩出來的,但卻也十分厲害,可借鬼抬轎,神出鬼沒,夜行千里,也可以打起白幡,借了夜色,群鬼攻敵。

  可偏偏這山間五丁之地,每一地皆有兩萬餘兵馬,煞氣沉渾,山里人又見多了奇聞怪事,膽子比常人大些。

  她這大手一揮,小鬼跟著亂跑,白幡重重,陰風鬼鬼,四下里鬼哭鬼鬧鬼纏身,能嚇破普通人的膽,卻偏偏嚇不退這混世王兵馬,硬是被他們灑狗血,燒狼煙,擋住了這一場場奇襲。


  「救人而已,怎麼這麼難?」

  自打進了這江湖,地瓜燒就沒吃過這種,氣的都要哭了出來。

  人家猴兒酒老哥,就交代給了自己這麼點子任務,只需要把他們出山去,便能夠保住他們的命了,居然這麼難。

  果然還是害人簡單些——

  「奶奶最大的毛病,就是心太善啦——」

  旁邊的小鬼紛紛的湊了上來,給她出著主意。

  「咱們打硬仗不行,干別的可是太擅長了,要不就兄弟們都跑到山頭上,順了風吹他們,吹走他們的福氣,吹走他們的魂兒。」

  「要麼咱兄弟們,去他們上游的河裡撒尿,讓他們嘗嘗小鬼的洗腳水,一輩子不發財。」

  「趁黑了給他們託夢,找幾個能的,一晚上七八回,管保第二天起不來———」

  地瓜燒聽了幾個建議,搖頭道:「太慢了。「

  但也打開了思路,橫橫的向了前方山窩裡看一眼。

  想著對付這支混世軍,難就難在,小鬼們直接吹過去,沖不散他們的軍中煞氣,而想引引他們出來,他們卻又只是死守了混世王的令,再大動靜也不出來。

  那辦法就有了。

  一咬牙,嚴肅道:「為了救他們,便只能殺他們全家了————」

  於是借著這支混世軍,各自只是死守一域,不敢擅離的特點,乾脆便領著五百披麻軍與成千上萬的小鬼,呼呼蕩蕩,翻山越嶺過去,尋找這四下里的村寨與府縣作亂。

  偏生這還真的好找。

  便在十萬大山之南,就不知有多少巫寨存在,平地之上,更是修建了大城,一座座大宅土樓,

  住著富貴體面的土司阿公。

  地瓜燒帶了披麻軍趁著夜色過來,先隨隨便便屠了幾家院牆比較高的大戶人家。

  然後便又讓手底下的小鬼們散了開來,住在窪地的,便讓小鬼去山上推石頭,住在坡上的,便讓小鬼搖樹枝,還有進宅子裡吹油燈的,鬧祠堂的,還有吹著灶間的火,把宅子燒了的。

  更多的,則是跟著披麻軍,在城外打起了一桿杆大旗,飄到左邊,又趕向了右邊,整夜的不消停。

  山里人家,都不知見過多少鬧鬼妖邪之事,但屬實沒見過群鬼攻城,一夜之間,四下里都是人心惶惶,袁號不絕,只當是大軍攻到了身前。

  於此南疆山間,平頭百姓的性命,往往不值錢,但那些土司阿公,卻值錢得不得了。

  一見得各個地方都是大亂,死人無數,這些土司阿公,便也都害怕起來,紛紛派著小使鬼,或是蠱蟲遞信,要招自家的兵馬,別在山裡守著,快些回來守村寨。

  混世王手底下的十萬兵馬,大多數都是由這些土司阿公支撐了起來的,他們一聲令下,便連混世王的軍令,都不好使了。

  一聽到自家土司阿公急令來催,便也有其中不少,直接棄了混世王的命令,帶著自家親信,兵馬,急急出山,甚至有不少,為了奉誰之命的話,還與將軍統領,鬧將了起來。

  偏偏混世王名聲不小,但實際上沒有經過大陣仗,手底下的兵馬沒打過硬仗,各處將軍,也無威信,便也難以做到令行禁止,震全軍。

  「好大狗膽·.」


  混世王得知後方之變,已是勃然大怒:「橫穿十萬大山,作票一域,找死!」

  還好對方的手段雖然陰險,但自家兵馬親信,也有不少,哪怕各處生亂,山里仍有六萬餘眾聽從號令,死死的鎮守著這山間五處地域。

  於是擂鼓更急,驅山食人。

  更派遣門下無數異人,前往山中,伺機傷人。

  而同樣也在此時,在猴兒酒的安排之下,一夜之間,光頭老張帶著入了山的八百兵馬,便已橫穿山谷,將他牛車上的竹筐,埋在了他指定的幾個位置,然後聚在了一起聽令。

  在這一夜,山間怪事不斷,陰森詭異,諸人都嚇得不輕,但卻都是有驚無險。

  但他們分明可以感覺,這十萬大山,仿佛越來越兇險了。

  四下里看不見道路,也分辨不清方向,不時有山嶽崩塌之聲,自遠處傳了過來。

  不時有滿滿一坡的死人,高高的吊著,向了他們這些活人招著手。

  「這樣·—·這樣就行了?」

  光頭老張滿面擔憂,低聲問著:「咱們進山來的,一共也只有一千三百人,倒又讓巧雲將軍將她手底下那五百人帶走了,只剩了這八百人,卻要面對著混世王的十萬大軍?」

  「先生之法,縱是再妙,但光是砍頭,都要砍上幾天,可怎麼跟人家斗?」

  「不必我們對付他們,他們自己便要將自己逼入絕境了。」

  猴兒酒聽了,卻只是溫和的笑笑,道:「軍陣便是軍陣,法便是法。」

  「如若是我,絕不會將兩者混為一談。」

  「若是混世王十萬大軍,排布開來,那我便絕不敢帶了你這八百人,與對方放對。」

  「但是他們卻偏要借這十萬大軍來施法,這可就真是—.—.」

  他緩緩搖了下頭,仿佛找不到合適的詞句來形容他們,只是低低的一嘆,道:「世間皆傳十姓有多厲害,獨我想法不同。」

  「十姓皆不過是竊取都夷氣運,又膽子大到竊取天地的蛀蟲,雖然高高在上,卻既無治世之能,又無強奪天下的霸氣,占了地盤與權柄,卻只懂紙上談兵。」

  「他們各自扶起皇帝種子,若真敢將手裡的東西交出來,倒還罷了。」

  「一邊扶持起草頭王,一邊又要大權在握—————」

  「—不堪一擊!」」

  ...

  說完了話時,他便也轉過身來,看向了那匹任勞任怨替自己拉車,有時候還自願接受一些實驗的老馬,輕輕撫摸過了它頭上的角,道:「我這裡安排好了,你也該走了。」

  那匹馬,或者說牛馬,分明的身子顫了一下,難以置信的抬頭,眼底露出了求生的渴望。

  「去吧!」

  猴兒酒低聲道:「往東走!」

  在他摘下了這馬身上套著的籠頭之時,那馬立時便撒開了蹄子,向東跑去。

  一路上夾著尾巴,愣是沒敢回頭看一眼。

  直到此時,猴兒酒才提起了手裡的笛子,目光向了周圍看去。

  如今,正是這山間最為壓抑之時,四下里陰風滾滾,大地深處,時不時傳來沉悶的地動聲響,


  無盡的叢林深處,荒草之中,到處都是一種被人窺視的目光。

  就連那些穿過了樹隙吹到身前的風裡,都仿佛充斥了無數種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讓人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

  別說八百人,便是十萬人,在這十萬大山裡面,仍然是無比渺小的。

  而猴兒酒在這時候,卻只是將笛子,緩緩拿了起來。

  笛子乃是竹笛,巫人每人都有一枝,他這一枝,乃是年少時,妹妹烏雅親手雕成,送給了他的。

  但是猴兒酒不喜歡吹笛,平時施法,也只是笛在掌中,迎了風輕輕揮舞,風灌入笛孔發出來的聲響,便足以幫他控蠱。

  但這一次,他卻將笛子橫在了唇邊,然後輕輕吹響。

  十萬大山深處,鼓聲忽然變得沉重,兇猛,是混世王,正在山的另外一邊施法。

  四下里的陰森壓抑,怪影幢幢,一下子加劇了數倍。

  光頭老張以及手下的八百兵馬,如今甚至感覺周圍的一草一木,都活了過來。

  那些樹木,正改變著位置,將他們困在原地,那些藤蔓,正緩慢的蠕動,一條一條的活了過來,要將他們纏住。

  而同樣也在此時,笛聲驟然響起。

  就連見過猴兒酒次數最多的胡麻,之前都懷疑猴兒酒是不是不會吹笛子的,但猴兒酒吹起笛子來的時候,居然意外的好聽。

  笛聲鳴咽,悠揚,頃刻之間,便飛進了大山深處,仿佛與山間的風聲,混作了一體。

  凶心鼓每隔一個時辰敲一次,一次更比一次沉。

  一夜過去,混世王已擊鼓十次,再加上混世王的怒火,此鼓已至極致,如同怒浪狂波,碾壓而來。

  山川大地,擠壓衝撞,剎那之間,滾滾凶風,盤旋而至。

  僅是山野里的風,便吹得光頭老張及手下人,眼晴都睜不開,恨不得捂上耳朵,

  而笛聲一起,卻是頃刻之間,瞬間擊潰了四下里擠壓而來的鼓聲,非但使得周圍諸人,耳中一清,甚至還立時向外涌盪過去。

  明明不是非常響亮的笛聲,明明笛聲悠美,甚至讓人感覺不到力量的存在,但卻於此時此刻,

  仿佛有形之物,滲透進了大山之中,改變了山間走勢。

  「喀喀喀—.」

  而於此時,巨大的碰撞聲響,自遠處傳來。

  內中仿佛還夾雜著一些未知的事物痛苦而悽厲的叫喊。

  光頭老張算是膽子最大的,努力的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什麼,但卻看到了如同噩夢一般的景象,他看到了山嶽傾翻,大地倒轉,看到了夜空星河,仿佛於此一刻,到了腳底。

  再下一刻,他便忽然看到前方那連綿不斷,密密麻麻的山峰,正在遊走。

  仿佛匍匐的巨獸,受到了驚嚇,在逃跑。

  看到了原本他們腳下,根本沒有半點道路,只有荒草怪石,卻在這時,一條清晰可見的石徑,

  自遠而至,鋪在了他們的腳下。

  他甚至都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這是十萬大山,如今正在笛聲的催動下,生出了變化,紛紛讓在了兩邊,所以,他們腳下便有了一條筆直的路。


  而道路兩邊,則一片片山谷出現,他們看到了無數的身影出現。

  那都是混世王安置在十萬大山裡面的定子,是幫他定住了七寸、頭頸、谷門、心窩、尾脊五地的兵馬,卻在這一刻,紛紛出現在了兩邊的山谷,全都吊死在了這兩邊山谷之中。

  他無法理解眼前這恐怖的景象,也不相信個人本領,能讓這山崩地裂,更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居然異常的簡單。

  凶心鼓,喚醒十萬大山,驅山食人。

  猴兒酒則是吹起笛來,引動十萬大山翻身,山中之蛇不可回頭反噬,但翻過了身,便將鉗制五地之人壓死。

  這時候的光頭老張,甚至只能當自己是在做噩夢,當周圍看見的一切,都是幻覺。

  只是強迫著自己,跟在了吹笛前行的猴兒酒身後,亦步亦趨,穿過了這一條筆直的山徑,徑直走過了怪象頻出的十萬大山,看向了這條石徑的前方。

  盡頭處,乃是一片軍中營帳,支著一面大鼓。

  鼓前,混世王手裡舉著人骨鼓槌,但卻已經敲不下去。

  鼓面早已破了,露出了鼓身之中,那一顆黑褐色的,停止了跳動的心臟。

  莫說十萬大山深處的兵馬,就連他身邊的親衛,如今也都已經七竅流血,東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

  而他也只能舉著早已沒了用處的鼓槌,拼盡全力,嘶聲的大叫著:「山鬼———」

  「山鬼,你是山鬼——」

  ?

  於巫人而言,山鬼,便是傳說中最恐怖之物。

  他不理解這十萬大山之中,為何會出現如此詭異而恐懼的變化。

  只能認為,是傳說中的山鬼現身了。

  堂堂混世王,統領十萬兵馬的貴人,皇帝種子,如今卻成了孤家寡人,看著那穿著白袍,吹著笛子的山鬼自山中走來,隨著他越來越近,心裡的恐懼,也已經達到了極致。

  想喊,卻已喊不出聲音來,想揮起鼓槌向他打去,但身子卻已經不聽使喚。

  終於,在那白袍山鬼,吹著笛子來到了他身前時,巨大的衝擊力,剎那間湧入了腦海。

  他只覺五官一片溫熱,身子飄了起來,

  恐懼在這一刻達到了極點,反而像是解脫,堂堂混世王,如今竟是已五官流血,被嚇死在了當場。

  但猴兒酒看也沒有看他一眼,便徑直從他的身體與凶心鼓前走過,笛聲也在此時,漸漸變得低了下來,尾聲幽幽,沉入死寂大地之中。

  此時的他,也已經是一步一步,穿過了軍帳,抬眼看去,雲霧縈繞之中,還有一座大山,若隱若現,出現在了盡頭,山上,也仿佛正有無數驚悚的目光,向下看來。

  「三個月前,我們約好了鬥法。」

  猴兒酒慢慢放下了笛子,看向了那山,神色平靜,甚至像是帶了一些期待,道:「現在我如約來了。」

  「所以,觀山一族,你們準備好,接我的法了麼?」

  「十萬兵馬,一朝葬於群山之內—.」

  伴隨著猴兒酒的詢問,那層層霧靄深處的大山之中,終於有一個聲音傳了下來:「你們口口聲聲,只說要救世,卻如此不疼惜人命,這是救世麼?」


  「相信我,我已經在努力的保住更多人的命了,還拜託了一位善良的小姑娘專程去做這件救人的事情。」

  猴兒酒抬頭看向了山里,淡淡笑了笑,道:「更何況,你們也是看著他們送死,不是麼?」

  「分明在我進入十萬大山的那一刻,你們就已經知道了我要來,也隨時可以越過混世王大軍,

  趕到這山里,與我鬥法。

  「哪怕你們只是給混世王下令,讓他讓開這條路來,我也直接來到你們山前鬥法,可事實上,

  我在這山里,待了三天,你們卻什麼都沒有做。」

  『我知道,你們是想借著這十萬大軍,來探我的底,甚至盼著我們兩敗俱傷,好讓你們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你們沒有想到,他們擋不住我,反而將這十萬大山,送到了我的手裡。」

  」......

  猴兒酒的話,已經極其難聽,但那邊山上,卻久久未曾傳來駁斥之語,反而沉默良久之後,才有一聲嘆息:「天翻地覆在此時,你們消沉二十年,如今起了聲勢,做事太殘忍。」

  「你們掀起殺劫,害人無數,借萬民生咒,壓降頭陳,又借百姓刀兵所指,毀趙家百戲,種種事情,皆讓人意料不到,又心驚膽戰。「

  「這殘喘世道,苦苦撐著,也只為了不讓太歲降臨,但你們,卻是要從根上毀掉這一切———」

  「事實在此,又如何讓我們相信,你們不是在特意為太歲引路?」

  「什麼時候了,還扣帽子?」

  猴兒酒臉上甚至露出了一抹不耐煩的表情,但還是保持了禮貌,淡淡道:「我知道他們也已經動起了手來,有人為百姓起怨,有人為生民開眼,都是一些對這最後的對抗,極有意義的事。」

  「可惜我不擅長這些。」

  「我這趟過來,只是為了與你們觀山祝鬥法而已。」

  「就連我挑上你們,也不是因為勝算更多,或是對巫蠱更熟悉什麼的,只是因為,你們的法門,最接近本源。」

  「所以——.」

  山說著這些話時,已經輕輕的抬頭,仿佛可以看到夜空里,一顆星辰,格外的明亮。

  他似乎知道那是有人借了法壇,看著自己這裡,這些話,既是向觀山祝說的,也是向了那個以法壇觀此天下氣運的人說的,還略點了下頭,

  然後才輕呼了口氣,看向了山上層層薄霧,笑道:「好歹也是號稱巫蠱本家,南巫之祖的觀山祝家,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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