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同床非人(30)捉姦?
顏津月正準備睡覺,晏珘回家,她特地交代過晏棲最近不要太明目張胆,若是被發現,對他們兩個人的名聲都不好。
誰曾想,她剛要關燈,就響起了敲門聲,隨即門外傳來男人好聽的聲音,沁潤著秋夜下的冷霜:「津月,是我。」
「晏棲?」顏津月下床去給他開門,把人拉進來後,左右張望一番,確認無人後才關上門。
她轉身拍了他一下,不由得嗔怪:「你知不知你哥哥回來了?這麼居然還敢跑到我這裡,也不怕被發現。」
「哥哥回來,你就不要我了嗎?」晏棲捉住她的兩隻手,貼在胸口處,垂下的黑睫暈出一片落寞陰影。
「你別偷換概念!」顏津月無奈道,「你明明知道我們倆個的身份擺在這裡,之前沒有人會注意,可你哥哥回來,會多許多雙眼睛放在我這裡。若是被發現……」
「被發現我就讓父母親把你許配給我。」晏棲把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對不起啊,津月,我知道是我衝動了。我今天看見你和哥哥坐在一起,父母親還攛掇你們生孩子,我真的太難過了。」
他說的是晚上的家宴。
晏府大帥和夫人特地要求全家人一起用晚飯,包括她和晏珘這對名義夫妻,以及晏棲這個二公子。
男人認真看著她,他長得清雋好看,鬢如裁、發如墨,沒有化為蛇形時就是活脫脫一個清冷貴公子,此刻被落寞的情緒籠罩,呈現出一種脆弱感。
顏津月被美色蠱惑,心瞬間就軟了,只心中痛罵那無語的遊戲設定,非得給他們安排這一出身份上的隔閡。
為了什麼?
難道是為了刺激嗎?
「他們說的,我又不會聽。」顏津月抱住他,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你今晚可難受?」
她問的是晏棲會不會化為半人半蛇。
並不是所有晚上他都會變成蛇,很多時候他都是正常的人類,尤其是最近他嘗試接受自己的另一種形態後,對變化更是收放自如。
「看津月喜歡什麼樣的。」男人用最平穩正經的語氣說出最混不吝的話,「若是津月喜歡蛇尾,我——」
顏津月捂住他的唇,兇巴巴:「不許胡說。」
男人無辜地眨了眨眼,乖巧應一聲「好。」可卻在不老實地啄吻她的掌心。
顏津月收回手,佯裝嫌棄地在他身上擦了擦,手腕卻被攥得更緊。黑幽幽的眸子壓下,他明明在笑,可卻讓人感到一種無端的危險感。
這種眼神,顏津月無比的熟悉,因為她總是會在之後被折騰得夠嗆。
她也是發現了,這個時代的晏棲看似純良無辜,但他可是百年後晏棲和齊宴兩個人的結合體,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
他總是能想出各種各樣的花招,一開始顏津月還不答應,可他知道她的性子,便裝作脆弱無辜,用美色為餌誘她主動上鉤,最後將她吃得一乾二淨。
兩個腹黑的結合體,只會是更大的腹黑。
顏津月吃一塹長一智,主動問:「這次,你又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男人輕笑。
顏津月用一種「你覺得我會信」的眼神看他,他才如實托盤而出:
「我想畫你。」
顏津月先想的是亂七八糟的,雙手抱胸:「你不會想在我……」身上畫吧。
男人指節輕敲了下她的額頭,無奈:「你總說我不正經,你自己又好到哪裡?」
「單純畫?」她眼神狐疑。
晏棲神情坦然:「當然。」
「好。」顏津月欣然答應,「你等著,我去換身衣服。」說罷她就興沖沖地要去找衣服,卻被拉住。
晏棲:「不用,你身上這身就好。」
「啊?」顏津月不滿嘟唇,撒嬌:「我想穿得更漂亮些嘛。」
「不用。這身很好,而且很有紀念意義。」他認真道。
紀念意義?
顏津月低頭,雙手牽起裙擺,不明所以。她穿的不過是最簡單款式的素色絲綢睡裙,能有什麼紀念意義?
晏棲主動解釋了她的疑惑:「那日你穿的就是這身。」
他這個怪物躲在黑暗裡掩蓋自己的骯髒,而她提燈走來,對著他盈盈一笑,宛若月下曇花盛放。這幅畫面他永遠不會忘記。
顏津月想的卻不是這個,因為,她又想歪了。
她以為他是對他自己第一次扯掉的裙子格外情有獨鍾,以至於眼神都變得很詭異。
「好吧,就穿這一身畫。」不管怎樣,她還是妥協了。
但這畫還是沒有畫出來,因為晏棲在指導她動作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直接推開門進來,渾身都在冒著黑氣。
「你們在做什麼!?」他的聲音帶著雷霆萬鈞的暴怒,惡狠狠地瞪向兩個正在卿卿我我的男女。
顏津月愣了下,她這是又被捉姦了?
不對,她雖然和晏棲有關係,但現在他們確實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鎮定下心神,剛準備開口,就聽見晏棲先出了聲:「哥,你不要誤會,我就是來給嫂嫂作畫像的。」
說這話時,晏棲都沒有放開顏津月的手腕,還裝模作樣道:「這個狀態會更好看,很適合了。」
「作畫?」晏珘雖然感覺自己已經綠雲壓頂了,但還是維持基本的風度,冷聲質疑:「作畫需要這麼晚了單獨來房間嗎?作畫需要衣衫不整嗎?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
他手指著他們怒斥。
「哥,藝術嘛,理解一下。」晏棲微笑,不痛不癢地刺他,「你不是追求自由婚姻嗎?那我追求藝術自由又有什麼錯。」
神特麼藝術自由!
顏津月眼角都抽了抽,甚至決定把「第一綠茶」稱號讓給他,真的是太能胡扯了。
雖然他們沒有被「捉姦在床」,但她很懷疑,就算是,晏棲也能扯出個荒唐離譜的理由。
晏珘已經被懟得說不出話,一口氣哽在喉嚨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他冷笑幾聲:「好啊,好啊,你們真是……好樣的!」
晏棲表情波瀾不驚,甚至繼續煽風點火:「哥,我這邊還要繼續,要不,您還是先走吧?那百樂門的姑娘還在等你和她們自由戀愛呢。」
「你——」晏珘氣得眼睛噴火,「你是我親弟弟,你怎麼能背叛我?」
「哥,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晏棲繼續裝傻充愣,「要不,你去找父母親問問?」
這意思就是,隨便讓他去告狀。
「你怎麼敢的?」晏珘皺眉,沒想到他不僅敢做這事,居然還有要捅到父母面前的意思。
「沒什麼不敢的。」
晏棲這次不再裝了,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顏津月身上,等抬眼看向兄長時,眸色冰冷。他早就知道晏珘在門外,之前對戀人沒有出格的動作,也是因為此。
畫畫是個藉口,他只是要逼著晏珘出來,但又不能讓他的戀人失態。
他不想再被隱藏於地下,無名無分,還要看愛人和別的男人親近。
那個男人還是他的親哥哥。
他笑:「哥,是你不珍惜的,別怪我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