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苦命鴛鴦,愛得死去活來
陳薇琪這麼說無非是為了膈應連厘,可惜連厘一點反應都沒有。
段施清聞言,佯作慍怒瞪陳薇琪一眼:「薇琪!」
陳薇琪只好縮了縮脖子,悻悻然閉嘴了。縱使她在外多麼高貴傲嬌,在自家姐姐面前還是得乖乖聽話。
Toy幫連厘修剪完頭髮,問她要不要洗髮做護理,服務都是免費的。
連厘婉拒,起身離開時,目光不經意瞄到段施清正拿著手機發消息,大概率是跟靳言庭聊天,她食指卡著一隻翡翠蛋面的戒指,綠得綺迷。
戒指是陳詩妃從港島帶過來的嫁妝,陳詩妃把戒指給靳言庭,靳言庭又送給了段施清。
是他們的定情信物。
儘管十年前靳家和段家是政敵,但陳詩妃欣賞且喜歡段施清,十分樂意讓她做兒媳。
如今怕是更如意了。
*
今日京城難得沒有下雪,暖陽高照,映亮靳家深宅,四合院為罕見的高門大戶,青磚高牆,守衛森嚴,只可窺見飛翹的屋檐角。
一輛雙色金頂的邁巴赫從北側地庫駛出,轉入古樸雅致的胡同巷子,隨後黃花梨木的地庫門降落,勻速關閉。
高大梧桐樹在磚石路面投下式微的陰影,些許碎光通過敞開的車窗折進邁巴赫后座。
靳言庭坐在真皮座椅上,聽著電話里母親的一句句數落,沒有不耐煩。
「你當年不是說非施清不娶嗎?如果結婚對象不是她,就算單身一輩子都不想將就。現在人家施清回來了,你不趕緊上門提親,在這耗什麼?」
「你等了她十年時間,她也等了你十年,女孩子的青春寶貴,容不得拖延,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等你父親退位讓賢,等你完全掌控集團?女孩子倘若喜歡你,就算你沒有繼承集團,她照樣嫁給你。」
靳言庭眉心微微蹙起,聲音仍舊溫和:「再說。」
陳詩妃以為他在忙,沒有多言,只是問句:「今晚和施清吃飯?」
靳言庭「嗯」了聲。
陳詩妃語重心長地囑咐道:「好好待她,這孩子也不容易。」
靳言庭淡淡答應。
陳詩妃並不擔心大兒子和段施清的感情,畢竟他們當年可是愛得要死要活,一對苦命鴛鴦如今苦盡甘來,自會珍惜眼前。
掛掉電話,烏姨替陳詩妃披上手繡羊絨披肩:「夫人。」
「那司機的女兒呢?」陳詩妃容貌姣好,滿身的雍容華貴,舉手投足盡顯優雅大氣。
「已經不在庭少爺身邊了。」烏姨說,「段小姐回來了,她就自己離開庭少爺了,而庭少爺也沒有阻止她。」
陳詩妃輕頷了下首:「阿越還沒回來?」
烏姨:「回了,在書房同老先生談事。」
談及靳識越,陳詩妃抬睫望向院子裡的花圃,臉色凝重,久久未言語。
司機的女兒連厘離開發廊後,跟薛舒凡通電話,告知師姐髮廊發生的事情。
薛舒凡聽得爽朗大笑:「陳薇琪真是個死腦筋。你都搬離靳言庭了,她一點知覺都沒有。」
連厘笑道:「可能要我搬離京城,她才安心吧。」
「哈哈哈,不過啊,我覺得她看你不順眼和靳言庭沒有任何關係。她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把你當作失足少女,要花大價錢拯救你,但你拒絕了,陳薇琪從小到大沒有被人拒絕過,所以對你印象深刻。」
薛舒凡繪聲繪色地演示霸總語錄道:「好樣的!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女人,我記住你了!」
陳薇琪誤以為連厘是迫於生計才委身做金絲雀,所以她見連厘的第一面就大方地拿出支票,揚起高貴的頭顱,問:「這些錢夠不夠?」
連厘沒收下支票,陳薇琪就認定她是自甘墮落,做上不了台面的情婦。
憶至此,連厘無奈笑道:「有時候還挺羨慕她的。被保護太好,性格單純。」
「她可不單純。」薛舒凡不同意師妹的說法,「誰家單純好人經常上娛樂新聞啊。」
「她不是被男明星騙了?」連厘說。
薛舒凡放棄辯駁:「好吧,這妞兒確實單純,還有點缺根筋。」
頓了頓,薛舒凡又道:「我聽鍾揚和聞知行他們談婚宴的酒水牌子,聞知行和孟意的婚宴定在陳薇琪的酒店辦。」
婚紗出自段施清,酒店出自陳薇琪,上流社會就是個圈子,兜兜轉轉還是繞不出去。
段施清在名利場上炙手可熱,頂奢服裝品牌的老總,生意節節高升,與百年珠寶品牌寶瑞達成合作,寶瑞長期給她免費提供珠寶首飾。
陳薇琪知道連厘喜歡靳言庭,而段施清無論是閱歷,還是智商情商都比陳薇琪高。
段施清肯定也看出了連厘喜歡靳言庭。
段施清和靳言庭曾經在一起過,依她的敏銳和危機意識,不會坐以待斃。
連厘琢磨著方才發生的事情,大致縷清思路。
薛舒凡聽著師妹的述說,若有所思道:「她加你微信是在暗中秀恩愛,給你下馬威?」
「可能是吧。」連厘說。
薛舒凡又問:「她和靳言庭複合了?」
「不清楚,應該八九不離十。」連厘垂下眼帘,聲音平緩道,「我之前去紐約的時候,撞見他們住同一間房,後面段施清發了不少靳言庭的照片。」
就算他們現在還沒有複合,可靳言庭和段施清一起出席活動,私下吃飯……聯繫如此緊密,複合是遲早的事。
靳言庭沒有劃清界限,默認段施清段的行為,不僅別人認為他們是一對苦命鴛鴦,連厘也這麼覺得。
段施清和靳言庭在事業上各有成就,能力出眾,樣貌家世均匹配,任誰看了都稱讚一句天作之合。
在以他們為藍本的故事裡,連厘是搞破壞的女二號。
薛舒凡擔心師妹鬱鬱寡歡,朗聲道:「我定了餐廳,晚上一起吃飯唄!」
「好。」連厘掛掉電話,走進電梯裡,直達文港樂團。
「叮——」
電梯門打開,她從裡面走出來,手機響起新的來電。
屏幕赫然顯示著三個大字:【大少爺】。
連厘摁指紋,文港樂團的玻璃門開啟,她邊走進去邊接聽電話。
那端的靳識越音色散漫,懶聲問:「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