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吃白食
徹底壓下了心裡隨著幻象同時冒出來的殺意和戾氣。
夜棠睜開眼,而後發現自己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築基中期。
她愣了愣,而後吐出一口濁氣,目光不善地看著識海里的龐燁:「你這老頭戾氣居然這麼重,差點害死我了。」
守在一旁的喻念見夜棠醒過來了,頓時鬆了口氣:「終於傳承完了。」
「師尊,我成功啦!」
喻念拍了拍夜棠的肩膀,臉上露出欣慰的神色:「你做的很好。」
「小道友,恭喜你,」一直留在這兒的於朝也過來道賀順帶告別:「喻道友,既然沒事兒了,那我也離開了,神丹山就快關閉了,你們也早些離開吧。」
「嗯,我們收拾一番就走了,日後有緣再見!」
神丹山關閉,喻念師徒幾人站於凌雲飛舟上,身旁清風獵獵,四周的風景急速倒退。
他們剛離開神丹山地界,喻念發現凌蒼望著遠方一臉思慮,正想問什麼時,凌蒼轉身開口了。
「師尊可否陪凌蒼,回一趟君鴻?」
凌蒼這一問,喻念才想起凌家的主家在中州和北境交界的君鴻城。
大徒弟這應該是想家了,雖不算順路,但距離不遠,正好陪大徒弟回去一趟。
「當然可以。」喻念點點頭,當即答應了。
一行人調轉方向,朝著君鴻城飛去。
而另一頭,楚暮一出神丹山,就走的遠遠的,在偏遠的踏月城找了一家客棧,休息了一晚上,又在城裡住了幾日,吃吃喝喝嘗遍了各種藥膳,好不痛快。
又是一天晚飯時,踏月城街道上人聲鼎沸,來來往往都是商販行人,熱鬧極了。
順著飯菜的香味兒,楚暮相中一家專門賣藥膳的酒樓,低頭掂了掂自己的錢袋。
「呃,錢花光了。」
楚暮收起錢袋,突然發現他這幾天居然都在付錢,好久沒有吃過白食了。
他在抬腳時猶豫了一瞬,隨即很是熟練安心的進了酒樓,尋了個無人的桌子,將延義劍往桌子上一甩,坐到椅子上高聲道,「小二,將你們酒樓的招牌菜都上都上一份!」
「好的,客官請稍等。」
店小二十分熱情的給楚暮擦了桌子,很快,幾大盤熱氣騰騰的藥膳,便被店小二端了上來。
餓了的楚暮食指大動,很快就將這些菜解決了,意猶未盡的抹了抹嘴抓起劍,起身抬腳就走,也不理身後的店小二。
「喂,客官,你還沒付錢呢,你怎麼就走了?」看來那個凡人店小二不知道楚暮的斑斑劣跡,竟然敢向他要錢。
楚暮笑嘻嘻的轉身退回去,眯了眯眼睛,眼色森然,「我楚暮吃東西,就是不付錢,怎麼地,不服氣?」
「你……「店小二氣的眼紅脖子粗,正要上前理論,卻發現一把劍已經橫到了他脖子上。
店小二頓時冷汗涔涔,明白眼前之人是修士,他們這些普通人惹不得。
「修士大人,吃飯,當然不用……付錢。」
店小二哆哆嗦嗦的開口,楚暮這才將劍放下來,「早這樣,不就好了嘛。」
拍了拍渾身哆嗦店小二的肩膀,楚暮抱劍轉身離開,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人撞了一下。
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肩膀,楚暮正欲開口大罵,「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敢撞小爺我……」
待他抬頭看清眼前之人,仿佛一盆涼水澆上頭頂,頓時沒了聲音。
只見那女子扎發利落,一襲素雅青衣……只是,此刻女子清秀的眉峰緊蹙起。
楚暮鬱悶了,甚至有些自閉了。
在神丹山時,於朝答應放過他,卻在他的識海里留下一個神識烙印,除非他的修為超過於朝,不然無法抹去烙印,他的行蹤就永遠瞞不過於朝。
忽略楚暮難看的臉色,於朝抿了抿唇,淡淡開口,「付錢。」
楚暮挑釁的齜了齜牙,「吃個飯而已,憑什麼要付錢啊?」
話音剛落,於朝的斷邪劍刃已經橫到了他脖子上。
感受著脖頸間的涼意,楚暮體會到了店小二之前的情緒。
「於朝,我真沒幹殺人放火的壞事啊,我只是想出來吃個白食而已,刀劍無情,先把劍放下,有話好好說,可別手抖啊……」
於朝一愣,隨即肯定回答道,「我的手不會抖。」
她自小便勤加練習劍術,手自然不會抖。
「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先把劍放下,這劍挺涼的……」
於朝將劍又往楚暮脖子上壓了壓,「給不給錢?」
「我沒錢!」
空氣頓時一片沉默。
楚暮還以為於朝不信,一邊注意著脖子上橫著的劍,一邊還取下腰間的錢袋翻了個底朝天,果真一個子兒都沒有。
「我真沒錢!」
於朝低頭,盯著楚暮的眼睛,這才放下橫在楚暮脖子上的長劍,將劍插進劍鞘。
「真是抱歉,這是飯錢。」
於朝走向店小二,先是向店小二賠禮,然後掏錢付帳。
楚暮見此,想要趁機又偷偷溜走,沒想到剛踏出一步,脖子後的衣領便被一隻手扯住。
「往哪裡跑?」
付了錢後,知道楚暮要跑的於朝,反手看都沒看就揪住了楚暮的衣領,這才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楚暮。
楚暮眼睛四處亂瞟,就是不正眼看於朝。
「還有其他地方嗎?」
楚暮有些懵,「什麼地方?」
「就是被你,吃白食的地方。」於朝解釋道。
楚暮下意識就解釋,「沒有了,真的只有這一家。」
本來也就只有這一家,還是他在錢花光了後,一時興起想要吃白食過過癮,追溯一下逝去年華與記憶。
於朝神色深沉的看著楚暮良久,良久才開口道,「我信你。」
楚暮感覺於朝眼神有些詭異,話也有些莫名其妙,「你信不信,關我何事啊……你還不放開我?」
於朝並未開口,看了看愈晚的天色,直接將掙扎的楚暮拖到了一家客棧外。
「咳咳,於朝,你想謀殺啊!」
楚暮比於朝高了一個腦袋,但修為壓制下,他不得不彎著身子,任她拽住衣領,脖子被勒得死死的,極為不舒服。
於朝顯然才注意到這一點,猶豫一下,鬆開楚暮的衣領,直接又抓上並緊箍住楚暮的手腕。
楚暮都要給這位跪了,他當初寧願被打死,也不想招惹上陰魂不散的這位,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喂,於朝,你究竟想做什麼啊!」
於朝看了看楚暮,才緩緩開口,「我給了你自由的機會,可你本性頑劣,必須在我身邊,」
頓了頓,於朝繼續道,「你是臨水山改變的開始,我要看著你,直到你改邪歸正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