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找到你了
京城的夜晚，熱鬧又繁華。
姜潮生已經出門去東風樓和同窗小聚了，說是小聚，其實不就是聽聽曲子喝喝酒，一起風花雪月嗎？
讀書人就是虛偽。
姜姜一個人躺在客棧的房間裡，閒著沒事，她忽然想起來今天還沒寫日記呢，於是她在腦海之中呼喚出了自己的日記系統，下一秒，她的耳邊就傳來的熟悉的電子音——
氣運＋1！
氣運＋1！
氣運＋1！
連續三聲的系統通報聲，讓姜姜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
這是什麼意思呢？
以前她寫日記，寫完後會得到健康＋1的獎勵，這些她都習慣了。
難道因為她現在的健康值已經滿了？
不，不對。
姜姜微微蹙眉，就算是健康值滿了，要改成別的系統獎勵，也會統一在她寫完日記之後才發放啊！
可是現在……
她還沒開始寫日記呢！
姜姜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這該死的狗系統，連個說明書都沒有……差評。
雖然心裡頭吐槽著，但是該寫的日記不能落下，這每天的營生，不可少啊！
**
京城，顧府。
書房裡燃著燭火，把整個房間照的恍若白晝，顧言卿穿著寶藍色的長袍端坐在書桌前，正在看一份奏疏，這都是昨天交到他手上的奏疏，身為一朝左相，顧言卿的職責就是幫助陛下處理這些繁瑣的政務。
有些無用的奏疏，他會直接處理掉，最後只會選出有用的，在大朝會的時候，呈交給陛下過目。
此時，顧言卿手中的這份奏疏里，呈寫的就是關於西涼州因為秋季洪災失收，導致入冬後糧食不足，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的消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去年秋天，西涼州水患，陛下當時已經從國庫調了二百萬兩的賑災銀兩，還有不少的賑災糧食才對。」
顧言卿合上了自己手中的奏疏，轉頭看向自己身側站著的一個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名為沐康，是顧言卿身邊的隨從，也是顧府之中的五大幕僚之一。
「相爺，去年的賑災款和糧食都是走水路送往西涼州的，而這水路漕運……一直都被四大家族把控著。」
沐康說著，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哎，西涼州距離京城，何止是千里之遙，那邊發生了什麼，咱們遠在京城根本無法第一時間知曉，這位李大人的奏疏，想來是去年剛入冬的時候就寫好了，也不知道是經歷了怎樣的周折，才會在開春後被送到相爺你的手上啊！」
沐康也是寒門出身的學子，以前家裡也有一些良田，自然知道百姓的農田一旦失收意味著什麼。
只是西涼州……天高皇帝遠，他們身在在京城，實在是鞭長莫及啊！
聽了沐康的話，顧言卿表情沉靜，眼神卻越來越冷，這封奏疏應該不是西涼州發出來的唯一一封奏疏，之前還有多少封，已經石沉大海了呢？
那些勛貴豪門，他們霸占著這全天下最好的良田，還不用交稅，同時，他們的家族裡又堆積著世世代代收斂來的財富，富可敵國！
整個慶雲國的財富，大部分都被攥在這些大豪門的手中。
要怎樣，才能把這些家族連根拔起？還富於民呢？
顧言卿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沐康不敢打擾，一直靜靜地站在一旁，直到書房外傳來了一個清冷的男聲。
「相爺，屬下回來了。」
「進來吧。」
顧言卿再次抬起頭，看向了書房門口，一個穿著武者勁裝的年輕男子緩步的走了進來，恭敬的來到書桌前，低聲的匯報著：「相爺，屬下已經查清楚了，今天在街上攔住孟昊文馬車的那個書生名叫姜潮生，家住京外柳泉巷，他的確是今次春闈的考生。」
「姜……潮生？」
顧言卿呢喃著這個名字，在長街上他只是遠遠看著，也能感覺到姜潮生身上的那股氣勢。
是個不錯的苗子。
「相爺，這書生不錯，不知道他這次能否高中！如果他能上榜，入朝為官，以後說不定可以為我們所用！」一旁的沐康白天的時候也聽說了書生攔馬的故事，據說那書生還生的很是魁梧，力氣也很大呢。
「姜潮生的確有股書生意氣，只不過……他這一身浩然之氣，能保持多久，誰知道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顧言卿的眼神有些幽暗。
七年前，他也曾是寒門學子，他的身邊也有無數志同道合的同窗，他們曾在酒後一起發誓，要齊心合力，改變這個世道！
可如今呢？
早已……物是人非。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顧言卿擺了擺手，揮退了書房裡的兩個人。搖曳的燭火，映照著顧言卿冷厲俊美的容顏，他隨手把那些枯燥的奏疏全都推到了一旁，然後拿出了那本日日帶在身上的京都地理志，隨手翻開，眼神微微一亮。
今日的日記，已經更新了——
【今天天氣很好，但是我的心情非常糟糕。
入京第一天，大哥就闖了大禍，惹到了孟家的人！】
顧言卿只看了日記的開頭，整個人的表情立刻猛地一變，他抬起頭，衝著門外喚了一聲：「林荊！」
「屬下在！」
還沒走遠的勁裝男子飛快的又回到了書房裡。
「相爺，可是還有什麼吩咐？」
林荊小心翼翼的等待著顧言卿的吩咐。
「那個姜潮生……可是還有個妹妹？」顧言卿冷冷的詢問著。
「啊，對，他還有個妹妹，叫姜姜，今日就是他們兄妹倆一起進的京城，如今他們倆個都住在雲來客棧。」
林荊把自己查到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
都怪自己大意了，今天在街上的時候，那個姜潮生的妹妹好像也與孟昊文有了言語衝突，這麼大的事情，自己居然沒在意，還是相爺行事謹慎，滴水不漏！
「林荊，我交給你一個任務。」
聽了林荊的匯報，顧言卿臉色不變，微微揚眉，語氣凝重的開口道：「從今天開始，你只有一個任務……盯著姜姜，我要知道她每日的行蹤，她每天做過什麼，事無巨細，都要向我匯報！」
「是！」
林荊下意識的點頭，相爺果然是看中了那個書生……額，等等，相爺好像是讓自己時刻盯著……那個書生的……妹妹？
林荊一臉茫然的走出了書房。
看到他的模樣，等在外面的沐康好奇的問了一句：「怎麼了？相爺有給你講交代什麼任務了？你怎麼這副表情？」
「相爺……我……不，不是，我沒有任何任務。」
林荊用力的搖頭，因為離開書房前，相爺說，這個任務是絕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