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重新坐回搖椅上,大喝一聲:「別裝可憐,我問你答!」
少君立刻鬆開自己的尾巴,端正跪坐著,果然臉上是一點眼淚都沒有。
「你當真是這裡的城主?」
少君舉起白爪子:「我發誓!」
「好,」莫凌先相信了這一點,對著狐狸道,「之前是什麼樣子示人的,變來我看看。」
少君抽了抽鼻子委屈看著自己一身水。
「這都狼狽成什麼樣子了,怎麼還能變化?」
莫凌呵呵笑道:「那容易,我再給你點上一把火烘乾。」
少君立刻投降,搖身一變成人形。
比剛才化身成的那個美少年要成熟一點,多了一圈鬍子,也胖一點,顯得頗為沉穩。
「進來!」
莫凌對著門外大喊一聲,門外醒轉來的侍衛們推開門走了進來。
「城主?你從哪裡出來的?」
侍衛官震驚不已,腦袋轉向莫凌,滿臉詢問的神態。
「咳咳,本君被惡人困在後院,多虧了你們及時發現,我才能存此性命啊!」
莫凌站起身來道:「既然你們找到城主了,我可就走了。」
少君不可置信地看著轉身離開的莫凌,眼珠飛轉轉動一圈。
不行,得逃!
少君正要買腿跑,卻被侍衛們圍住了。
「城主,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你沒事吧?」
「別礙事,我得走——去看我的愛妃們!」
侍衛們聽得,紛紛跟上,給他保駕護航。
少君躺在床上,半夜悄悄摸起來,推開門便看到門外有一隊守衛。
「城主,你要去哪裡?」
少君不耐煩甩袖道:「你們守在門口做什麼?」
侍衛官上前回稟:「無名公子說,若是不守著城主的話,擔心城主又會消失。」
「行了,沒事,我繼續回去睡了!」
莫凌本打算好好質問一番,可是看著天色已亮,滿城炊煙,便著急趕著回去吃飯。
夏琪在廚房對著爐灶忙著,是不是抬眼往窗外看去,期待地看兩眼。
夏父見到,心中也開始擔憂。
「萬一他那一天想起過去的事情,要離開怎麼辦?」
聽得這話,夏琪的笑臉立刻就蒙了一層陰鬱。
垂著頭半天,夏琪才說道:「我不知道。」
夏父聽得嘆口氣道:「我勸你還是收點心,別到時候傷心,唉!」
夏琪再次勾起唇角:「是我自己喜歡他的,我自己負責!」
莫凌一路跑下山來,此刻正站在門口,將這話聽到耳中。
「啊,你回來了。城主如何了?」
莫凌裝作沒聽到,走向夏父:「城主已經找回來,明天我便去見城主,想必往後那些不正常的規矩都已經廢除了。」
夏父聽得話中,疑問道:「應該?你當真覺得救了城主,城主就什麼都會答應嗎?」
莫凌想到少君的模樣,勾起唇角點頭:「一定會的!」
夏琪笑著上菜,將一切都不提,和樂融融吃了飯。
莫凌本想要詢問那一個吻,可是見到夏琪坦然而真誠,便也不再試探。
次日,兩人手挽手踏著露珠來到城堡。
城主換上了華服,走出來,見到莫凌便想要轉身回去。
莫凌一個箭步上前喊住:「城主,今日前來,有要事相商。」
少君只得垂著頭走回來坐下,像是被架起來支在座位上一般。
夏琪上前恭敬問詢:「城主,你怎麼和我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都不見老的?」
少君挪動了一下屁股,抬眼陰森森盯著莫凌。
莫凌看到四周的侍衛都退下了,才和夏琪說破:「因為他是狐妖啊。」
夏琪聽得條件反射躲在莫凌身後,緊抓住莫凌問道:「那城主呢?」
莫凌苦笑著道:「他就是你們的城主,只是你們之前沒有發現他是妖而已。」
夏琪拿手扶著額頭整理思緒:「這樣說,我們的城主都是妖了?」
她一副大清早就中暑的樣子,跌坐在凳子上。
少君乾巴巴道:「本來就是你們來到的領地上的!一群不講理的野蠻人,上來就開荒伐木,破壞我的領地!」
莫凌對著少君擺手:「差不多夠了。」
少君憋著嘴陰險地嘀咕幾句,仿佛是在詛咒莫凌。
「那我們還要留下他嗎?」
夏琪說出自己很直白的想法。
少君跳起來指著他們:「聽不懂人說話嗎?這座山都是我的領地,你們不尊我的城主,就別來我的山上!」
夏琪當做沒聽到一樣,只是看著莫凌。
莫凌招手讓兩人都平靜下來。
「在這塊地上,我覺得妖和人是可以和平相處的,畢竟你們不知情的時候也相處了這麼久。」
夏琪打斷莫凌的話,她十分有主見地說道:「其他人是不會贊同的。」
莫凌臉色也沒有那麼和煦了:「可是這是他的領地。」
夏琪嘴巴動了動,明白了莫凌的意思。
「本來看地形,這座山中就多隱藏妖物,並不適合人類居所,是他們先來,你們後到,彼此都要坐下來談判。」
少君眨巴著眼睛,星星眼一般望著莫凌。
「當然,我知道他是個弱雞,你們聯合起來,總是能夠霸占他的領地,但是這對你們也沒有好處。」
夏琪認真盯著莫凌道:「你繼續說。」
「和我說的一樣,山中有妖物,有少君來協調你們之間的關係,能夠少去很多麻煩。」
夏琪聽得嗯了一聲:「好,我贊同你的想法,但是你要如何說服其他的人呢?」
莫凌可不去惹這個麻煩,人的欲望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瞞著他們,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往後你就是中間的傳信使。」
聽得這話的夏琪垂下頭,咬了咬唇瓣,還是很響亮地答應了。
「好,這是你給我們做的最好的安排,我會努力的!」
莫凌覺得夏琪有點誤會了,正要解釋。
少君卻忽然一把抱住了莫凌,哭唧唧道:「想不到你這人還怪好的呢!」
「臭狐狸放開我!」
莫凌雖然這樣說,但是沒有用手肘推開少君。
「現在我們就來談判之前的規矩。」
少君立刻警覺,甩開莫凌戒備道:「你可不要太過分。」
「耕地,定個價格,有人願意買,你可以賣嗎?」
少君將頭一甩:「這是我的領地,怎麼能賣出去?」
「就是耕種的權利,不賣土地,至少讓村名們吃飽飯,你的位置也才穩妥不是?」
說著莫凌提點道:「你這個樣子,記得每年稍微變化一下,別讓人看出破綻。」
少君獲益匪淺,立刻就給自己多增加了兩尾魚尾紋。
「只要我的秘密不散播出去,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