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魔都唐人公司,正準備回家的蔡怡濃重新坐到椅子上,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正如張漾猜測的那樣,她昨晚便已經做出決定,安排那扎跟在胡戈身邊學習,還聯絡唐燕關照一下。
至於蔣進夫,自然安排跟在張漾身邊,後者昨晚說的那些理由,在蔡怡濃看來正確。
可她沒想到,蔣進夫會主動聯繫,說想要跟在胡戈身邊。
「K姐,我想要跟胡戈師兄學習。」
再次開口,蔣進夫內心已經平靜很多,覺得這件事也不難說。
「我還沒有決定讓你跟誰。」蔡怡濃下意識拿起一支筆在紙上亂畫起來,眼神變化道:「昨晚讓你來公司,你因為話劇社有活沒來,我只見到那扎和張漾。」
「在談過話後,我確實更傾向於張漾的意見,讓你跟他學習,你能說說不想跟他的理由嗎?」
蔡怡濃到底是商人,深諳語言之道。
第一句話先讓蔣進夫放鬆,然後很自然的甩鍋給蔣進夫自己和那扎,最後表現出民主的樣子提出問題。
但她這屬實是拋媚眼給瞎子看,蔣進夫是一個性子很急的人,根本就沒想那麼多,直接問道:「K姐,漾哥,就是張漾昨晚是怎麼說的?」
蔡怡濃手上動作一停,語氣平淡道:「我安排你和那扎一起跟著他學習,在拍攝軒轅劍以前提前磨合起來,但他說...」
蔡怡濃將昨晚張漾說的話娓娓道來,沒有藝術加工也沒添油加醋,因為沒有必要。
「從熟悉度,關係度等多方面考慮,張漾毫不猶豫選擇你。」
「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說到最後,蔡怡濃語氣有些加重。
這其實是在暗示蔣進夫,現在的安排很好,讓他別做多餘的事。
蔣進夫:「...」
他是真沒想到,張漾居然主動選他,還說出那麼多正當的理由。
再聯想到昨晚和今晚張漾對他說的那些話,也可謂語重心長。
這個老大,也不知是傲慢和自信,真把自己當小弟弟。
他感覺很暖心,但是也更無所適從。
「K姐,那扎跟誰和我無關,但我一定要跟胡戈師兄。」蔣進夫語氣極為堅定的說道。
「為什麼?」蔡怡濃語氣變得有些生硬。
自己都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他怎麼還不開竅?
「我太想進步了!」蔣進夫回道。
蔡怡濃:?
這跟進步有什麼關係?
「K姐,你知道漾哥在學校的表現嗎?」蔣進夫忽然問道。
「聽說過。」蔡怡濃本能回道。
要不是知道張漾在學校建立起堅實的人脈網,實力也越來越強,她未必會答應胡戈將軒轅劍的名義男二,實則男一給他。
「漾哥太優秀,我們都活在他的陰影里。」
「他就是從小到大家長嘴裡別人家的孩子。」
「我不喜歡這種被壓一頭的感覺,我要贏過他。」
「跟著張漾學習,我能超越張漾嗎?」
「只有跟著比他厲害的人學習,才有可能。」
「K姐,我一定跟胡戈師兄學習,我要進步,我要贏他。」
蔡怡濃:「...」
孩子,你這發言有些中二啊。
聽上去倒是很熱血,老娘我的冷血都變溫了。
但這又不是正式拜師,不過就是為期一個多月的劇組生活,提前適應而已。
一個小事,愣是被你說的像人生大事。
「嗯....」
蔡怡濃想著怎麼拒絕。
蔣進夫這次似乎變聰明了,立刻說道:「K姐,我認真的。」
「好吧。」蔡怡濃伸手揉了揉眉心,筆尖不小心划過臉頰。
她用手去擦痕跡,說道:「那你就跟著老胡吧,明早我會給他打電話。」
至於那扎跟誰,她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謝謝K姐。」蔣進夫各種感謝。
蔡怡濃順勢說了些籠絡人心的話,這才掛斷電話。
「這點小事...」
「就安排那扎跟張漾吧,他肯定知道分寸。」
蔡怡濃覺得自己和蔣進夫一樣,有些小題大做。
一個電話,倒是把她給說服了。
想著事,她走進洗手間,被鏡中的自己嚇到。
那支筆應該是漏墨水,她半張臉都黑了。
「像個小丑一樣。」
另一邊,達成目的的蔣進夫神清氣爽,回到包廂後都變得健談很多。
張漾見他這樣,眸子深處閃過一抹亮光,調侃著:「你小子吃蜜蜂屎了?怎麼感覺心情很好的樣子。」
「跟這麼多前輩偶像一起吃飯,我心情當然好。」蔣進夫這悶葫蘆難得憋出一句漂亮話。
唐燕和齊薇頓時覺得他看上去順眼很多,現場聊天氛圍變得愈發熱烈融洽。
酒足飯飽之後,胡戈大手一揮,請大家一起去唱歌。
進到K歌包廂,張漾率先點歌。
「外灘十八號。」
齊薇一臉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雙手抱胸翻了個白眼。
不過音樂出現,她還是拿起話筒開唱。
男生部分則是張漾來唱。
「阿漾唱的真好,完全可以歌手出道哎~」唐燕對胡戈說道。
「K姐是希望他影視歌三棲發展,但他拒絕了。」胡戈小聲說道:「唐人這方面資源一般,也沒強迫他,但他唱過好幾首電視劇主題曲和插曲。」
「這裡能點嗎?」唐燕立刻問道。
「一首《忘記時間》可以,我們仙劍三的片尾曲,本來K姐讓我唱,補償給阿漾了,還有一首是《步步驚心》主題曲,電視劇都還沒播出,肯定唱不了。」胡戈說著就點上一首忘記時間。
「咱們仙三的歌,你不點《光棍》?」唐燕露出笑容。
胡戈頓時一臉鬱悶:「這首歌,我讓阿漾唱,他就是不答應,哎...」
兩人閒聊間,張漾和齊薇已經唱完一首歌。
「喔,好聽。」唐燕和胡戈化身氣氛組。
之後每人一首,說要把場子熱起來。
但輪到那扎的時候,除去早就知道的張漾,其餘人集體石化。
身為能歌善舞的維族女子,居然是個音痴!?
音痴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她不覺得自己唱的難聽。
見大家安靜聽完自己的演唱,那扎還覺得自己表現很好,朝幾人中相對最熟悉的張漾問道:「還可以吧?」
張漾嘴角隱晦抽了一下,說道:「那扎,上帝在造人的時候,肯定把你顏值這一項給加滿了。」
那扎沒有聽出張漾的潛台詞,還以為他在當眾誇讚自己的美貌,一時間有些無措和臉紅。
「還好吧。」那扎不自然的將頭髮撩到耳垂後。
唐燕頓時齊齊看向張漾,眼神玩味。
張漾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繼續說道:「所以,在唱歌天賦上,可能有那麼一點欠缺。」
那扎:?
那扎:!
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