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是我們整個賭石檔口,最好的教學班!專為龍國人開放!」
楚帆立在門口,看著逼仄狹小的屋子,滿臉嫌棄。
「老闆~我們這小地方窮,這真的是最好的!老闆您這體格,咱也害不了你是吧?」
「……行吧,聽聽課也不礙事。」
楚帆進屋坐上小板凳,聽著人烏拉烏拉講,全程發呆走神。
第一自然光看玉,最好是中午兩三點,第二看整體,看每個面的砂感,油潤的面種會好一些,然後看裂……
字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楚帆假裝很認真的嗯對是的厲害,聽完後大手一揮,買了十一萬人民幣的石頭,輸輸贏贏,賠了一萬多。
楚帆一副徹底上頭的樣子,罵罵咧咧,要了條狗的電話,發誓明天再戰。
條狗恭恭敬敬的把楚帆送回住處,看著一劇組的人,簡直是兩眼放光,這都是些有錢且愛玩的人啊!
第二天一早,楚帆就聯繫條狗。
「怎麼了老闆?今天要玩什麼石頭?」條狗滿臉堆笑,楚帆一打電話就直接跑過去。
「我要先把劇組的事處理完再說,我們想上上面的礦山拍攝,能聯繫到老闆嗎?」
條狗一愣:「能!那必須能!就是這打點費……」
楚帆一掏兜,直接遞去一大捆錢,條狗眉開眼笑的接過,保證中午就讓楚帆進入礦山見到老闆。
條狗辦事確實可以,不到中午,就讓楚帆見到老闆,還準備好餐飲。
礦老闆名吳馬馬,是曼巴赫的中佬,上面還有個只聽傳聞未見過其人的大佬。
這個老闆很大方,就提了一點要求:要焦也陪他吃頓飯。
焦也早年演過些無間道劇,老闆是焦也的粉絲,對於焦也來拍戲也是很意外和驚喜。
焦也不同於這些生命力頑強的離譜,又特能折騰的年輕人,他感覺快要死了。
緬三角在打仗,每天夜裡焦也躺在床上,就能聽見轟——啪——的聲音。他很害怕,他害怕某天一睜眼,這聲音會落在他頭上。焦也不明白其他人為什麼不怕。
但這些小年輕們都在這,他又不願意撇下他們自己一個人走,就這麼熬著。
其實也沒幾天,一個星期不到,但焦也消瘦了一圈。
吳馬馬見到焦也時嚇了一跳,問他怎麼了,焦也只說他是水土不服,過幾天就好了。
餐桌上眾人熱熱鬧鬧,吳馬馬是個正宗緬三角人,但去中國留過學,掌握一堆先進技術帶回礦場。
這邊礦井經過幾年開採,幾乎枯竭了,礦場瀕臨破產,作為技術人員的吳馬馬就跟原礦主立軍令狀,給我錢給我人,背水一戰,挖不出來新礦我死這。
還真叫他挖出來了。
後來吳馬馬取代原礦主成了礦主。
但幾年過去,礦又沒了,吳馬馬也有些著急,他知道是真沒礦了,急著轉型。
之前那博彩旅遊,他看就挺好,他們這賭石也是個特色。
一頓飯吃完,劇組在礦場落腳,晚上楚帆找到吳馬馬,想跟他聊聊。
辦公室里,吳馬馬和楚帆面對面,吳馬馬看著楚帆直接開口:「劫道的事不是曼巴赫做的,大概也不是金樂鉑。」
楚帆一怔,吳馬馬繼續說:「消息傳出來當天金樂鉑就來找我們,他們以為是我們做的,就想加入,但不是我們。
現在我想加入你們,曼巴赫有很多生意,我只負責礦場,礦場干不下去了,我又不願意走,我知道你們想控制河流做博彩旅遊,我加入。」
楚帆霍了一聲,沒想到這麼順暢,和明白人談事就是快。
「咱能合作這麼痛快,太好了,能幫我引見一下你上面那人嗎?」
沒想到吳馬馬搖了搖頭,眼神飄忽:「不行。」
關於曼巴赫的大佬,傳聞三歲小孩都能說,但從沒有外人見過。
據說他是緬三角本地走出來的窮光蛋,跑到龍國討生活,賺了很多很多錢,又到毛國,帶回一批僱傭兵,將曼巴赫統治下來,曼巴赫在他的帶領下井井有條,家鄉飛速發展。
是個很符合緬三角風情的爽文。
念著他神秘的私家武裝,連專做軍事生意的金水林也沒想去碰碰試試。
曼巴赫和金樂鉑的生意很多,雜七雜八什麼都做,金水林只做兩樣,軍火和伐木。
兩樣,都是暴利。
也只有金水林能做起來。
這兩樣相輔相成,先搞軍火僱傭兵,就能打下來林子和路,有了林子和路,錢就更多,軍火和僱傭兵也會更多,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這連曼巴赫都做不到。
所以楚帆對這個所謂曼巴赫的大佬,並沒有太恭敬。
「吳老闆有點不夠意思了吧?是不給七姐面子?」楚帆笑了笑,吳馬馬趕緊瘋狂搖頭。
「不是不是!我知道您是七姐二當家,真不是我從中作梗,是我也見不到老闆,要不您去賭場問問?」
一說曼巴赫大佬,吳馬馬就急,整的楚帆也有些好奇了,但吳馬馬咬死不說,楚帆只能離開。
夜晚
吳馬馬坐在屋裡,抱著電話。
「怎麼辦?那個姓楚的小子非要見老大。」
「對對,我已經把他推到賭場了。」
「好好解釋軍火真不是我們劫的,糊弄過去算了。」
「媽的,七姐厲害,他一個小白臉牛什麼牛。還弟弟?我呸,我才不信什么弟弟。」
「……叛變?放屁!我那叫合作!礦場干不下去了,我找點別的出路咋了?咋允許你們發財,不允許我發財!」
「原礦主怎麼死的?你拿這個威脅我沒用,老子礦上那麼多人,也不是白養的。」
吳馬馬拿著電話,時不時掃視四周,小聲又憤怒的跟對面人吵架。
「反正人我給你引到賭場了,你自己看著辦。」
電話對面人笑了,陰沉回話:「空降的二把手而已,還真以為自己很厲害了?有些事糊弄糊弄就過去了,非要問這麼清。哈哈,太年輕,等他來了,我好好教教他怎麼做人。」
吳馬馬也笑起來:「那靠你了!」
笑聲迴蕩在小屋子裡,吳馬馬大笑,電話對面的人大笑,窗外的楚帆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