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把你們老闆叫出來。」
三五個男子闖進人滿為患的味全坊,為首的男子五大三粗地扇著扇子,隨手拍在門板上,「快叫你們老闆出來。該交錢了。」
石榴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阿福擋在了自己面前,朝著她使了個眼色。
「幾位,你們這般闖入我味全坊所為何事啊?若是買粽子的話,我們這裡有多種口味供你們選擇,需要我介紹一下嗎?也有免費試吃……」
「少廢話!趕緊把你們老闆叫出來。這鋪子之前一直空置的吧,你們來了這麼多日沒提主動上交銀錢就罷了,還非要我們虎哥主動找上門!這是不把我們虎哥放在眼裡啊!」
「就是!」
阿福眼皮跳了跳,他上哪兒去認識什麼虎哥。
跟著公子多年還真沒少遇見這種事情。
只是他的東家是周輕言,且看姑娘如何處置吧,若實在不行,只好請出公子了。
這一大早的鬧起來店內排隊買粽子的人都生怕惹上事兒,紛紛離開了。
剩下的少數人穿著打扮皆像各府中下人,倒是不懼這些,排在櫃檯前三三兩兩的等著。
周輕言和石榴再次出來,手中各拿著好幾種粽子。
「幾位找我有事兒?」
聽了阿福所說,周輕言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這些人是來找茬兒的,目的無非就是要錢。
「你是這味全坊的老闆?」為首的男子懷疑的看著周輕言:「你一個女子如何做得了這酒樓的老闆?」
周輕言面不改色地把粽子包起來,根本沒理會那人,直接遞給了旁邊等候的某府府中下人,「這是你的十個板栗粽,還有十個香菇粽。紅線是板栗,拿好,慢走。」
小廝接過來看了數量給了銀子,答了一聲轉身就走。
周輕言又繼續給下個人包粽子。
反應過來的阿福和石榴對視了一眼,也來幫忙,直接忽視了那五人。
「這是你的白粽,可以蘸蜂蜜或是糖……」
周輕言三人的無視直接讓人發火了,「砰」的一聲巨響,是拳頭砸在桌面的動靜。
「老子問你話呢!你聾了?」
若不是店內剩餘的客人嚇了一跳又走了兩三人,周輕言根本不會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
偏偏對方找上門還以為她怕了。
「幾位找上門所為何事?你們不說又不買我的粽子,難道就是來看熱鬧的?我們店小,容不下幾位,不若出去瞧熱鬧?」
她毫不客氣的趕人,端的是一副有恃無恐,甚至連為首的壯漢發怒臉上的表情也沒一絲變化。
這可把那幾個小弟弄得心頭惴惴。
「虎哥,這娘們不會是有什麼背景吧?這般有恃無恐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裡,若是背後有什麼人……」
虎哥大怒:「有個屁的人!這幾日你瞧見有什麼人來找她了?石頭都打聽清楚了,這娘們從揚州鄉下來的,帶著兩小孩兩個女的,構不成威脅!更何況老子身後沒人?膽小如鼠的東西,怕個屁!」
「是、是。虎哥都讓我調查清楚了,小滿啊,你就別擔心了。這味全坊生意這麼火爆輕,我們今兒還偏要收到銀子!」
他們嘀嘀咕咕說話的時候,周輕言和阿福手腳利落的把粽子包好遞給了客人,石榴則是收了銀子把算盤撥得噼里啪啦的響。
很快店裡的這波人就離開了,裝滿了好幾個荷包的銀子就放在櫃檯上,明晃晃的刺激著虎哥那幾人的眼。
「小娘們,你這粽子賣得夠火爆啊。瞧你們才來沒幾日,就給你們算少點,五十兩銀子,趕緊交出來!」
石頭橫著一把刀抱在胸前,凶神惡煞的威脅:「趕緊給了,日後每月我們都會來一次,自己提前把銀子準備好,下月便是一百兩。」
阿福和石榴沒動,周輕言面不改色地問道:「敢問幾位,我們為何要給你們交錢?我不認識你們。」
「現在就認識了。這是我們老大虎哥,也是這條街所有鋪子的老大!日後見了就要打招呼,看你是個漂亮的娘們,我們虎哥特意關照你們,頭一個月只讓你們交五十兩,夠給你們面子了——」
「不,我的意思是。」周輕言打斷他的話:「就算認識了你們,我們又為何要給你們交銀子?」
她仔細想了想李巍介紹的那些京城的事兒,好像沒有任何一條有關開鋪子還要平白無故給陌生人銀子的。
「嘿你這娘們……這條街我們虎哥護著,誰也不敢惹事。你們初來乍到若不是有虎哥護著,還以為能安然無恙開店呢?」
周輕言一本正經:「我們沒讓人護著。那日後便不用護著我這味全坊了。這幾日就當感謝虎哥幾人護我們了,哪怕我們本來也不需要。石榴,包幾個粽子給虎哥,就當我們的感謝了。」
虎哥&其他小弟:「……」
石榴和阿福對視了一眼,憋著笑同時回:「好的!」
「我這就多包幾個粽子。」
「砰!」
又一聲巨響。
為首的虎哥臉色難看,陰沉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周輕言,似要把她盯穿。
「老闆這幾日賣了不少,想必五十兩對你們店來說只是很小一筆銀子。」虎哥冷森地說道:「別給臉不要臉,這京中可不比周姑娘你們小縣城,這裡多的是你們得罪不起的人。」
周輕言非但沒怕,反而笑出了聲,只是這笑聲怎麼聽怎麼嘲諷。
「得罪不起的人?誰啊,難道是你?」
周輕言說完阿福先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那幾人如何容得下周輕言和阿福這幾人的諷刺嘲笑,頓時就要動手,可剛一邁步,虎哥面前就多了個身影,直挺挺的擋住了他們幾人。
千山一身灰衣蒙面,出現後手一抬,擋住了五人,「不得靠近。」
他功夫深不可測,一出現便把虎哥幾人嚇到,尤其是能悄無聲息的出現連點動靜都沒有……
虎哥臉色格外難看,盯著千山看了好幾眼,繞過他看向周輕言:「周老闆,這是你的人?」
言語間多了幾分穩重少了幾分輕佻。
顯然是看出千山並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