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聽了這話之後,心中悲痛,當即訓斥出聲。
羅氏等人看向自己的孩子,心中有萬般不舍。她們也知道,如果不離開,孩子面臨的會是什麼。
可是……
「娘,我們不走,我們要跟著奶奶和爹爹。」幾個孩子見大人們的視線看過來,很懂事的站起說道。
「奶奶,娘,我們是鳳家的兒郎。鳳家兒郎只前進不後退,我們要與奶奶和爹娘一起共存亡。」
「對,共存亡。」
「嗚嗚……」老王妃瞧著幾個年歲還小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來,當即眼淚橫流。
捂著嘴,直接嗚咽出聲。
然後張開手臂,幾個孩子紛紛走了過去,抱著老王妃。
「好好好,奶奶的乖孫兒,不愧是我鳳家的孩子。」老王妃心疼又感動的看著他們。
想著小小的人兒,就要跟著流放,這流放之路艱苦不說,越往北,越寒冷。
大人都承受不住的寒風刺骨,這幾個孩子……
她不敢想,也不能去想。
只要想到那可怕的結果,她就心疼如刀絞。
等她們那邊哭完之後,老王妃又看向季如歌。
這個是老四新娶進門的姑娘,原本她以為是寧婉兒會成為老四的妻子,想不到一場賜婚倒是讓這個無辜的姑娘受了累。
老王妃慈愛的看著季如歌:「孩子,嚴格算起來你還不算我鳳家的媳婦,不如就讓老大為老四代筆,給你寫一封和離,你離開如何?」
她不想讓一個無辜的女子背負如此沉重的罪責。
季如歌在旁邊,一直當一個安靜的人。
這會聽到老王妃說起她,然後再看那幾個嫂子也在淚眼汪汪的看著她。
她舔了舔後槽牙,有點牙疼。
這場面……
「老王妃您想的太簡單了,從我被賜婚加入瑾王府,就不能獨善其身了。」季如歌整理一下措辭說道。
老王妃自然是明白的,見她看的明白,心中也是輕嘆一聲。
「是我鳳家對不起你。」老王妃嘆息。
季如歌笑了:「您這話別說的太早,誰對不起還不知道呢。」
就季遠山那個老匹夫幹的事,那就不是人。
雖然跟原身沒有關係,但原身是季遠山的女兒,就要承接這個因果。
所以她說的沒錯,誰對不起誰,還真說不準呢。
老王妃等人一愣,不明白她怎麼說出這樣的話。
季如歌也沒有打算繼續說下去。
不過見季如歌不願意離開,老王妃心中感慨。
心疼這個姑娘,又為自己的兒子感到開心。
只是要委屈她了。
季如歌表現的無所謂,但是因為一張厭世臉,落在旁人的眼中就有點像是嫌棄或者其他的意思。
不過,聽完她的話後,加上這兩天對孩子的諸多照顧,她們也心知,這位季家小姐長相就是這般。
不能憑藉一個人的長相去質疑人家的品性。
「只怕瑾王府被抄家,這流放路上要……還有老四。」老王妃只要想到眼下的情況,就憂心忡忡。
幾個兒媳又在安撫她,勸她想開點。
船到橋頭自然直,或許也沒有那麼糟糕。
老王妃唇角牽強的笑。
……
「流放?真是活該啊,季如歌你死定了。」正在瑾王府一行人陷入悲傷的時候,耳邊傳來刺耳的聲音。
季如霜幸災樂禍的看著季如歌,見她視線看過來,更是得意:「季如歌,你再瞪我也改變不了即將淪為流放的下場……"
「呵,你嘲笑我的時候,看看你身上的囚服。五十步笑百步,可笑。」季如歌上下打量了她兩眼,從鼻子裡嗤了一聲。
一句話,瞬間讓季如霜變了臉色。
隨後她又氣惱的說:」我就算穿著囚服也比你要流放的強,流放千里去的還是北境無人區,只怕你還沒到地方,人就沒了。「
「哦,放心,我要死了,也會帶上你。」季如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著她。
季如霜冷笑:」帶上我?我又不被流放,你帶我做什麼?「
季如歌笑了,笑的意味深長:「那可說不定。」
季如霜聽後有些惱怒,這女人是不是有病?存心說這種話來膈應她是不是?
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季如歌的烏鴉嘴太強。
尚書府全家流放的聖旨到了。
直接讓尚書府傻眼了。
季遠山更是不敢想,這種抄家流放的事情會落在他的頭上。
當即崩潰的大喊:「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臣沒有通敵叛國,臣是冤枉的。」
奈何無論他喊多大聲,根本就沒有人搭理。
衙差似乎嫌刺激他還不夠,又笑嘻嘻的說平遠候府也被抄家流放,作為親家的他,這流放路上彼此也能照顧一二。
屁個照顧一二,這是要團滅,要一起死啊!
季夫人聽到這個消息,似乎受到了刺激,嘴裡嗷的喊了一嗓子。
「不,不,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喊完人就暈了。
不管他們信不信,總之這抄家流放是註定了。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聽說他們也要被抄家流放,季如霜崩潰了。
衝著季如歌大喊大叫,像個瘋子般。
季如歌抬眼看著她,隨後下一瞬掐著她的脖子甩到牆上去。
季如霜嘴裡發出一聲慘叫,後背狠狠撞到牆上後,又重重摔下去。
下一瞬,臉被人踩著。
」季如歌你個jian人,我不會放過你的。「季如霜被屈辱的踩著,嘴裡罵罵咧咧的。
季如歌腳下力道加重,季如霜感覺自己的臉快不是自己的了,疼痛加重。
沒堅持多會,就嗚嗚的慘叫哭出聲來。
「我錯了我錯了,嗚嗚,不要再踩著了,我錯了。我不敢了……「季如霜嗚咽的哭聲,求饒著。
聽到她求饒的聲音,季如歌腳尖捲起將人踢到季如嵐的腳邊,目光冷森的看著她:「管好你的狗,要是再亂叫亂咬人,我直接打你。」
「憑什麼?又不是我指使的。」聽到季如歌這話,季如嵐不樂意了。
「誰讓她是你身邊的一隻狗呢,平常沒少利用她來欺負我。」季如歌垂眸看著她:「再有下次,你且看我打不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