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能閉嘴,安靜一會嗎?沒瞧見大家都心煩的很嗎?
「姑姑,表嫂推著表哥會去做什麼呢?」蘇芊羽伸長腦袋朝著林間深處,面露擔憂的在老王妃的身邊說著一些,讓老王妃緊張害怕的話。
羅氏她們瞧著婆母臉色都變了,面色不是很好:「寧表妹,你也累了吧?要不,少說兩句如何?」
「是啊,你還是快別說了。每說一句,娘的臉色就差一分,你別嚇唬娘了。」丁氏對寧婉兒沒什麼好感。
聽到她在婆母面前說一些有的沒的話,害的婆母一直緊張的很。
就連午膳,也都吃了幾口,然後就吃不下去了。
這會,又在拱火,胡說八道。
這個蠢貨,有如歌在,他們鳳家比起其他人家的待遇可好太多了。起碼沒有出現官差咒罵,鞭打的情況。
若任由她嘴上沒個把門的,難免不會把人氣走。
這可不能讓她得逞。
「來了來了。」在眾人萬分緊張的心情下,季如歌推著牛車從林中深處走出來。
看到季如歌出現,不光鳳家鬆了一口氣,就連王勇他們也是鬆了一口氣。
好懸,差點以為這位真的拉著牛車跑路了。
最重要的人,要是給帶走了,他們這些人丟了官職不說,可能還會項上人頭不保。
王勇差點就要帶著人去查看了。
好在,對方是掐著點出現的。
提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鳳家人看到季如歌推著牛車出現,齊齊鬆了一口氣。隨後驚喜的看著不一樣的牛車。
「如歌,你去別的地方就是為了改造牛車?」鳳青山他們紛紛上前圍著牛車打量著。
看著牛車上面加了一個簡易的車蓋,但是能夠幫忙遮住陽光。若是下雨的時候,也能擋雨,心下很感動。
他們沒想到的事情,沒想到被四弟妹想到了。
到底是女兒家,心細如髮,將這些事情都想到了。
再看牛車下面一層,將瓶瓶罐罐還有一些乾糧放在隔層中間,上面鋪著被褥,四弟就躺在上面。
這會,大家驚訝的發現,四弟的氣色好了一些不說,人也乾淨了不少。
頭髮更是清清爽爽的,散發著山茶花香味。
看樣子,四弟這是被帶去清洗了身子。
「大哥,我看到鳳司瑾的身下出現了褥瘡,我已經給處理好了。以後人還是交給我來照顧吧……」季如歌原想著交給他們來照顧鳳司瑾。
但是這人都出現褥瘡了,兄弟三個都沒吭一聲,季如歌心裡還是有些不爽的。
聽到這話,三兄弟一愣,繼而面色漲紅,有幾分羞愧。
「弟妹對不起,這是我們的疏忽。四弟身上的褥瘡我們注意到了,只是想著這一路上也不便就醫,說出來也會讓大家焦慮。就沒告訴大家,我們只是想著找個機會能不能等到城鎮補給的時候,去藥房裡買點藥回來。」
鳳青山身為大哥,看到鳳司瑾身上的褥瘡時,也是心疼的很。
可他們現在都是流放犯,失去人身自由,又是戴罪之身,很無力。
另外兩個兄長,也是愧疚的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
這件事,是他們的錯。
季如歌看著他們三個站成一排,像個犯錯的孩子低下頭,乖乖的聽著責罵,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算了,以後我們一起照顧他。」季如歌對他們三人說。
鳳青山點頭:「好。」
他剛才粗略看了一下,四弟被照顧的很好。身上都清爽了不少,就連被褥他感覺都有一些不一樣。
手指甲也被人修剪了,他們這些犯人身上不允許攜帶鋒利的東西。不然早就給四弟修剪了,現在有人給他修剪,估摸腳指甲也清理了。
這讓鳳青山對季如歌充滿了感激。
或許,皇上這場隨意的指婚,對四弟來說,是個天賜良緣。
他們再次開始趕路,牛車上漲了避震,幾個孩子坐在牛車上,感覺比之前舒服多了。
之前坐久了,屁股疼,可現在舒服的他們打著呵欠。
牛車被季如歌加寬了,幾個孩子身量也不大。瞧著他們的腦袋一點一點的,季如歌讓他們躺在小叔叔的身邊,蓋上被子,讓他們睡覺。
衙差那邊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
很想說,我的娘嘞,他們是在流放,是犯人,可不是度假啊。
季如歌注意到衙差那邊頻頻偷來的視線,給了王勇一個眼神,然後豎起一根手指。
神奇的,王勇看懂了。
閉嘴,裝作看不見,一個金錠子。
嘶。
王勇很好奇她金錠子都藏在了什麼地方?據他所知,瑾王府他們被抓起來的時候,都被查抄了,根本沒機會順走錢財。
還有她在尚書府的身份,也是比較尷尬的存在。單憑這兩天的觀察,尚書府對她厭惡至極,也太像是給她錢財的樣子。
所以,她那金錠子從什麼地方來的?
王勇想的頭疼,隨後又覺得自己有點毛病。
管她是從哪裡來的,總歸是自己得利啊。
對那幾個孩子睜隻眼閉隻眼,就能跟兄弟們分一個金錠子,何樂而不為呢。
人家給錢痛快,他也得痛快點不是?
其他流放的人,看到鳳家幾個孩子可以舒舒服服的在牛車上睡大覺,一個個都不樂意了。
哭著鬧著,讓他們爹娘也背著他們走路。
他們又累又困又餓的,手腳上還戴著很重的鐵鏈,他們早就走不動路了。
看到鳳家三個小孩子,比他們輕鬆舒坦,再也忍不住了。
一個個哭鬧不止。
心腸軟的家長,會背著孩子走一段路。
一些自私的,或者已經筋疲力盡的,任由孩子哭鬧,也不被背。
本來就累成狗了,再被個孩子,還能走路了?
他們不管,孩子哭鬧的很,自有衙差過來收拾。
一個鞭子摔在地上,兇巴巴的罵幾句,比他們費口水的勸著哄著要有效。
「姑姑,我腳好疼啊,我全身都好疼,我能求求表嫂,讓我也坐一會馬車嗎?就一會。」寧婉兒腳底板走的火辣辣的疼,可憐兮兮的來到姑姑身邊,軟軟的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