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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指揮,殿下昨夜一夜未眠,正在休息呢,要不您等會兒再過來?」
「可是,這……」
正在睡夢中的朱祁鈺聽到了殿外的聲音,隨即高聲道:「李指揮,進來吧!」
侍奉的宮女立刻上前替朱祁鈺更衣。
李要等了一會兒,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微臣參見殿下。」
「情況怎麼樣了?」
李要連忙匯報導:「殿下,微臣奉命查抄,共抓捕了六百五十三人,查封家產近四百萬兩白銀,一千六百處房契,兩千零四家商鋪,珠寶……」
朱祁鈺聽到這個消息,眼神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不過……」
李要猶豫了一下道:「名單之中的趙興安一眾人現在在孫太后宮內,微臣不敢擅闖,特來請示。」
趙興安,是孫若微的貼身太監,也是後宮的掌事太監,這些年靠著有孫若微撐腰,沒少往國庫里撈錢。
而實際上朱祁鈺昨天晚上查完帳冊之後,發現貪污的官員並不在少數,其中不少人正是隨朱祁鎮一同前往北伐的朝廷重臣。
朱祁鈺知道朱祁鎮沒腦子,揮霍國庫存銀不假,但是他也知道其中絕對有人中飽私囊,所以昨夜他才會翻閱所有帳冊。
其中貪污的官員不少都是此番跟隨朱祁鎮北伐的朝廷重臣,他們都是皇帝的心腹,自然沒人敢查。
自己只是查了一個晚上,就查封出來了四百萬兩白銀。
如今朝廷之中都還有不少人都有貪污,其中還有不少帳本有作假嫌疑,不過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朱祁鈺並不想大開殺戒。
「孫皇后難不成想包庇叛國逆賊?」
朱祁鈺毫不客氣道:「李指揮,你帶著錦衣衛的人去抓人,除了太后,其餘人若是敢攔,視為幫凶,殺無赦!」
縱然是殺人如麻的錦衣衛總指揮李要也被朱祁鈺一個殺無赦所驚出了一身汗。
那可是孫太后啊,這麼做就真的不怕孫太后策反群臣嗎?
不過他自然不敢提問,只能按旨意辦事。
李要走後,朱祁鈺才開口道:「內閣那邊呢,於尚書來過嗎?」
成敬連忙道:「主子,您剛剛躺下於尚書就來過一次了,看你才睡著奴才就沒叫醒你。」
「嗯?」
朱祁鈺有些嗔怒道:「我睡覺前不是囑咐過你嘛,只要於尚書來了,第一時間把我叫醒。」
「是,奴……奴才知錯了!」
成敬連忙撲通跪在地上,將頭埋的低低的。
「行了,起來吧,本王知道你是為我好,不過日後不要再擅作主張了。」
「是,奴才知錯了。」
「去將於尚書叫過來吧。」
不多時。
于謙便匆匆趕了過來。
「于謙參見殿下。」
「不必多禮,起來吧。」
于謙起身看了一眼朱祁鈺,直言不諱道:「殿下真是好手段,只不過您這樣做就不太太后那邊?」
「大敵當前,我就不相信太后會不顧大局。」
朱祁鈺卻一臉篤定道:「更何況本王下令捉拿的那些人,都是實實在在貪污了國庫的亂臣賊子。」
看見朱祁鈺如此胸有成竹,于謙也就不再多說了,隨即道:「殿下,昨夜我等連夜部署,推測瓦剌短則十五日,長則一個月,必至北京城下。」
「如今大軍七萬之眾,若是提前阻擊,或能拖延一二,然臣以為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哦?」
朱祁鈺雙眼微眯道:「說下去!」
「我大軍七萬人,其中老弱病殘為多,戰力不強,而且瓦剌人擅野戰,何況敵軍數量是我門兩倍之多。」
「就算能夠拖一段時間,最後京城失守,結果也是一樣。」
「所以我的建議是直接放棄阻擊,將所有軍力集中在京城。」
「京城城牆高七十二里,七萬人馬加上逃回來的將士,人手雖然不充裕,但也勉強足夠,而且關鍵時刻,城中的百姓也可效力。」
「另外殿下可用抄家所得儘可能的囤積糧食和打造守城器械,只要能把時間拖下去,瓦剌人久攻不下,糧草不足,定會撤退。」
朱祁鈺聽完這一番話之後,不由的點點頭。
不得不說于謙的確是大將之才,能夠在短時間內商討出來最好的辦法,而歷史上著名的保衛戰也體現出來了這個計謀是正確的。
可大明最後雖然勝利了,卻留下了一片狼藉,靠著往後的幾十年調養生息才恢復了過來。
如今自己既然穿越過來了,自然不會只是這麼簡單。
「不錯,既然如此,就把抄家所得的錢拿出一部分囤積糧食和打造器械。」
朱祁鈺說完之後,于謙猶豫了一下,本想再說些什麼,不過還是沒有開口。
一般來說抄家所得,大部分都會歸於國庫,另外一部分則會進入皇帝的私人腰包。
別以為皇帝不要錢,日常賞臣子心腹,賜後宮妃嬪,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
若是平時朱祁鈺這麼做,于謙自然不會說什麼,可如今是非常時期,應該把所有錢財都用到刀刃上。
原以為朱祁鈺是明君,卻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私心。
不過朱祁鈺的話,卻直接讓于謙眼前一亮。
「另外本王準備一百萬兩銀子讓錦衣衛的人快馬加鞭繞過前線,穿過斡難河直接送到瓦剌。」
「另外本王還會親筆準備一封書信,信上就說之前送的八百萬兩銀子只是為了請瓦剌放回陛下,這一百萬兩銀子是本王私自孝敬他們的。」
「等瓦剌按照之前約定,將陛下送回來了之後,我們還會在準備一千萬兩白銀。」
「你說到時候這封信和銀子要是被韃靼和其他部落的人截獲了他們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