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宴會

2024-11-26 23:42:35 作者: 貝貝01
  于謙無奈,只得坐下,心中卻如火焚一般。

  棋盤上,朱祁鈺的棋子步步為營,看似閒庭信步,實則暗藏殺機。

  于謙雖然心急如焚,卻也不得不佩服郕王的棋藝。棋局如戰場,每一子落下都似在預示著朝堂上的風雲變幻。

  正當于謙思索下一步如何應對時,朱祁鈺忽然開口:「於尚書,你可知,這棋局如人生,急躁者往往失算,沉著冷靜方能制勝。」

  于謙一愣,隨即明白了朱祁鈺的用意,心中不禁對這位年輕的郕王刮目相看。

  「殿下的意思是?」

  朱祁鈺落下一子,抬眼道:「送本王出宮。」

  『嘀嗒』一聲,于謙手裡的白子從手中滑落。

  于謙一驚,連忙彎腰去拾,卻發現那白子滾到了朱祁鈺的腳邊。

  他正要伸手去拿,朱祁鈺卻先一步用腳尖輕輕一挑,將白子踢回了棋盤中央。

  于謙抬頭望向朱祁鈺,只見他面帶微笑,「於尚書,棋局如人生,一步不慎,滿盤皆輸。」

  此話令于謙心中一震,定了定神,「殿下出宮是要?」

  朱祁鈺再落一子,盯著這盤已經下了三天的棋局,忽然一抬手,黑白兩子如飛花落葉般混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他輕笑一聲,對這混亂的局面毫不在意,反而透出一股子灑脫,「於尚書,棋局如人生,有時看似無解,實則只需換個角度,便能柳暗花明。」

  「本王出宮自然是要幹大事。前朝那些都是割地賠款的豬腦袋,只知道用金銀財寶去討好外敵,卻不懂得如何真正地鞏固國力,增強軍備。」

  「於尚書,你我都知道,這天下,不是靠割讓土地就能換來的太平。真正的太平,是要靠鐵與血來維護的。」

  于謙聽著朱祁鈺的話,拱手道:「殿下說的有理,只是瓦剌已經答應休戰,若此時我們再挑起戰端,恐怕會失去民心。況且,國庫空虛,軍備鬆弛。」

  「怕什麼?!」朱祁鈺站起身,「民心,民心,難道本王不知道民心所向嗎?但若不以鐵血手段鞏固邊疆,今日割地,明日賠款,何時是個頭?!」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國力衰敗,任由外敵欺凌?這樣憋屈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城外軍隊如今是否還有五萬人馬?」

  「回殿下,城外尚有五萬精兵,但糧草不足,士氣低落。」

  朱祁鈺聽後,緩步走向窗邊,金籠中的鳥兒發出清脆的鳴叫聲,「調軍令牌可是在您手裡?」

  「是的,殿下。」

  「那麼,就用這五萬精兵,我要親自出征,給那些外敵一個教訓。至於糧草和士氣,本王自然有辦法,今夜本王就是出了京城!這鬼地方真是讓人憋悶得慌。」

  于謙燃起一股鬥志!這樣受著憋屈的日子見鬼去吧!拿起刀劍才是于謙燃起一股鬥志!這樣受著憋屈的日子見鬼去吧!拿起刀劍才是男兒本色!

  朱祁鈺打開牢籠,將鳥兒放飛到夜空中,他看著鳥兒消失在黑暗裡,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解脫感。

  檀香這時走進寢宮,福身行禮,「殿下,太后娘娘傳旨,今夜在御花園設宴,邀請您和幾位重臣一同參加。說是為慶祝皇上歸來。


  太后此舉恐怕不只是為了慶祝那麼簡單。

  「知道了,你去回復太后,本王會準時赴宴。」

  檀香領命退下後,喚來成敬低聲吩咐:「今夜你盯緊些檀香,本王懷疑她可能與太后娘娘有所勾結。」

  成敬點頭稱是,到了落日之際,朱祁鈺任由宮女服侍更衣,換上了一身華麗的朝服。他步履沉穩地走向御花園。

  御花園內燈火輝煌,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各色佳肴琳琅滿目,擺放在精美的雕花長桌上。

  劉公公遠遠瞧見來人,手中的燈籠一晃,立刻迎上前去,滿臉堆笑地說道:「殿下,您終於到了,太后娘娘正盼著您呢。」

  隨後高聲一喊:「郕王駕到!」

  宴席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朱祁鈺,舉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

  孫若微坐於高位之上,她身著一襲深紅色的宮裝,金線繡成的鳳凰在燭光下熠熠生輝,顯得格外尊貴,檀香跪在身側按摩她的小腿,手法輕柔。

  朱祁鈺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于謙,走上前拱手行禮:「參見太后,不知太后娘娘這幾日可是安好?」

  孫若微端起一杯色澤如琥珀的美酒,輕輕搖晃著,酒香四溢,滿面春光,就差把『得意』兩字刻在臉上。

  她輕啟朱唇,淺嘗一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瓦剌答應休戰,還送來了豐厚的貢品。這答應與皇上以禮相待,不日皇上便回到京城,這可是值得舉國同慶的大喜事!」

  「諸位,今日之宴,乃是為了慶祝我大明國泰民安,國運昌盛。諸位愛卿,且盡享這良辰美景。」

  一位大臣站起身來,高舉酒杯,聲音洪亮地說道:「祝賀太后娘娘,大明江山在您的英明領導下,定能更加繁榮昌盛!」

  連連有人起身舉杯捧場,只有朱祁鈺獨自一人站在大殿內,挺拔的背影顯得格外孤寂。對周圍的歡聲笑語充耳不聞。

  孫若微喝完一杯酒好像這才想起還未給他賜座,輕笑道:「哦!哀家倒是高興壞了,忘記給祁鈺安排座位了。來人,快給郕王準備一把上好的椅子。」

  她揮了揮手,侍女們迅速搬來一張雕花精緻的椅子,放置在朱祁鈺的身旁,眾人側目看去。

  大家都是落座在各自的席位上,偏給郕王一個椅子,這未免顯得有些突兀,明眼之人看出太后這是在給朱祁鈺一個下馬威。

  朱祁鈺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椅子,沒有坐下,反而轉身向孫若微行了一禮,聲音平靜地說道:「謝太后娘娘恩典,但本王不習慣在宴會上久坐,還請太后娘娘恕罪。」

  「怎麼?郕王這是不高興?喜事之日竟是如此冷淡,難道是哀家的安排有何不妥?」

  「哎,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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