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談不上,你只需跟我說說,那三個血魔宗的人是如何找上你的,即可!」林昊豁然說道,精明內斂的眸子,深邃涌動,讓人無法琢磨。
看到林昊提出這樣的要求,蕭閻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在作何打算。
「恐怕,這就是你為何要選擇最後一個進入遺蹟的理由吧?」袁尚複雜抬眼。
林昊:「是,但不全是。」
袁尚深吸了一口氣,連他,都無法看清此子心中是何打算,當即直言:「你若吩咐老夫別的事,老夫定會傾盡全力,可那三人是陛下安排的,請恕老夫不能向你透露。」
這樣的回答,早在林昊的意料之中。
林昊:「所以,即便他們要對你姜國皇帝不利,你也願意?」
袁尚聞之一怔:「此話何意?!」
他老臉懼驚,仿佛被戳破了什麼。
林昊早就算到,姜國皇帝在此期間,應該已死於冬梅之手,故作淡然:「以血魔宗的手段,按理說,他們應該早就對你們的陛下出手了啊。」
這!
袁尚老眼布滿震驚。
陛下於前些時日,被一個穿著婢女服飾的神秘人殺死,此事已然轟動整個皇城。
是太子及時封鎖消息,這才不至於讓事情敗露,以至於姜國現在是無君之國,可天下百姓卻毫不知情。
按照林昊此言,莫非真的是血魔宗動的手腳,意圖對我姜國不利?!
袁尚心中大為震驚。
已然一片凌亂。
林昊這時又道:「如果不出我所料,你所中之奇毒,便是血魔宗強者所為。」
「什麼?!」
袁尚再次大驚失色。
葉江南等人也是看得一臉茫然,不明白林昊為何能知曉姜國那邊的事。
他是生了天眼嗎?!
面對林昊徐徐道來,且都有理可循,袁尚緩緩壓下內心震驚,再次抱拳討教:「敢問林恩公,我所中之毒究竟為何毒?」
林昊:「幽冥噬心散。」
葉江南聞之大驚:「幽冥噬心散?!」
蕭閻好奇望來:「葉前輩也聽說過此毒?」
葉江南緩緩點頭:「當年祖父遊歷歸來時曾對我說過,魔宗有一種奇毒名為幽冥噬心散,此毒無色無味,乃慢性奇毒,大陸上多少強者都死於此毒之下,但凡中毒者,除非得到魔宗強者親賜的解藥,否則斷無生還可能!」
魔宗!
「你……」袁尚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確定是魔宗,不是血魔宗?」
「就是天下第四聖柱,魔宗!」葉江南斬釘截鐵,口吻十分堅定。
這可是葉北玄當年親口說的。
袁尚不禁踉蹌一顫:「也就是說,這血魔宗其實是魔宗的化身……」
天吶!
魔宗作為整個星武大陸最可怕的黑暗勢力,在天下七柱中排名第四,實力底蘊深不可測。
可他們為何要如此對付我們小小的姜國呢?
袁尚無法理解:「以魔宗強者的本事,想滅我姜國,彈指可滅,根本沒必要大費周章啊。」
「不錯,所以我斷言,這血魔宗只是魔宗的爪牙而已,並非是真正的魔宗。」林昊沉吟道。
血魔宗,狼子野心,先害陛下,再毒害我,他們是想掌控我姜國!
得知真相,袁尚怒不可遏。
但很快,他就擔憂起來。
如今血魔宗強者跟在太子身邊,難道他們也想對太子不利?!
姜國皇子,唯有太子可繼承大業。
他若有個什麼閃失,袁尚如何向陛下的在天之靈交代啊!
袁尚表情痛苦,死死攥著拳頭。
如果不是林昊今日揭穿血魔宗的陰謀,姜國,就真的全完了。
「多謝林公子如實告知,此恩此情,我定會和太子殿下表明。」袁尚重重一禮。
葉江南此刻卻是臉色陰晴變幻。
姜國大亂,難道對武朝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嗎?
林昊這臭小子,為何要幫他們!
葉江南並不知道,在林昊眼中,所謂姜國不過一粒塵埃,是誰執掌,是否大亂,都毫無意義。
林昊這麼做,無非是想將血魔宗逼入絕境,這樣一來,身居幕後的操盤者,便不得不浮出水面。
「時間到了!」寧軟這時指向遺蹟之門:「咱們快進去吧!」
「不急,再等等。」林昊悠哉道。
不急?
寧軟急得跳腳,心想這個傢伙也真沉得住氣。
而且,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也不和她們說清楚,搞得她們一頭霧水。
蕭閻同樣對遺蹟之中的淨蓮妖火垂涎若渴,只是礙於林昊目前的選擇,即便是他也無法左右。
「老師,淨蓮妖火不會被血魔宗那些人捷足先登吧?」蕭閻在心中詢問。
「呵呵呵,他們沒那個本事。」
識海中,傳出老者的聲音。
蕭閻這才放下心來。
看到蕭閻不為所動,堅持相信林昊的判斷,蕭欣兒也只能強忍住滿腹疑慮,靜眼旁觀。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此刻遺蹟之中,勝心狸等人已經來到了一片通天石柱之前。
這些石柱橫倒豎歪,皆已斷裂。
上面的圖騰,鐫刻著的都是半人半蛇的未知種族,而且這些圖騰中的種族,明明形若蛇妖,卻個個背生雙翼,現世中他們從未聽說過有這種魔物的存在。
想來,應該是已經滅絕的某個上古種族。
「殿下,咱們究竟要去哪裡,為何這遺蹟從外面看著不大,進來了卻是另一番天地呢?」袁錚警惕的注視著四方,生怕有什麼東西會威脅到太子的安全。
勝心狸銳利的目光一掃四周石柱,隨後轉過身來,朝其中一位面具男抱拳道:「厲殿主,敢問您所謂的遺蹟至寶,究竟在什麼地方?」
面具男抬頭看了一眼昏黃的天色,雙瞳微眯:「時候未到,暫且休息吧。」
休息?
勝心狸捏了捏拳頭。
最終還是選擇妥協:「那好吧。」
「既然休息,那我出去逛逛,可以吧?」另一個面具男,陰翳冷笑。
被稱為厲殿主的面具男,揮了揮袖袍:「夜幕降臨之前回來。」
「是,殿主大人!」
那面具男搖身一閃,順勢化作一束流光,飛出了天際。
看到他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袁錚不由得挑了挑眉:「包兄幹嘛去了?」
戴著面具的女子聞言,不屑冷哼:「還能幹什麼去,他只會欺負那些弱女子。」
「管不住褲襠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