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之餘,孟川悄聲在心頭嘀咕。
「這老東西知道寧玥是曇山寧家出身了嗎?」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悄悄往身後那片蕨叢掃去。
還藏在蕨叢中的寧玥,這會兒早已變了臉色,要鑽出去的動作也隨之僵在半道兒。
司馬涼卻沒那麼多複雜的心思,只想趕緊解決了長樂門的這幾個追兵。
這不,看孟川半天沒有下文,他蹙眉催促道:「你還在等什麼,趕緊宰了那賤人!」
那副模樣,恨不得要奪過孟川手裡的驚虹,再親自抹了那被制女追兵的脖子。
「你敢!」
三個男追兵齊齊把眉毛一掀,惡狠狠地朝孟川瞪了過去。
「我這人膽子小,你們可別嚇我。」
孟川裝模作樣地哆嗦了一下,嘴上整一副惶恐的口吻。
隨其一句話落,追兵女的脖子上驀然多了一條惹眼的血線。
追兵女被迫揚起了脖子,再不敢多嘴,更不敢再隨意動彈半下。
那三個男追兵則瞪圓了眼睛,眼底是滿滿的憤怒與殺意。
「你他娘的找死!」
暴吼甫一出口,三人身上都猛然爆出一股強大的氣勢。
無形的氣勢連成一片,將方圓三十米的草木都壓得深深地彎下了腰肢。
呼啦啦,一陣強風鋪面,將孟川和所挾持的女人,都吹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趁此功夫,三個男追兵分出兩個,掠身朝孟川疾速迫近。
「看來,他們是嫌你活得太長了!」
感知到那兩道乘風而至的劍虹,孟川絲毫沒慌,甚至連躲都懶得躲上一下。
就見他直接把手裡的女人當成擋箭牌,甚至主動往倆逼近的男追兵迎了上去。
眼看就要砍上同伴,倆襲來的男追兵被迫收住劍勢,並重新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
「拿女人當盾牌算什麼英雄好漢,你要是個男人就和爺爺單挑!」
「果然是魔宗賊子,當真無恥!」
毫無疑問,那兩個男人被孟川的行為狠狠激怒了。
雖然手上的攻擊暫時停下,但嘴上對孟川的辱罵卻還在持續。
「哼!」司馬涼不合時宜地冷哼一聲,「剛才不知道是誰他娘的在圍攻老子,事到如今居然好意思提出要和我們單挑,呵呵,所謂的正道人士都這麼不要臉嗎?」
「不過一條喪家之犬,這裡有你亂叫的份兒嗎!」
那個還留在司馬涼麵前的黑袍追兵立刻把眉毛一掀,寒聲喝道。
無論如何,司馬涼那也是混跡江湖上百年的老前輩了,像這樣被一個後生貼臉大罵,面上又怎麼可能掛得住?
「既然長樂門那群老不死的沒教你什麼叫禮貌,那麼今天,老夫就代他們好好教教你!」
雖然是重傷狀態,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作為魔宗長老,作為一位確確實實的元嬰境強者,司馬涼自然有自己的底氣和驕傲。
話音落定的同時,他便拖著傷軀奔那個黑袍追兵撲了上去。
黑袍追兵嘴角一撇,鋪著滿臉不屑,渾然沒把他放在眼裡。
畢竟追了司馬涼一路,這貨早已堅信,此時的司馬涼根本沒什麼做出反擊的餘力。
甚至這傢伙都沒正眼去看司馬涼一眼,反而好整以暇地和孟川說道:「等我先解決了這個煩人的老東西,再慢慢地來收拾你!」
言落,黑袍追兵甚至不忘再安慰被挾持的女人一句。
「趙師妹別怕,哥哥我馬上就來救你!」
該說的說完,這傢伙回頭沖撲上來的司馬涼拍出兩掌。
掌風剛起,他便勾起嘴角,並在臉上換上一層勝利者才有的笑意。
只可惜,他那張笑意滿滿的臉,很快就開始扭曲,連挺直的脊樑也突然佝僂下去。
那聲突如其來的悶哼,甚至比他驟然倒退的凌亂腳步聲還要來得刺耳。
「師兄!」
再看到黑袍追兵驀然慘白的臉蛋兒,長樂門其餘三人也不自禁地變了臉色。
「我是傷了,可不是廢了!」
司馬涼根本沒給其他人上來支援的時間,搶步朝被震退的黑袍追兵攆上。
拳頭翻舞之間,直接把黑袍追兵當場捶翻在地。
雖然帶傷情況下做不到一挑多,但只對付這麼一個雜碎,對司馬涼而言根本不是問題。
把人撂翻在地還不夠,他想的是直接取了對方的性命。
眼看情勢不妙,剛才還囂張不已的黑袍追兵嘶聲吼道:「快,救我!」
「不好意思,他們是救不了你了!」
孟川一劍拍暈趙姓女子,然後手掌連翻。
滿地草葉被他的掌風一激,化作一堵葉牆攔在另外那倆男追兵身前。
等好不容易闖出攔截,倆男追兵只看到一顆在眼前爆裂的腦袋。
「師,師兄!」
「你個老魔頭,今天不殺了你,我誓不為人!」
看到黑袍男頂著半顆腦袋墜地的悽慘模樣,剩下的倆男追兵可謂目眥盡裂。
但面對來自這兩人的威脅,司馬涼只不屑地撇了下嘴角。
「之前是四對一,老夫才會暫避鋒芒。可如今,局勢已經變成二對二,你們該不會認為自己還有哪怕一丁點的勝算吧!」司馬涼嘲道。
經此一提,剩下倆男追兵終於回過神來,憤怒的眼神中悄然多了一抹猶豫。
孟川拎著驚虹寶劍,並指從劍身抹過,悠悠抬眸,淡聲道:「看得出來,你們師兄弟情深義重,不如就都留下和那邊那個死鬼做伴兒吧!」
話落咧嘴,露出整整齊齊的兩排森白牙齒,莫名瘮人。
對面兩人卻沒有接話,眼神閃爍之間,面泛遲疑。
在彼此對視一眼之後,那兩個男追兵才像是達成某種共識一般,調頭疾奔。
「想跑,呵,哪兒那麼容易!」司馬涼當即怒哼,蹬足開攆。
孟川眼神閃爍,隱晦地往寧玥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後才象徵性地追了幾步。
確定那倆長樂門的男人跑遠,他便馬上收住步子,調頭往昏迷的女人轉去。
老實說,他心裡賽滿了疑問,很需要向那女人打聽。
可剛轉回昏迷的女人身邊,一股子突如其來還異常洶湧的危機感於心內躥升。
還沒反應過來呢,孟川便已經感覺到脊心生疼。
噔噔噔,跌跌撞撞地連退了七八步,他才扶著一根小松樹,勉強穩住身軀。
扭頭,只見司馬涼正遺憾地搖著自己的腦袋。
「嘖嘖,居然沒把你拍死,不得不說,你這條命啊可真夠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