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秀一直暗戀著顧哲,從初中時代起,她就默默地喜歡上了顧哲。
因為女孩子的羞澀,少女心事總是春,她不敢對顧哲表白。
就想著顧哲也喜歡她,以後就水到渠成了。
那時候,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夠成為顧哲的妻子,與他共度一生。
然而,顧哲初中畢業後,毅然地選擇了參軍入伍,這一走就是整整十年。
再等顧哲退伍回到村裡的時候,程文秀已經嫁為人婦五年了。
她的丈夫因病驟然離世,加上她一直沒有懷孕。
最後,她被婆家已克夫的名頭給趕回了娘家,追回了一半彩禮。
這段失敗的婚姻潦草的說是難堪收場。
讓程文秀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她開始對婚姻產生了強烈的恐懼心理。
回到娘家後,儘管父母都說前夫的死跟她無關。
病又不是她傳的,跟她一點也沒有關係。
並且試圖給她介紹其他年輕男子,她也都堅定的拒絕相看再婚的提議。
她無法忘掉過去的痛苦,害怕再次遭遇婚姻帶來的傷害。
這一拖下來,就是三年時間過去。
三年時間,也讓程文秀逐漸想通了,她不可能一直沉溺在過去的陰影中。
她要勇敢的面對未來的美好日子,重新找尋屬於她的幸福。
於是,她放下過去,再次考慮了結婚的事。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顧哲回來的消息。
那一刻,程文秀的心猛地跳動,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動。
她忽然明白這三年的等待就是為了這一刻,迎接顧哲的回歸。
原來她的等待不是毫無意義的,她沒有白等。
她等的值得,她滿心歡喜,心花怒放。
出於女人的矜持,她不想給顧哲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沒有親自跑去跟顧哲談論嫁娶的事。
而是讓母親先去顧哲家裡探探口風,若是兩家有意,再坐下來商談婚嫁的事情。
程文秀的家境在村里也是不差的。
從她動聽娟秀的名字也能看出,她的父母並非那種重男輕女的人。
反而對她這個唯一的女兒,是十分寵愛。
她有一張清秀的面容,和健康的黃肌膚,她是耐看型的,以至於少女時期就吸引了眾多追求者。
即便現在成了被趕回娘家的年輕寡婦,也有許多單身漢們惦記著。
每年都會有一些年輕後生,到她家打聽消息。
所以,她自認自己配得上大齡的顧哲。
程文秀的母親黃芹初一聽到女兒表示喜歡顧哲,並想嫁給顧哲的話時,黃芹還有些欣喜。
畢竟,她女兒看上的人是村里備受矚目的優秀後輩!
要知道顧哲僅僅二十三歲,在沒有背景,沒有人脈下,只憑自身的才能和努力,就升為了團長,這實在令人欽佩!
而這位讓人欽佩的後輩,將是她的乘龍快婿!
然而,當黃芹來到顧家時,眼前的景象讓她大吃一驚。
她見到的是顧哲整個人一動不動地躺在擔架上。
身上纏滿了白色繃帶,這一看就是受了重傷,只能被部隊送回家。
黃芹哪裡還會願意寶貝女兒嫁給這樣身負重傷的顧哲。
即便將來顧哲的傷勢痊癒了,但誰能保證他不會落下病根呢?
畢竟,她上一個女婿就是病死的。
以至於一看到身負重傷的顧哲,黃芹心裡頓時下了判斷,有了答案:
她絕對不許寶貝女兒嫁給這樣的人。
就這樣,原本打算和顧家商討婚事的黃芹,只把這次拜訪當作普通的鄰里探望。
陪著顧母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後,便匆匆地離開了顧家。
回到家後,黃芹就告訴程文秀。
說顧哲不願意娶她一個二婚的,才勉強打消了程文秀的念頭。
程文秀也接受了現實,然後,心裡難受了半個月。
某天,按捺不住內心的思念,程文秀忍不住親自去見了顧哲。
那時候的顧哲還在家裡養傷,不願意見任何外人。
見的人,除了有過命交情的兄弟,就是顧氏族人了。
在坐在房間裡看書的顧哲,聽到母親說門外有一位女同志找自己,想見自己。
顧哲還很驚訝。
女同志找自己,他又不熟。
想到在部隊裡被文工團那些女同志糾纏的事,顧哲眸色一冷。
她們的目的不是想嫁給自己,就是嫁給自己身邊的人。
顧哲對待愛人婚姻的態度,從來都不是將就過。
沒有遇到喜歡的人,他寧願一個人過一輩子。
所以他嫌麻煩,就讓母親去拒絕面見了。
楊紅艷也算是打小看著程文秀長大的,對早些年,程文秀含羞帶怯的追著小兒子,她還以為二人能成為一對。
原本她也很滿意程文秀當自己的兒媳婦。
結果看到程文秀在兒子參軍三年後,就嫁了人,也就不滿意了。
雖然程文秀成了被趕回家的寡婦,她心裡有同情,卻沒有同情心泛濫到去逼自己兒子娶她。
見兒子不願意見程文秀,楊紅艷也沒有勉強兒子。
再者想到兒子還在養傷中,也就不著急幫兒子找媳婦了,所以去回絕了程文秀。
哪知道程文秀竟然繞過她的身子,飛快地衝進了兒子的房間。
程文秀一進房間,就看到顧哲坐在椅子上看書。
即便是坐著,看上去也是高大的,讓她不自覺的仰望著。
看著英俊不凡的臉,也是她記憶中熟悉的面孔。
那天。
程文秀想到母親說的話,滿臉委屈,淚水一下湧出眼眶,她哽咽道:
「三哥,我媽說你嫌棄我是嫁過人的,不清白了。」
「我今天特意過來,是想親口告訴你,我和我前夫之間,其實並沒有發生那種事情。」
說話間,程文秀的聲音逐漸變低,臉和耳朵都紅了起來。
「我們並沒有做那個,就是,就是他小,就我的清白還在……」
「三哥,我媽生了四個兒子,還有一個我,這說明我也是個好生養的人,如果我們結婚了,肯定也會生下四五個孩子的,先前一直沒有懷上孕,那都是我前夫身體的問題,我……」
「出去!」
不等程文秀說完,顧哲的臉色黑得能滴墨水了。
只見他大手一伸,厲聲吼道。
由於這一用力,胸前纏緊的白色繃帶,頓時滲出了鮮紅的血跡。
緊跟其後追進房間的楊紅艷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