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面公司有些事情要做,起來透透氣,一會兒還有工作,就不去吃了。」說著,寧雲臉上勉強帶出一絲笑。
「那你記得晚上不要太晚睡,睡前記得關窗戶,要不感冒就不好了。」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啊。你也是,晚上早點睡,寫小說雖然說老是熬夜碼字,但也不能不顧身體。」寧雲臉上的笑容越發自然。
「嗯嗯,我知道啦~」說著,陸雨萌甜甜對著寧雲笑了笑,關上了門。
聽著房門外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寧雲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了一絲說不出的難受,雞皮疙瘩都不受控制起立了。
直到又是傳來了一聲開門關門的聲音,寧雲這才緩了緩有些僵硬的身體。
要說起來,就在今年,陸雨萌入住,母親墳墓被挖,然後車禍,懸崖墜落,小偷持刀殺人……事情安排得如此緊密,背後組織,或者說是蠍子好似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雖然她後來沒有關注過陸雨萌最後怎樣了,但是在這條時間線上,任何一件事,寧雲都不覺得會是巧合。
畢竟巧合多了,那便成了必然。
寧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為什麼會回來,但是這不妨礙她在重生後繼續調查母親死亡以及蠍子的事情。
「只是,這次事情的調查點應該放在哪裡呢?」
現在的她還不是上輩子那個為了調查不顧一切扎進黑暗的寧雲,沒有進入暗網的線,沒有在黑白邊緣徘徊的黑客朋友。
現在的她只是平平無奇,每個月領著工資的打工人。
甚至兩輩子加起來,她也沒做過多厲害的事,最多就是在大學兼職的時候在後廚手起刀落,殺魚宰雞,削出了一盆又一盆的土豆皮。
剛開始的時候她可是被雞追著四處跑。
「要報警嗎?」寧雲思考著。
但是要怎麼說?直接進門就說我懷疑我母親三年前的死因有問題,為什麼?因為三個月後有人掘了我母親的墳,有人掉下懸崖死了,還有人要謀殺我?
這被人聽到直接就會被懷疑是被害妄想症吧。
可如果自己暗中調查,那麼下場上輩子不是已經經歷過了嗎。
發生的這些事情,跨越的時長,未知的目的,都在說這幕後黑手的能量可能超乎想像的大。
寧雲有些煩躁,她站到窗戶旁,感受著冷風,讓自己重新冷靜下來。
「要不提前回去,在墳附近裝個監控,一有事立馬報警?」
但是在這種場合裝監控,應該是違法的吧,而且很容易被巡查的人發現拆除。
思來想去,寧雲也沒有想到事情該怎麼解決。
她現在甚至都沒辦法確定,那些到底是真實經歷的,還是只是一場夢。
但是這夢也太真實了。
猶豫了許久,寧雲只覺得越想越頭疼,便拿起桌上的杯子想喝口水,但被子裡已經空了,便準備去客廳的飲水機接一杯涼水,再放點冰。
開門出去,接好水的寧雲起身正要向廚房走去,就見陸雨萌的屋子打開了一條縫,有一雙眼睛幽幽地在看著她。
寧雲只覺得渾身一個冷顫,汗毛不受控地豎起,整個人在大夏天卻似墜入冰窖。
這個陸雨萌到底看了多久,是只有今天,還是以前都是?
「吱呀。」
就在這時,門打開了。
陸雨萌手裡拿著一個杯子,依舊帶著那標誌性軟綿綿的無害笑容,但寧雲卻覺得仿佛毒蛇正吐著信,眼帶玩味與殘忍將她一圈又一圈纏繞,讓人窒息。
「小漁姐,我寫文寫著寫著發現沒水了出來接水,你也來接水啊。」
隨著陸雨萌開口,這令人無法喘息的感覺便消失了,寧雲不知道這種仿佛獵食者看到獵物的感覺是為什麼,但是隱約的,她覺得今年的事情和陸雨萌也有著不可忽視的聯繫。
難道這個陸雨萌,一開始就是衝著她母親那把鑰匙來的嗎?
寧雲心頭一凜。
這個時候她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麼從來沒有想過練一些防身的東西,這才讓她現在面對這些黑暗面的人物,如同脫了水的魚一般,任人擺弄。
「叮鈴鈴~!」
寧雲從口袋拿出手機,只見上面沒有顯示電話號碼,只有「未知電話」四個字。她沖陸雨萌不好意思笑笑,借著這件事快速回到屋內,關好了門。
未知電話。
寧雲看著手機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上輩子這個電話也是有打過來的。
只是當時她覺得是詐騙電話,連接都沒接便掛掉了。
如果不是陸雨萌的事情,今天她依舊會做出這種選擇,但是既然說了接電話,屋外還有個好似在一直監視她的不明人物,那麼這通電話不論是什麼,她都要接一下才行。
寧雲點下屏幕上的綠色接通。
「餵你好。」
「……」一陣沉默。
「餵?」
還是沒有聲音。
果然是詐騙電話,寧雲正要掛斷,電話里傳來一個聲音。
「我是方亮。」聲音極為小聲,還帶著些氣音。
「……」
這次沉默的換成了她。
「我知道你不想理我,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但是現在時間有限,我只有五分鐘,你認真聽我說,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和你的母親有關。」
「不管你信不信,我愛的人始終只有你母親一個。你母親生下你後沒幾年,突然身體就開始不對勁了,當時走投無路下我相信了一個人,她說有辦法救你母親,我開始是不相信的,但是她拿來的藥確實讓你母親氣色好了不少。」
「我有去調查藥的成分,都是一些沒什麼害的植物成分。我以為這樣下去你母親漸漸會好,但是卻不想就在短短一個月,她整個身體開始潰敗,接著便是死亡。」
「我沒法接受去找了林蘭,這才知道,她不是一個人,她的身後有更大的組織,他們的目的我不知道,但是一定和你母親,或者和你母親的家族有關。你母親查不出來的病一定是他們的手筆。」
「他們讓我娶林蘭,也是懷疑我是不是私藏了你母親的東西,也就是說她是專門派來監視我的。我一直不管你,就是希望你能對我失望,在大學後離開這個家,遠離這個旋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