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諦最後還是把電話打給了裴尚沁,在裴尚沁拍完第一場夜戲後。
他說,「裴尚沁,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真的裴尚沁出現,你就什麼都不是,因為跟時承結婚的人是她不是你。」
裴尚沁回答了他,「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裴尚沁?就憑華朵兒發現我後腰上有一顆裴尚沁沒有的痣?」
她反問吳諦,「吳諦,你總是揪著我不放到底是為了什麼,為裴尚沁抱不平?她跟你又沒有關係,如果是為了找裴尚韻?那你就去找她,我跟她更沒有關係。」
「我沒有揪著你不放,我只是……喜歡你。」
裴尚沁,「……」她朝天空翻了一記白眼。
「我已經結婚。」
「沒關係,結婚了可以離婚。」
「吳諦,你是不是有毛病,你如果是喜歡裴尚韻,那就去喜歡你喜歡的,我再跟你說一遍,我不是她。」
「我不喜歡她,準確來說是對她沒有欲望只當她是妹妹,我喜歡的是你。」
「你是怎麼生出這種情感來的,面對一張長得像你妹妹的臉?」
「因為我不知道你是誰,越神秘越好奇,越好奇越心動。」
裴尚沁送給他一句話,「找時間看一下醫生吧。」
她掛了電話。
吳諦卻笑了。
他的手下站在他旁邊,見他笑忙問,「吳爺好像很開心?」
「是呀,很開心,因為有人說我是神經病。」
手下,「……」這句話就很神經病。
「對方是誰?」手下問。
吳諦指了指電視裡播放的節目,「演員裴尚沁,你不覺得她演《千雨煙雲》的時候就很不一樣嗎?」
「不一樣?」手下看著屏幕里的裴尚沁,他並不知道裴尚沁以前是什麼樣,無法做出判斷。
吳諦也無需他做出判斷,他又跟手下說了另外一件事,「你還記得曾蔌顏嗎?」
「紅極一時的女明星曾蔌顏?」
吳諦點點頭。
「有人說她息影后出了國,也有人說她皈依了佛門,但我覺得現在這個裴尚沁可能是她。」
「但她們長得不太像,曾蔌顏可是我們國內數一數二的大美女,她當紅的時候可是絕對的頂流。」
吳諦按著眉角,他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整容了,裴尚沁剛出道的時候可是有小曾蔌顏之稱,她們的骨相還是有些相似。」
「整容還有往丑里整的?」
吳諦也不敢確定。
他之所以懷疑是因為十年前有個傳聞,在國外留學的時家二公子時承為曾蔌顏自殺過。
曾蔌顏也是因為這場風波才選擇息影。
吳諦想現在的裴尚沁會不會是整容後的曾蔌顏,她選擇用另外一個身份回到時承身邊,完成救贖。
但真正的裴尚沁又到哪裡去了呢?
裴尚沁並不知道曾蔌顏的事,不過在時承接她下班的時候她還是調侃了時承一句。
「你以前談戀愛的時候是不是也對女朋友這麼好?」
時承面無表情地回答道,「我以前沒交過女朋友。」
「這怎麼可能。」裴尚沁是真覺得不可能,時承都三十一歲了,性取向正常,長成這樣又有錢,怎麼可能沒有交過女朋友。
除非,他對女朋友的要求很高。
「這麼多年就沒個女生入你的法眼?」她又問。
時承看向裴尚沁,反問她,「你這是想了解我?」
裴尚沁點點頭,也可以這麼說,她確實很想了解他,他們都結婚了,而且她也在時家人面前誇下海口,會當好時太太。
一個好的太太必須得了解自己的先生。
時承想了想最後告訴裴尚沁,「我出過一場車禍,忘記了很多事情,並不清楚自己以前有沒有交過女朋友。」
「什麼時候的事?」
「十年前。」
「十年前那你才二十一歲,你二十一歲到二十八歲之間就沒交過女朋友?」
「我怎麼感覺你很想讓我交個女朋友,怎麼,你想查清楚我的感情史然後再找個人出來當我的白月光?」時承捏住了裴尚沁的臉,「裴尚沁,現在木已成舟,你最好收了這些心思。」
裴尚沁笑著討好,「沒有,沒有,我就是想多了解老公你。」
「你喊我什麼?」
「老公。」裴尚沁頓了頓,「你不喜歡這個稱呼?」
「喜歡,以後多叫。」
這一晚,時承在裴尚沁的房間睡下了。
但裴尚沁堅持讓時承出去買計生用品。
她說,「我這部劇還要拍三個月,我不能拍著拍著拍出一個孩子來。」
時承倒是照辦了,但是在使用的過程中他是萬般不滿意。
裴尚沁倒沒由著他。
第二天他回了江城,裴尚沁也全身心投入工作。
這一別就是三個月。
十二月四日,裴尚沁的戲殺青。
時承來接她。
裴尚沁問他,「我們是回京都還是江城。」
她知道時承每年年底都會在江城,八到十一月才會回京都。
時承笑著回答,「既不是京都也不是江城,你拍了這麼長時間的戲也該好好休息了,我們去夏威夷。」
裴尚沁,「……」所以她要開啟闊太太的生活了?
這次到夏威夷,同行的有三個人,楊旭、袁傑跟鄭秋。
楊旭負責整個行程安排。
袁傑呢則負責打理裴尚沁的日常,小到搬運行李,大到聯繫妝發團隊幫她化妝搭配衣服。
鄭秋則是安全保衛。
之前裴尚沁跟時家一起出去度過假,肖真的安排可謂是滿滿當當。
她以為時承也會這麼安排,沒想到他陪著她在酒店足足睡了三天。
等她完全回血後才安排遊玩。
裴尚沁看著時承做的攻略,問他,「你以前來過夏威夷?」
「十年前我就是在這裡出的車禍。」
裴尚沁一愣,時承帶她到這裡來不會是為了尋找記憶吧。
她偷偷看他。
時承也在看她。
他說,「我從新華回去後總是夢到這裡,還夢到一個人。」
「誰?」裴尚沁好奇。
時承搖搖頭,「不知道是誰,但我覺得是你。」
「我?」裴尚沁擺了擺手,「我可沒來過夏威夷。」
說完她又愣了一下。
她來過,在現世,她一個人到這裡度過假,具體的細節她有些想不起來。
裴尚沁不安地按住了額角,她發現自己對現世的記憶越來越模糊。
難道她也得了失憶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