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特麼的尷尬了……
駙馬不僅當眾說出了她用「身體」交換李季澤發兵的尷尬事兒,最重要的是,被李季澤打臉啪啪的,人家不稀罕。在他看來,皇公可沒有天下兵馬大元帥的職務香。
在女帝漲得臉紅,有點下不來台的時候,兵部尚書於千翔吼了句,「放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讓他李季澤來救駕,他怎敢還提條件?」
王同蛟現在也是豁出去了,他反問了於千翔一句,「敢問於兵部!自王都被圍至今,朝廷已經給天下兵馬發了勤王令,可有一支兵馬前來救駕?」
啊這……
這就有點打臉了!
說到底,李季澤是忠臣他就得無怨無悔,不辭辛苦地來勤王,誰讓你是忠臣!
其他總兵則是可有可無,反正他們都是騎牆派嘛!
人就是這樣,對善良苛刻,對邪惡縱容。
為什麼?
因為善良的好拿捏啊,邪惡的他是真會派兵來揍你的。
所以李季澤看清楚了這點,所以李季澤不想當忠臣了。
「就算如此,那也不該是你一個駙馬,膽敢說出天下兵馬大元帥之職的。若是給了那李季澤天下兵馬大元帥,他現在就如此了,將來若是反了當如何?聖天子又如何自處?」
禮部尚書孔有詳接著追問。
結果……
駙馬王同蛟再次來了句靈魂拷問,「敢問諸位,這大齊的兵馬,有哪一支嚴格意義上是陛下的!能聽從朝廷的?他李季澤縱然是當了天下兵馬大元帥,也只是一個虛銜!咱們眼前的困難卻是實打實的,王都外就有亂軍所在啊!」
嗯?
還真別說,王同蛟這一番話沒錯!
李季澤縱然有了這個天下兵馬大元帥的職務,他也是調不動大齊的兵馬,最多也就是可以單獨開府招兵買馬,但那玩意兒是要銀子的啊。他哪裡來的這麼多錢?這麼多糧草?
「放屁!駙馬危言聳聽,我大齊怎麼就沒有忠臣了?陛下還是天子!天下的一切都是陛下的!」
得!這幫滿肚子壞水的傢伙,一個個眼看掰道理是掰不過了。
又開始玩起了老一套,用虛無的大道理,一個勁兒地拍「聖天子」馬屁。
女帝也覺得!對!朕是皇帝,這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
李季澤作為大齊的秦王,叫他來勤王是看得起他,他憑什麼還要勒索朕一個天下兵馬大元帥之職?
眼看這幫奸臣、昏君又要開始作死了,駙馬王同蛟乾脆就一攤手,冷聲一句道:「既如此,諸位同僚,前面的話便當我沒說!諸位要處死我,處死李夫人都請便。只是……到時候此舉激怒了李季澤,他加入義軍一塊兒攻打王都。你等想好如何面對他的怒火吧?」
正滔滔不絕說著大道理的大臣們,噶得一下噎著,一個個不吭氣了。
這就跟大灰狼打小白兔一樣,每一次都是你為什麼不帶帽子,老虎說它沒文化!能不能找個好點的藉口。
結果,大灰狼左說小白兔左還嘴,右說小白兔右槓。
給大灰狼整語塞了,找不到藉口了,索性找藉口……
一個大逼斗子打過去,你為什麼不戴帽子!
王同蛟也一樣,我怎麼說你們都能頂回來,好好好!你們嘴皮子利索,我說不過你們,讓李季澤帶刀槍來和你們說!你們和他,和亂賊說去。
啊這……
確實現場的大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家有點慌了。
剛才是誰說要處死李季澤的老母來著?
所有人都在整理思路,想想到底自個兒當時有沒有亂說話?
最後發現,我沒亂說話啊!我們沒有說要處死李夫人啊,我們說的是處死駙馬都尉好吧?
至於要處死李夫人的……
額!大家都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女帝,發現後者站在原地,臉色有點不好看。
因為,剛才要泄憤,要殺黃素秋的好像是她!
可哪有怎麼樣?皇帝有錯嗎?皇帝能認錯嗎?
她冷聲一句,「他李季澤敢!他難道……他難道……」
女帝憋屈了半天,貌似發現一旦王都破了之後,李季澤真弒君!能懲罰的有誰?
「他就不怕史官給他記一筆!」
額……
當女帝這話說出來之後,整個現場的所有人都給整無語了。
你猜一猜,這幫文武大臣將來會不會上史書?他們怕不怕?
王同蛟是個聰明人,他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些人的恐懼,他繼續加大了扇陰風、點鬼火道:「諸位,恐怕已經知道了火器這玩意兒吧!這一次過去,我可是看到李季澤的秦軍,幾乎是人手一支!」
「噗!」
這話說完,現場的大臣們都好笑,還以為駙馬要說什麼呢。
竟然是那狗都不用的火銃?
「王同蛟,你就算是要嚇唬人,也找點別的藉口好嗎?」
「火銃這東西咱們不是沒有,炸膛率很高,士兵們寧願用刀箭也不願意用火銃啊!」
一個個都在奚落、嘲諷王同蛟。
直到……
「我看到了他的戰船上,拉出了兩人合抱大小的黑筒子!我問過士兵,那是什麼?他曰那是炮!用來攻城的!」
咕咚!咕咚!
笑你麻皮!你們接著笑啊!
當王同蛟說出了火炮的存在之後,在場的所有文武大臣、包括女帝都齊刷刷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有兩人合抱大小的火銃?這玩意兒擊發出來的東西得是什麼?
更大的鐵丸子?
這東西砸在城牆上,會不會把牆壁給砸爛?
最重要的是……
倘若按照駙馬王同蛟之前所說的,殺了李夫人,李季澤叛變去了亂賊那邊。
本來現在仗著城牆高,他們才能勉強擋住外面百萬亂賊,一旦有了這種「火炮」的加入,他們的結果會是怎麼樣?
這……
女帝想到了這裡,看向於千翔直接喊了句,「於兵部!你作為兵部尚書,可曾聽說過炮?如果李季澤真加入亂軍,有這東西在,王都的城牆可否守得住?」
「啊這……」
於千翔尷尬了,他一頭的大汗,搖了搖頭:「不好說,不好說!臣真沒見過炮的威力,也不知道城牆扛得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