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都有點懵，「曦晚……」
「阿娘，你可知道現在上京城是什麼狀況？」
宋曦晚知道阿娘想說什麼，直言反問。
齊王被押送回京，二皇子鋃鐺入獄，連申貴妃都被打入冷宮。
如今朝中是充滿危險。
宋聞軼去上朝都戰戰兢兢，生怕莫名奇妙又來了一個牢獄之災，皇上的情況也是越發不妙。
「張家現在的情況，你我都清楚，若是幫了，我們該如何自處？」
徐氏抿唇不語，清楚曦晚說的對。
可是她總覺得曦晚這幾天的狀態也不太對。
「你可是有什麼事情沒跟阿娘說？」
宋曦晚偏開頭，「沒事，我出去走走，若是二叔一家又來說這事，阿娘就閉門謝客吧。」
徐氏眼睜睜看著女兒離去，心裡十分愁。
這模樣分明是有什麼心事。
宋曦晚想了幾天，仍舊不相信此事，那個殺了她的人跟燕無雙有關？
那三年，明明是他在教會她武功，教會她如何自保。
這一走就走到了暄王府前。
從臨安城回來後，宋曦晚就沒有跟謝丞騫見面，甚至有點故意躲避著，她的心亂了。
「來找我？」
宋曦晚本想轉身離去，誰知身後驟然響起謝丞騫冷沉嗓音，把她給嚇一跳。
她眼底閃過慌張，嘴硬否認，「路過而已。」
謝丞騫卻道：「正好，我找你有事。」
宋曦晚愣住。
不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請到王府里。
王伯十分迅速讓人上了茶水，根本不給她臨陣逃脫的機會。
之後他們退下。
院子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宋曦晚壓住心中煩亂，面上維持平靜問：「不知道王爺找我有什麼事？」
「那天你在齊王府看見了什麼？」
謝丞騫仍習慣性為她添茶，像是這是他該做的事情，不知不覺宋曦晚竟都有些習慣了。
她指腹摸著杯沿，沒有作聲。
燕無雙跟謝丞騫關係頗好，如果問他，是不是更容易得到答案？
謝丞騫見她不語，又道：「你倉促離開，聽聞這幾日又一直待在家中不曾出門，應當是有什麼心事？」
「我看見了燕無雙。」
宋曦晚悶悶出聲。
謝丞騫動作一頓，眼底閃過深色。
原來是為了燕無雙嗎？
宋曦晚沒有把燕無雙跟嫣娘之間的關係說出來，擔心謝丞騫直接下令抓人，只是委婉地問：「臨安城那麼亂，他怎麼會在那裡呢？」
「他雲遊四海慣了，偶爾才會回書院待一段時間，出現在哪都不奇怪。」
謝丞騫嗓音極沉。
宋曦晚沒聽出不對勁，仔細追問：「我只是到他是將門之後，為什麼沒有繼承爵位啊？」
前世她一心撲在謝丞騫身上，也沒有去了解過燕無雙這個人。
相處的時間也不長，很多事情不好問。
如今才發現，燕無雙這個人身上有很多秘密。
謝丞騫迎上她滿是好奇的目光，心神微滯，「你為什麼想知道他的事情？」
「不可以嗎？」
宋曦晚以為她問到不該問的事情，淡聲又道：「只是好奇。」
謝丞騫眉心輕蹙。
前世，燕無雙就喜歡來王府走動，每次都借著探望他的名義，實則來教宋曦晚武功。
他見過許多次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是他不曾擁有的。
如今曦晚為何又想更了解燕無雙？
這個問題讓謝丞騫心中堵得慌，可還是回答：「他父親戰死沙場後，他就不打算再進軍營。」
「為何啊？」
宋曦晚是真想知道。
萬一能夠窺探到燕無雙這樣做的動機呢？
謝丞騫則有一絲按捺不住，語氣都帶著些許不悅，「你這麼想知道，怎麼不去問他？」
宋曦晚噎住，又覺得謝丞騫的惱火來的莫名其妙。
「我這突然去問別人傷心之事合適嗎？」
「你也知道不合適。」
謝丞騫冷不丁回答。
這一股火藥味讓宋曦晚瞪圓雙眼，有點不敢相信。
至於嗎？
謝丞騫迎上她眼神，心中又是煩亂，「他一直覺得他父親的死有蹊蹺。」
宋曦晚又是一愣，這不還是回答了嗎？
宋曦晚心思不由自主地跟著謝丞騫的話轉動，琢磨著這跟燕無雙為什麼認識嫣娘有關。
「曦晚。」
謝丞騫見不得她心思在燕無雙身上，沉聲叫喚。
宋曦晚疑惑看他，「怎麼了？」
謝丞騫眸色沉下，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小廝跑過來稟報，「王爺，蘇姑娘來了，說是有要事求見。」
蘇洵瑤？
宋曦晚心不經意地沉下來，起身告辭。
「既然王爺還有貴客，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
謝丞騫不想就這麼放她走，又問小廝，「可有說是什麼事？」
小廝搖頭，「就說是蘇丞相讓她來的，今天必須要見到王爺。」
蘇丞相都搬出來了，宋曦晚便知道這蘇洵瑤今天是志在必得。
上次謀殺沈瓊儀一事，蘇丞相可是沒少幫蘇洵瑤開脫，這次朝中震盪，這蘇丞相似乎也牽涉在其中。
謝丞騫沉目，「讓她在前廳等候著。」
「是。」
小廝立馬去辦。
謝丞騫轉頭又對她說道：「你在這裡等我一會。」
宋曦晚一臉疑惑，「王爺找我還有事？」
謝丞騫扔下「有事」兩個字就走了，那臉色看起來著實不太好。
宋曦晚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惹他不高興了，可是現在要在這裡等候的人是她啊，明明是他自己要去見蘇洵瑤。
不過，蘇洵瑤今天是為了什麼呢？
宋曦晚目光微轉，還是跟了上去，「王爺，我陪你一起去吧。」
謝丞騫本還在琢磨著該怎麼留下她，猝不及防聽到她這話，眼裡閃過詫異。
「你說什麼？」
「正好參觀一下這王府。」
宋曦晚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著謊言。
謝丞騫沒有拒絕，這把人放在眼皮底子下看著，總好過她悄悄溜走。
到了前廳，宋曦晚便看見一臉憔悴的蘇洵瑤。
「王爺……」
蘇洵瑤楚楚可憐叫喚著，可在看到宋曦晚的時候，臉色微微僵住。
宋曦晚倒是心情頗好打招呼，「蘇姑娘好巧啊，沒想到在暄王府也能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