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府邸。
兩家弟子,剛整頓完,正準備調整狀態,應對明日大比。
葉長青剛準備祭出靈玉丹鼎,煉製一批恢復丹藥,擔憂母親受傷,腦海浮現出提示。
【許家家主和玉衡閣主,覺得蘇家底氣太足,初入青州,卻敢宣戰,背後定有依仗,兩人心中對蘇家有天玄大能坐鎮,半信半疑。】
【最終選擇將許家大公子交出。】
【腦補進度70%】
葉長青心中突覺不妙。
「身為七首之一,理應不在大慶王朝內,事情發生不到半個時辰,卻已然知曉?」
「而且,先前是玉衡閣主一人腦補,如今卻帶上許家家主?」
「難不成,這位在青州府城內?」
葉長青瞳孔一緊。
這……對於自己來說,不算是好消息啊。
先前有恃無恐,是因為祖陣在旁,能鎮殺一切宗師強者。
可現在,冒出來一位天玄大能。
如今的青州城很危險啊。
不過腦補進度達到70%,這對於自己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他小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老鎮北王還在一旁,只要沒奪舍自己之前,他就是護道者。
那麼,行事可以更加大膽一些。
原本只是想承接青州靈脈,既然是鎮北王府的狗,那就順便除去。
只要真的有天玄境為自己出手,這兩個老傢伙,心中的猜疑,就會變成肯定。
就在葉長青思慮時,一道喝聲響起。
「本少來了,忠武侯意欲何為?」
許墨立於門前,緩步踏入。
他心中頗有底氣,不認為蘇家能對自己怎麼樣,頂多就是送入青州府大牢。
淡漠的目光,掃視四方,心中卻微微一驚。
因為蘇家的年輕一輩,居然還有兩位達到了聚神境?
蘇卿的傷勢,也全然恢復,一雙玉腿筆直,半蹲站樁,正在修煉武技。
自己,可是下了死手,一擊近乎斃命,這麼容易就恢復?
「蘇家,有古怪。」
「關門。」
一道稚嫩軟糯的聲音,卻蘊含淡淡的威嚴,響徹整座庭院。
「嘎吱……」
院門緊閉,數位蘇家弟子,面露怒色,囂張如此,這是認罪的態度?
許墨露出淡淡的譏笑:「蘇家這是,想要代替青州府主,動用私刑嗎?」
「大慶律法尚在,我是官身,哪怕是新晉王侯,也沒資格動我。」
「就算是判罪,也是府主出面。」
「來了,你們又能如何?」
「接下來,府軍抵達,余家被清掃,而堂堂新晉王侯,卻連一落腳之地都沒有。」
「今日,將成笑話。」
「明日大比,也是笑話。」
靈氣化音成線,朝著外界擴散而去。
諸多在外看熱鬧的世家弟子,以及散修強者也點了點頭。
原本以為這許家是低頭認錯,沒想到是主動出擊,欲要狠狠踩蘇家。
蘇慶雲面露難色,原本他們都做好登門大戰一場,認為許家肯定不可能交人。
可萬萬沒想到對方主動送上門來。
越權私刑,這是大忌。
這時,葉長青已來到前院,幼小的身軀,卻蘊含濃鬱氣血,威壓驚人,猶如凶獸幼崽。
稚嫩的聲音響起。
「哦,我蘇家剛收集了一些證據,許家大公子,欺男霸女,與七星閣勾結,乃謀逆之罪。」
「理應杖斃處死。」
許墨聞言,則是大笑起來:「哈哈哈,小屁孩,毛都沒長齊,還出來審判本少了?」
這時,數個身披古甲的青州將領,推門而入,面色凶煞。
「府主令,許墨當街傷人,無視律法,關押三月,以儆效尤!」
數人站在許墨身前,隱隱形成對峙。
葉長青的小臉上,則是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
拿出一張白紙,隨手寫下一堆亂七八糟的證詞,然後直接捏碎懷中的玉佩。
以勢壓人,誰不會?
許墨不由的大笑起來:「果然是小屁孩,你管這叫證據?」
「諸位道友,將我羈押去大牢吧。」
「我認罪,自願接收三月牢獄罪責。」
旋即準備轉身離去。
這時,兩道身影,立於房檐之上,宗師威壓,緩緩流轉開來,橫壓而去。
許墨突覺四肢無法動彈。
「清河前輩,借皇室印章一用。」
「好。」
清河宗師沒有遲疑,直接丟出一塊潔白無瑕的璽印,皇室供奉有監察大慶王侯,七州世家之責。
所以……他們的印章,大過青州府主。
原本他們就在暗處,摩拳擦掌,準備蘇家動手的時候相助,結下更深厚的善緣。
順勢滅了許家。
說的難聽一點,兩大王府咋了?
如今整個皇室,都願意為葉長青撐腰。
你算個屁啊?
講理?講律法?
不好意思,現在葉長青就是皇室的祖宗。
慶皇來了都要讓道。
葉長青的小手,拿住皇室璽印,血紅大印,蓋在白紙之上。
關於許墨的是胡編亂造,但……其中勾結七星閣,可並非虛假之事。
現如今的玉衡閣主,就在許家之中。
小手擲出,白紙落地。
「嘩……」
白羽宗師朝前一跨,漫天陣紋凝聚,直接將數位府官鎮壓,趴在地上,猶如死狗,無法動彈。
許墨整個人都呆愣在原地。
這是……皇室供奉?他曾經在皇城祭祀時,遠遠見過。
可為何,這兩位宗師強者,卻對眼前這個小屁孩,言聽計從?
最關鍵的是,他們代表的,乃是皇室態度啊?
為何會這樣?
兩大王府,不是為他們鋪路了嗎?
他心中不解。
但萬分不安,完了……不僅僅是自己,整個許家,都要遭禍事!
旋即燃燒精血,掙脫陣紋壓制,轉身想要逃出蘇家,將這個消息告知族內。
而且有七星閣的閣主在,自己能保住性命!
「轟!」
白羽宗師右手揮出一道玄妙陣紋,直接將他壓在地上,封鎖其修為。
「我來行刑。」
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蘇卿邁動雪白長腿,手握木棍,狠狠砸去。
先前對方以勢壓人,隨意捏造罪證,欲要當街殺她,若非逃的夠快,有餘家人接應,現在已死在牢獄中。
這份恨意,這幾日都埋藏在心中。
「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我是許家嫡孫……」
「啊……」
許墨雙目通紅,劇烈疼痛傳遍全身,但聲帶也被陣紋封上,只有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沒過多久,慘叫聲越來越弱,整個人血肉模糊,生機全無,猶如一條死狗般,丟出門外。
所有人,驚了。
許家大少……真的被杖斃了?
先前出現了兩道模糊的身影,好像是皇室供奉?不過由於陣法,看不清晰,半猜半看。
可現在沒過多久,卻直接死了?
包括,那幾個趕來的府官。
只有一張蓋著皇室璽印的白紙證詞,落在他們的屍體上。
雖是臨時捏造,但上面……句句屬實!
清河宗師背負雙手,緩步從府邸中走出,平靜的聲音,卻讓人心中一沉。
「皇室監察,靈脈大比結束前,任何人不得離開青州府城!」
所有世家,心中驚愕,居然……是真的。
蘇家背後,有皇室供奉撐腰!
此刻,風雨欲來,兇猛之勢,壓向許家。